“其实那次相亲,我按你说的提起那个血样的事,当时罗松提了一下苏杨的名字,不过那时候我并不知道苏杨就是你要找的那个女孩,所以也没怎么在意,只觉得怎么有人名字跟我们杨少差不多,现在想来,那血样必然是苏杨的无疑了。”
刘雨平说这话的时候,心还慌慌的,眼睛不停地瞟着杨苏,他真担心杨少会怪自己不够细心,听到了这么重要的信息居然没有告诉他。
果然,杨苏抬头死死的瞪着他,正抽着的烟都被他扔进了烟灰缸里,手指着刘雨平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杨少,你可别怪我,我也不知道这苏杨会是他老婆啊,我去查过罗松的背景,他没有做过结婚登记的,而且那个叫苏杨的,也没有任何身份信息可查,我就从来也没把你那个红眼姑娘跟苏杨联想到一块去,我可不是故意瞒着你的啊!”刘雨平见形式不妙,赶紧解释。
杨苏似乎也明白这其中的误会,举着的手慢慢的放下来,看着刘雨平:“现在这件事,既然你查到了,那么他们肯定也知道了,如果这血样是苏杨的,这事可能就复杂了。”
“为什么?”刘雨平不解的问。
“你想啊,这个血样老爷子那么谨慎对待,肯定有特殊情况,而这苏杨,顶着一双特殊的眼睛,又查不到过去,还跟别墅里那位交情匪浅,又在昔往工作,以老爷子的手段,会做什么?”杨苏简单分析了一下,并没有过多的说明其中的关联。
这下刘雨平也开始往深处想了,但他毕竟不是杨苏,很多东西想不透,他只知道,老爷子既然开始关注这件事,那么,在这件事里的人,谁都不会好过。
“杨少,要不你别管这苏杨的事了吧,我担心......”刘雨平幽幽地说了一句,但也没往下继续。
杨苏知道他想说什么,他自己又何尝不知道,对一个人过份关心,会引发什么事,可是,这个苏杨,自己真的无法放任不管......
“对了,你刚才说罗松和他妻子苏杨没有做过结婚登记?”杨苏一下话题又绕开了,把刘雨平搞得一愣一愣的。
“对啊,怎么了?”刘雨平猜想,这杨少怕是想在这方面下手了。
“这罗松挺有意思的啊,找个便宜老婆,让人家生儿育女,居然连正经名分都不给,也亏得这个苏杨傻乎乎的,估计现在还蒙在鼓里吧,雨平,你说,我要不要去告诉她一声?”
没想到杨少居然会这么问,刘雨平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看着一本正经的杨苏,不由得笑了:“杨少,你莫不是中邪了吧,虽说你是看上了那个苏杨,可人家已经人为妻为人母,作为一个正常人,应该赶紧避开吧,你还上赶着去给人家说什么名分,也不怕人笑话吗?”
杨苏冷冷地笑了一声:“我杨苏什么时候怕人笑话过了,我喜欢她,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我可不想看着自己喜欢的人被别人这么蒙骗。”
“可是,你又不是苏杨,你怎么知道她的想法是什么,说不定人家自己根本不在意呢?你巴巴的去说这些,不显得自己很掉价吗?”刘雨平也不管这杨苏是不是真的看上了那个红眼睛,反正有话直说。
“说的有道理,我不能直接去找她说这些,要让她自己慢慢发现,有时候,要对一件事死心,只有真正经历一次才行。”杨苏叹了口气,但也打消了要去找她的念头。
其实杨苏心里有了更多的疑虑了,要是罗松送的血样真的是苏杨的,那么,苏杨的血液和他自己就是相同的。
她叫苏杨,自己叫杨苏?他们之的有着什么样的关联?
他没有小时候的记忆,她也失忆......
呵,这还真是让杨苏心神难安啊,万一自己心爱的人,真是自己的亲属......
那这心底萌出的爱意,又当如何控制?
