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苏温柔的一笑,又给她递了一小块苹果,慢慢说:“从第一次见你,我就知道你是我这辈子要找的人,只是我从来就没想过要打扰你的幸福,我只想默默的保护你,至于你的来历,你是什么人,我通通不在乎,又何必去问。”
“以前我确实也查过你的底细,那是因为,我不知道你和我是不是有血源关系,我对你的爱,是不是一种罪孽,当我得知你我并无血源关系时,那种呼之欲出的爱意,又只能克制,苏杨,你不会明白的。”
杨苏第一次对自己心爱的人表达出爱意,内心既激动又担心,连眼睛都不敢看苏杨了。
“杨苏,你去把门关好一些,我有话要对你说。”苏杨想了想,决定把自己的来历跟他说明,如果他害怕要走,就让他走好了。
杨苏见她如此慎重,便也起身去,将病房门反锁住了,反正现在已是晚上,医生也只有值班人员,没特殊情况,他们也懒得来检查。
“你看过《红眼妖》这本书吧?”苏杨问了一句,然后想翻动一下身体,找个更舒适一点的位置,结果没翻动。
杨苏连忙上前,替她调整了一下姿式,让她侧着身子躺着,自己则在她面前坐下来然后才说:“看过,你写的故事,我怎么可能不看,而且从书里,我多多少少也看到了一些你当时的心境,为何突然问这个?”
“其实那个故事是真实的,千千也是真实的,就连木偶人都是真实的。”这是苏杨第一次将这话说出来,也许她心里也知道,杨苏或多或少也是森林里的一部分吧,所以决定跟他坦露心扉。
杨苏有些不解,迷惑的眼神看着苏杨:“什么意思?”
“这个故事并不是我一个人写的,原稿是董奶奶的女儿所写,我只是改写了一些情节而已,那故事中的千千是她自己,就是你刚才看的那张照片上的女孩,她也确确实实如故事中所说,来自原始森林里的古杨梅林,是一个来人间历练的树灵。”
苏杨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我和她一样,都是树灵,只不过,她是通过父母生养来的人间,而我,是用自己的本体树改造成人形,再注入自己的灵气而来。”
杨苏回味着她的话,想了想才反应过来,上前拉着她的手,着急地说:“所以,你根本不是人,那些异常对你来说,其实是正常的,可是,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你就不怕我会出卖你吗?”
苏杨笑了笑,如果连杨苏都会出卖自己,那这人间还有什么人可以信任呢。
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自顾自的说:“其实我是个很自私的人吧,当初我要去昔往,哥哥不同意,如果不是因为我,哥哥也不会被牛哥他们弄得丢了工作,变得像现在这样只看重利益了。”
“这事你别往自己身上揽,祸是他自己惹出来的,在他把你的血液样本送到清源检测的时候,他就注定了会这样。”杨苏这话却也不算是安慰,他最懂清源那一套了。
“为什么这么说?”苏杨不安的问,她不明白,自己的血样为何还能给哥哥带来灾难。
“清源不会留下一个知道他们秘密的外人,就连清源内部人员,也无法得知所有事情的真相,那些研究到底要用来作什么,除了最上面那个人,没人清楚。”
“你就吓我吧,一个血样有什么可研究的?”苏杨也知道自己这么说无非就是自我安慰,但是说那些人凭一个血样就会对哥哥如何如何,她是不信的。
“等你知道清源是干什么的,就不会这么想了,总之,罗松身上发生的所有事,你别往自己身上揽,跟你没关系,你就是你,哪怕你就是个木偶人,只要不伤天害理,你觉得是对的,你就做,何必去想太多,他也应该对他自己的行为负责。”
杨苏的话也确实说到了她的心里去了,她只是想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可到头来,一事无成,还落得现在这般田地,或多或少,还是有些难以承受的。
“你有没有发现,我和你之间,也许还有什么关联?”苏杨小心的提示了一下,她想知道杨苏会怎么看待这些事,如果他知道自己也不是人类,会有什么反应。
“你是说我们血液相同的事吧?既然你是来自森林的树灵,可能我也一样,是这意思吧?”杨苏毫不避讳的说。
“嗯,我是这么想的。”苏杨点点头说。
“这不可能,你也许有什么机缘得知了自己的身世,可我,这么多年来,除了在梦里见过一双红色眼睛外,什么也没发现,而且我从小就由养父带大,他除了说我血液有异象外,并没有其他问题,我所有的一切都跟人是一样的。”
杨苏也不是没想过,自己也许和苏杨一样,是个异类,但他毕竟一直是个人,一时半会也很难相信这个事实。
她本想告诉杨苏,这是事实,可好像自己也没有理由让他相信,想想,还是暂时别说了,只是淡淡的说:“如果,我是说如果有可能,你希望你和我一样吗?”
