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凯这混蛋的脑回路永远异于常人,至少杨某某理解不了。之前她跟他唱反调惹了他生气,现在她认真训练,他还是生气。这人,还真不好相处。
杨某某打着哈欠加入跑步队伍。她才刚刚迈开腿,就被陈凯冷着脸拎了出来。他昨天说不让她参加训练,她还以为他发神经,没想到他果真不让她加入。
这是为什么呢?她没招他呀!
杨某某趁他不注意,又钻进队伍。她杨某某谁啊?说到做到、讲信用的人,她说了要努力训练,就会努力训练。
但是,她又被陈凯拎出来了。
“你干嘛呢?”杨某某同学生气了,“我跑步呢!”
“谁允许你跑了?”陈凯似乎比她火气还大。
“不是你说的要认真训练吗?我都照做了,还有什么问题?”杨某某睡眠不足,火气也大。说完,她又咧着嘴巴打了个哈欠。
“熬夜的人没资格参加训练。”陈凯盯着杨某某的黑眼圈。
“我熬夜,又没影响别人。”杨某某嘟囔。她都是躲在被子里看书的,又不影响室友睡觉。
“那你昨天怎么晕倒了?”陈凯脸上的怒火,简直要把她灼伤。
她晕她的,关他什么事?早知道昨天就不谢谢他了。不就掐人中吗?她自己也会呀!等她,等她转醒,她自己会掐的。
“关你屁事!我爱晕就晕。”杨某某死鸭子嘴硬,“又不要你负责。”
她的脑袋被陈凯的大手摁住,摁向他的胸膛。
“非要让我担心,是吗?”
陈凯闷闷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她在他怀里红了脸,“大不了,晚上不熬夜。”杨某某伸手轻推、想推开他,却被他控得牢牢的。
“嗯,这样才乖。”陈凯的声音难得的温柔。
“那,你可以松开我了吗?”杨某某真的很不自在。陈凯的气息环绕着她,让她有种说不出的不自在。
“着什么急?我都没嫌你头发臭。”陈凯大力抓了抓杨某某的头发,“我得确认你没有因为熬夜而神经错乱,免得你到处乱咬人。”
混蛋,嘴巴太损了吧!杨某某扑腾手脚,对他拳脚相向。
正在跑步的同学们全都大声起哄,“小两口又打情骂俏了!”“一大早就这么亲热呀!”
杨某某的脸红成了猴子屁股,陈凯那厮却洋洋得意地朝大家挥手示意,“感情好,没办法。”
谁跟你感情好!杨某某趁陈凯不备,朝他后背猛捶几下,愤愤地跑回教室。
再也不会有比陈凯更可恶的混蛋了。他是她最讨厌最厌恶最嫌弃的人,没有之一!
这不,他不仅白天当面烦她,晚上还打电话烦她。他在电话那头嚣张至极,恶狠狠命令她今天必须早睡,胆敢熬夜的话,明天有她好看。
一个大男生罗里吧嗦地跟个女生似的。杨某某不耐烦地连连说好,知道了,马上就睡。
她挂了电话,拿着毛巾水杯去洗漱。刚刚打开水龙头,电话又响了。
室友喊,“杨某某,你男朋友又打电话来了!”
哎,都说了不是男朋友嘛!再说了,刚刚才挂了电话,怎么又打过来了?
杨某某吐掉嘴里的漱口水,“帮我接一下,就说我在拉屎!”
啊?室友有点为难,但还是照做了。
终于,宿舍清净了。估计陈凯那混蛋被气得够呛。活该,谁让他老是惹她生气?
杨某某洗漱完毕,哼着小曲儿摸出手电筒。她准备看半个小时书,这个不算熬夜吧?
但是,室友们为什么都盯着她呢?有人开口了,“杨某某同学,你又要熬夜吗?”
“谁说的?”杨某某梗着脖子,“我只是,看一会儿书。”
又有人开口了,“你最好不要熬夜。如果你熬夜晚睡,会连带我们被罚的。”
“为啥?谁要罚你们?”杨某某惊讶。
“体育委员。他让我们监督你。如果监督不力,我们就会被罚。”
陈凯这个混蛋,居然滥用职权!
正好这时,电话又响了。
杨某某翻身下床,大步冲向电话,接起、吼吼,“陈凯你个混蛋!阴险狡诈卑鄙无耻!”
说好的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她说了不熬夜就不熬夜,他干嘛还使阴招?
电话那边没有声音。
杨某某直觉不对劲,不会是,张韬吧?她试探性地对着电话说了声,“喂,你哪位?”
“他经常给你打电话?”
果然是张韬。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不愉快。
“呵呵,张韬啊,最近怎么样?县中的学习紧张吗?”杨某某只好随口说些客套话。
张韬两次打电话过来,她都误以为是陈凯,劈头盖脸把他数落了一通。幸好张韬同学很有教养,没有跟她追究。要是换成陈凯,不跟她对骂个天翻地覆才怪!
“你还没有回答我。”张韬并不接受杨某某的客套话,而是执着于刚刚的问题。
“哦,嗯,也还好啦。”杨某某不明白张韬为什么在这个问题上纠缠,陈凯爱打电话就打呗,反正又不花她的电话费。
“也还好,是多久打一次?”
看来张韬就这个问题较上劲了。
“每晚打一、两次,有时候三、四次,不过都是打来吵架的,陈凯那混蛋,不管什么都争强好胜。”杨某某深知张韬同学也是不好伺候的主子,只好老老实实仔仔细细回答他。
“好。”张韬干脆利落挂了电话。
嘎?这是什么意思,杨某某有些蒙圈。当她放下电话、正要转身时,电话铃声又响起了。
她顺手接起,“喂?”
“还是我。”电话那头,张韬缓缓开口。
所以呢?刚刚为什么挂掉电话?一口气说完不好吗?
杨某某把疑问搁心里,干笑着说,“哦。”她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我最近还行,学习不紧张。”张韬说。
这个,算是回答刚刚她的客套话?杨某某又干笑两声,“我最近也还行。”
然后,没等她说下一句,电话又挂掉了。
所以呢?到底是要弄哪样?
正当她疑惑不解之时,电话又响起了。她颤抖着手接起。
“这是第三次。”电话那头,张韬的声音很较真。
“咳咳,”杨某某似乎明白了什么,“其实,陈凯那混蛋一般也只打一次,偶尔脑袋抽筋,才会多打几次。”而且,这种情况下,她通常都不理会那混蛋。
“以后,不要再接他电话了。”张韬的语气听起来很生硬,“我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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