“没想到我居然会为了一个女人牵肠挂肚,而且对方还是有夫之妇,唉,自作孽,不可活,看来,我终究是逃不过这情劫了。”杨苏苦笑了一下,低声说了一句。
“情劫?唉我说杨少,你什么时候相信那玩意儿了?我怎么记得以前你也没少找过女人吧?怎么,都是在历情劫?”刘雨平一拍大腿,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一副看戏的神情盯着他的杨少。
杨苏没理他,反正说了他也不会懂,这爱与不爱的事,谁又真正说的清。
罗松自从升职后,工资高了许多,苏杨以为哥哥的休息时间会增多,可以常回来看自己和孩子,可罗松却一直没有回来过,甚至很久都没有给苏杨打一个电话回来。
也许哥哥太忙了吧,每天早出晚归说不定人都累瘦了,苏杨每天都这么安慰自己,
她虽然心里想着哥哥,想让他多回来几次,可也知道他要忙工作,要存钱买属于他们自己的房子,为了将来能让路生有个好的生活环境,暂时的分离也算不了什么。
苏杨站在窗边,看着在院子里小心翼翼跑来跑去的路生,还有坐在旁边一边择菜一边逗路生的妈妈,以及屋外地里忙着种萝卜的爸爸,嘴角泛起一丝浅浅的笑容,心想:如果哥哥也在,那就完美了。
一家五口,其乐融融,自由自在,多好啊。
她正沉浸在那如画般美好的想象里,却听到外面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
“哟,这大冷的天,路生咋还在外边玩啊,这孩子娇弱,怎么不宝贝着,万一再感冒了引发以前那病,可不得了!”四婶人还没见着声音就已经进来了。
话里话外还是带着那种刻薄的腔调,苏杨不禁皱了皱眉,也不知道这四婶今天又来唱哪出。
“苏杨说,让孩子锻炼下,免得像温室里的花,多吹吹风适应一下,习惯了就不怕感冒了。我觉得也有道理,这不就在这看着么。”妈妈放下手里的活,和四婶唠起嗑来。
“你咋能啥都听苏杨的,她懂什么,你都是过来人了,你家罗松,是这么冻大的?瞧,路生小脸都冻的红红的了。”四婶说着,便朝路生招手,路生也不太喜欢这个四奶奶,他扭过头,便朝奶奶走过去。
妈妈把路生揽在怀里,四婶倒也不客气,一屁股就坐在妈妈旁边的凳子上,还上前伸手摸了摸路生的脸,好像很心疼的样子说道:“你看这小脸冰的,你也真是舍得,要我媳妇这样做,我绝饶不了她。”
“脸上冰没事的,手脚都暖和着呢,孩子确实不要娇气的好,以前我带的娇,就爱生病,可现在,反而啥事没有,这不半年多了,健健康康的,好带着呢,你呀也别瞎操心,你家媳妇啥时候能回来?”
妈妈也不恼,不急不慢的说着,又顺着四婶的话题问她媳妇的事。
苏杨本来还想继续写自己的稿子,一听妈妈问小米的事,赶紧竖起耳朵认真听起来,小米已经一年多没有消息了,这是苏杨现在很想知道的事。
毕竟两个大活人无缘无故消失了,怎么都说不过去。
可四婶却完全不在乎,就像没事似的,咧了咧嘴,重重的说:“无端端的,提她做啥,不回来最好,还少个吃白食的。这我一个人管着孩子,还舒坦。”她说着话题又一转,直接又开始炮轰苏杨:“你家苏杨呢,又偷懒了吧,你呀真是心好,把她当女儿养着当祖宗供着,好不容易给你添个孙子,却是个病秧子,花钱不说还遭罪,你瞧瞧,她在家呆了那么久,愣没见她干过活,还要你在这冷风里看孩子,亏你做的到,要我呀......哼。”
四婶哼了一声,还不忘做了个打人的动作,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她居然来家里教妈妈打人,苏杨心里像烧着一团火,拳头也握的紧紧的,她也想出去打人,但她咬牙忍住冲动继续听着,想看看四婶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这有什么,看孙子本来就是奶奶的职责,再说我家苏杨有工作,家里全靠她的工资开销呢,总不能白拿人家工资吧。”妈妈也难得的跟她解释起来。
“这你也信啊,哪有工作在家做的,还不是你家罗松被她迷的教她这么说的,方圆几里,谁不知道你家罗松在城里当老板了,他肯定赚不少钱回来吧,以前我就看好这孩子,只是没想到,他居然为了个女人骗自己的妈妈。真是儿大不由娘啊!”四婶有意无意的把声音提高,生怕没人听到似的。
也不知道这些人一天到晚在家呆着怎么会有那么多闲情管别人家的事的,苏杨觉得自己在家工作不工作干她什么事,故意跑过来说三道四,无非就是想让她觉得在这里呆着不好,最好和小米她们一样消失了,这样,也好应证了她的那些话,“外地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可她不知道,苏杨可也不是小米她们,任由谁几句话就可以吓跑的。
想挑拔离间,没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