杨苏摇摇头,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种问题,在他看来想都不值得去想,要不是苏杨说的,他恐怕连听都不想听。
“我知道这些事说出来很难让人相信,可我是真的拿你当朋友,所以,也不想瞒着你,我是个木偶人,原本也不懂得人间的这些感情恩怨,也看不明白这其中的沟沟壑壑,你说清源的人盯上我了,那我现在想脱身恐怕也是很难的,既是如此,我也不想当个逃兵,好不容易做一次人,总要有点出息才行。”
苏杨说着不禁笑了笑,红红的眼睛现在闪闪发光。
杨苏看着有点呆,他伸手轻轻抚了抚她的脸,深情又有些调侃的说:“不管你是人也好,是木偶也罢,只要你愿意,我都会站在你身边保护你。只是我担心,老爷子见过你,以他的警觉一定已经发现了你的异常,不知道他会不会......”
“没事的,一个老人而已,他也是因为思念女儿才见我的,而且......”苏杨话还刚出口,杨苏却打断了她:“你说什么,他女儿?是谁?与你有关?”
苏杨满脸疑惑,杨苏刚才说那个老人是他养父,但他似乎并不知道那个老人思念女儿的事,她看杨苏也一脸好奇,便说出了那个被藏着的秘密:“他和董奶奶,原本是夫妻,那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就是他和董奶奶的女儿,这件事你不知道吗?”
“你说什么,老爷子这么重要的事,居然从来没跟任何人提过,怪不得他一直要秘密帮着董奶奶,还把大部分资产都入到了她的名下,原来是这样,可是,这也不对啊,他若是看到你和她女儿一模一样,动了恻隐之心,不应该想办法保护你吗?怎么还让何如海这么闹?”
杨苏有些诧异,以老爷子的性格,第一不会放任一个异类不去研究,第二也不会对一个与自己的女儿相像的人如此坦诚,这中间到底还有什么事呢?
“杨苏,何如海可能还有其他的目的,我觉得他不仅仅是想得到昔往,否则他不需要把到手的别墅拱手交给罗松的,昔往公司到底还有什么是值得他们大动干戈的?”
苏杨在脑海里思索着,可是,公司就那么大,事情也就那么些,还能有什么更大的事呢?
“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我听说,以前董奶奶在研究一个配方,至于那配方是干什么的,我也没问,你也知道,我这人对与自己无关的事,一般是高高挂起的,如果不是因为你,老爷子让我去接近董奶奶,我也是不会去的。”
杨苏说着嘴角又挂起了那痞痞的笑容,这笑容,现在看来,和苏杨第一次在峭壁崖见到青藤时一般无二。
苏杨不由一愣,怪不得以前看着杨苏的时候,总会想起一个熟悉的身影,原来就是青藤,只是这青藤额头上有颗红痣,杨苏是没有的,就不知道他脖子上的伤痕是不是也一样没有。
“杨苏,你能把衣服脱下来我看看吗?”苏杨突然看着他,眼里还满是热切,可却没有问那配方的事。
杨苏没想到这个时候,苏杨还有这心情,看看她那躺着动弹不得的样子,也不像能来事的,再说她这转变也太快了吧,他嘻笑着说:“你确定这个时候要来?要不等你身体好些啊,我不着急的。”
苏杨听他这么一说,就知道他误解了,可孤男寡女的,这半夜三更让他脱衣服,确实也容易让人误会,不由得脸上一热,不好意思的说:“你想哪去了,我只是想看看你脖子及胸前有没有伤痕而已。”
没想到苏杨是这意思,杨苏心里有些小小的失落,耸了耸肩,却也不推脱,就开始解衬衣的扣子。
苏杨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慢慢解衣扣的手,直到他的整个胸膛都露在自己面前,她从脖子一路往下看,到了腰间才瞬间收起目光,这光滑细嫩的皮肤,怎么看也不像是有过伤痕的样子,不由得喃喃的说:“怎么什么都没有?难道是我们搞错了?”
杨苏见她看和差不多了,却也不急着整理衣服,而是将手从脖子处往下摸了一遍,表情也是难以言预:“你想看什么伤痕?难不成你还有那种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