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扬突然想起一种邪术,用人的骨植加以炼化,就可以制成长明灯,数十年不灭,除非骨植风化为粉。这个山里处决了那么多犯人,想要就地取材是非常方便的。秦扬纵然是从军之人,见过尸山血海,可一想到这些邪术,还是觉得有些恶心,但不得不说,这些长明灯帮了他大忙,他随即站起身,拍了拍身上,向着通道走了过去。
离近之后,发现旁边立了块石碑,秦阳看了眼碑文,大概了解了一些往事。
石碑上的文字,正是铁寰索刻下来的,大致意思是,他在此布下奇阵,希望能借此保住工匠们的性命,但是这些工匠倾注所有心血去炼制的神兵也不应该被埋没,只有大吉大利的天选之人才能得到神兵。铁大师还在碑文里暗示,他部下的机关,并非全是死路,只待有缘人来。
秦扬不知这里有几分真假,但他别无选择,只能相信了。
他并未着急踏入通道,而是先观察一会。仔细看,这通道的侧壁,天花板,还有地板上面,都隐隐有密密麻麻的小孔,仔细辨认后,秦扬大吃一惊,这就是传闻中的十面埋伏机关阵。
所谓十面埋伏,就是从前后左右八个方向,再加上上方和下方,十个方向共同发射暗器,让闯入者逃无可逃。有些盗墓者会自恃手段高超,艺高人胆大,去破解各式各样的机关杀阵,而十面埋伏就是收拾这种不知天高地厚,自以为是老手的人,一旦触发机关,根本就没有生路,瞬间就会被剁成肉泥。
不过对于秦扬而言,这个十面埋伏,就相当于会者不难,难者不会,他是了解这个机关的,也知道这个机关的生路在哪。如此霸道无解的机关,在布置的时候,只能留下一条生路,让最后设置机关的人安然退回。除此之外,别无他法,任何硬闯者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所以,寻找布置人留下的生路,就是唯一的办法,尽管不是正面破解机关,有些取巧的嫌疑,但从结果上看,能突破就是胜利。
想到这里,秦扬马上蹲下身,认认真真的检查地板,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果不其然,在右侧的墙根下,确实看到一条不易察觉的细线,这条线一直往里延伸,时不时还会变动方向,看样子应该就是留下的生路。
此时也没有方法试错,与其万分纠结,不如大胆一试。说干就干,秦扬深吸一口气,大步迈了上去。
果然没问题!
一切正如预料非常顺利,没有触发任何机关,他小心翼翼的沿着线走,一点都不敢疏忽踩错位置。
然而往前走了不远,却突然发现,这条生线竟然突然分叉成九个方向,顺着望过去,这九个方向分别又分了新的岔线。
秦扬不仅眉头紧锁,难道是要破解什么机关才能找到正确的线路吗?他在那苦思冥想,可就是不知道线索在哪,难以判断正确的路。
他试着猜想,他现在已过了九盏灯,离侧壁是五块砖,是不是在提示他第九个分支,后面是第五个分支,才是正确的路呢?
但是他马上否认了这个想法,这种推测毫无根据,就是拿自己的性命当赌注,不可以被这种思想影响,必须马上清干净,再重新找到更靠谱的方式。
他试着代入最后布置机关的那个工匠,突然灵机一现。
“不对,最后那个人要布置这么多机关,怎么还可能记这么复杂的路,一旦错了,岂不是万劫不复?”
他心中所想,得出个结论,眼前这些岔路,全是为了迷惑人。
那正确的路在哪?
秦扬低下头认真思考,突然猛地抬头,看向天花板。果不其然,从分叉这里开始,天花板上竟然出现了一条淡淡的线路。好一手灯下黑!
秦扬不再看地下的线,而是按照天花板上的线走,果真,生路又延续了下去,机关没有被触动,可以继续前进了。
在此之后,就再无什么乱子了。请你要小心翼翼通过了通道,却发觉后背已经隐隐的出了一层汗珠。如此有惊无险的通过这个十面埋伏的通道,让他也略感振奋。尽管仰慕这个机关的盛名,但此时,作为闯阵,还是看不到这个机关触发为妙。
稍稍休息一会,他继续往前走,走了没多远,就看见一个石门,门上还有块石匾,上面写着“两仪殿”三个大字。
秦扬未敢轻举妄动,先仔细检查了一下石门,并未发现什么可疑的机关。随后才小心翼翼的推开石门,没用多大力气,石门就轰然打开了。
门后面是一座空旷的大殿,大殿的地上,墙壁上,全都镶上了石板砖,横竖分明,人在其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压抑,就好像在笼子里一样。
大殿内部,共立了六根支撑上下的粗柱,每两根一组。殿正中央,好像树立了一口水井一样的东西。
刚一进去,就看见右侧同样有块石碑,秦扬马上先去阅读碑文。
“生死无常,两仪反转。清寂铃音,金龙呈祥。”
石碑的正上方,还摆着一个小铃铛。他没敢乱动,就先去大殿中央查看那个竖井。
来到了井边,往下一看,里面黑乎乎的不知道是什么。按照常理来说,这种在山腹内的叠层机关,一般都是往下层走,也多数是用竖井或者台阶进行通行。
要不要从这个井里下去试试?
秦扬纠结了很久,他陷入了自我纠结的境界。倘若这竖井就是正路,未免太简单了,而且和碑文上的文字没有任何关系。可那位铁大师,也无法用常理去推测,也许越是高超的大师,又会反其道而行之。
这样想下去,只会把自己逼疯,秦扬干脆不去想,挽起袖子,准备下去了。这个时候,他腰间的一块小碎银掉进了井里。
嘭的一声,秦扬立马止住身形。这井里面有水!
他又重新观察了一阵,这井中的水竟然跟镜面一样亮堂,他马上认了出来,吓出一身冷汗。那井里面的不是水,是一井的水银!
倘若他刚才冒冒失失的下去了,将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