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再次传讯被立案判决遭冤接任务
甄如烟这几天心情一直不好，也不知道范挫胜说的虎子向检察院举报自己非法搜查的事有影没影，还是胡说八道，凭自己的感觉范挫胜不会吓说，他很少开玩笑，是一言九鼎之人，为了有些防备，甄如烟还是先找到李政道局长，把自己的顾虑向李局长作了汇报，李局长分析不排除虎子破釜沉舟乱咬一口的可能，如果真的发生了，虽然左右不了检察机关办案，但李局长表示不会坐视不管，绝对不会在让她进看守所受苦了，是富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怕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没过两天，甄如烟再此被传讯到检察院，上次传讯自己的原渎职侵权科高科长已升为渎职侵权局局长，下属两个科，一个侦查科，一个综合科，人马还是原先的人员，只不过是级别提高了，科长们多了，高科长先向甄科长表示了感谢，说通过上次甄如烟向渎职侵权科举报的关于法院的法官在审理虎子诉烟草专卖局不服行政处罚的案子，通过和民行科密切配合侦查发现行政庭庭长陈洪英涉嫌徇私舞弊，是虎子通过朋友找到他，是否受贿还没有侦查清楚，可以定案的是，是陈庭长通过关系找到质量监督局的人盖了一空白的章，其在空白信上出具了烟草查获的烟是假烟的证明，而且该案他也没有向领导们汇报，也没有开庭，私自制做了开庭笔录，私自制做了判决书，陈庭长已涉嫌徇私舞弊被检察机关立案侦查，并办理了取保候审的强制措施，甄如烟也算为检察机关提供了一重要线索，立了一大功，现在法院的人随着有点权力，有些太猖狂了，可以说为所欲为，而且现在想办理一个法院人枉法裁判的案子受到的社会阻力太大了，能办理一件这样有影响的案件实在是太不容易了，要不也不会陈庭长会被取保候审，早就应该进看守所了。夸奖是夸奖，高科长最后话题一转，对甄如烟说，你虽然尽和检察院打交道了，先是因涉嫌受贿被侦查，最终证明是被冤枉的，接着便提供了重要线索，可是功是功，过是过，这次传讯你是有人再次向检察机关举报甄如烟涉嫌非法搜查被立案侦查，这次甄如烟什么说的也没有了，虽然是为了工作，但你的行为确实是涉嫌非法搜查，没有办法，只能依法办事，听天由命了，高科长安排办案人员给甄如烟做了笔录，办理了有关的法律手续，值得欣慰的是，这次没有被拘留，而是办理了取保候审的强制措施。
虽说没有被拘留，甄如烟的心情还不像上一次好，简直就是糟糕透顶了，上次虽然被拘留关进了看守所，但自己始终有一个信念，相信法律是公正的，不会冤枉好人，放纵坏人，这次可就不同了，自己是好心，为了工作，可是其行为触犯了法律，辩解的理由就是为了工作，但为了工作并没有让你违法办事，看来自己这次是在劫难逃了，对头永远是对头，自己还是载在虎子的身上了，想到虎子，心里恨得牙根都痛，自己决不会放过他的，他贩卖假烟的行为一定要追究其刑事责任，以解心头之恨了。
办理取保候审牵制措施需要保证人，甄如烟可是真的为难了，自己这里一没有亲，二没有姑，弄不好还得找范搓胜了，正发愁之际，高科长告诉甄如烟，李政道局长在外面等着呢，李局长已经作了保证人了。
甄如烟从检察院审讯区出来，一眼见到李局长那忧郁的眼神，好多想对李局长的话语都咽了回去，李局长只是点头示意快点回去就行了，甄如烟上了李局长的金杯轿车，也一声也没有言语，她感觉没有必要再向李局长发牢骚，发脾气了，李局长的心情也是痛苦了，那个当领导的也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情，如果是个人行为犯错误还有些值得，那是个人行为，因为工作而被绳之以法感到委屈多了，两人谁也没有言语默默的呆着，这也叫此时无声胜有声，两人的心理都是不好受的，还是甄科长打破了僵局：“李局长，我知道你心情也非常不好受，但发生了也没有什么办法，既然这样，咱们也不能就这么完了，绝对不能放过虎子的，他贩卖了这么多假烟，一定要追究他非法销售伪劣产品的刑事责任。”
“这你就放心吧，我已经找到了公安局治安科的人了，虎子已经被公安局抓起来了，可是经过公安人员的连续审讯，虎子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拒绝交待任何问题，也不说他的上线是谁，是谁给他提供的货源，也不说把假烟销售给谁了，和公安人员明着说，说了你们判我刑，不说你们打死我，我现在选择打死我，对这样的人公安局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你不能刑讯逼供把他打死吧，只能先搜集证据，等以后再说了。”
“那虎子拒不交待就没有什么好办法了吗？咱们查获的这两次假烟他的承认吧”。
“公安就是先依据这两次的事先把他拘留了，等继续侦查后再说吧”。
一听说虎子被抓起来了，甄如烟还略感有些欣慰，自己受了些委屈可以理解，起码没有让自己的辛苦白费，打击了烟贩子们的气焰，也算为国家作了些贡献了。
李局长沉吟了一会又说道：“你别看你因涉嫌非法搜查被检察机关立案了，但你不要受此影响，还要继续坚持工作，你永远是专卖局的稽查科长，你代表公司稽查假烟搜查了虎子的老家，我咨询过公司律师了，只有因非法搜查造成严重后果才构成犯罪，也就是是说，你虽然临时决定搜查了，但查出了大批假烟，也没有给对方造成大的心理什么的伤害和财产损失，构成犯罪也没有太严重，所以你还要树立信心，踏踏实实工作，我敢保证只要有我在，你的科长职务就在，你的公职肯定丢不了，这回你放心了吧”。
听着李局长这样的话语，甄如烟感激的心情表露出来，脸山略微有些笑意，从内心处，对李局长还是非常满意的，不论如何敢于为职工负责这是值得尊重的，有些领导为了自己的政治前途，一旦职工犯错误，躲躲远远的还怕沾上边呢，这也是下面职工努力工作的动力所在，但甄如烟还是要求先休息两天，李局长也就答应了，但要求时间不要长了，公司的许多事情还要等着她处理呢。
这两天没有什么事情，甄如烟除了上上网，收拾收拾家务，看看电视，如果整天闲在家里，开始几天还可以，放下工作，感觉轻松多了，可呆了两天就感觉没有什么意思了，甄如烟稽查烟长期下乡在外面跑习惯了，闲着没有事情干，手脚都有些不自在，无官一身轻的感觉只不过是阿Q精神胜利法的一种精神解脱吧，那怕在单位和同事们聊聊天，休闲时打打牌这也算是生活的乐趣，整日无所事实和行尸走肉没有什么区别了。
这天早晨，甄如烟刚想今天去公司看看上班，律师便通知说她小叔子小阳的案件今天开庭，这段时间，自己忙于工作，到把这件事情抛在脑后了，经过检察机关起诉部门的侦查，小阳开着运输假烟的车撞死烟草老付的案件有了结论，老四被检察机关以涉嫌故意杀人罪被起诉了，小阳在撞死老付的过程中，没有撞人的故意，但其身为司机有一定过失责任，另外运输假烟的事其虽然知道运输的是假烟，但其没有贩卖的故意，情节轻微，只是以交通肇事罪和贩卖伪劣商品罪的共犯被提起公诉，按照起诉的情况估计不会判多重的刑罚，小阳也没有其它亲人，婆婆年岁也大了，一切都由自己给操持办理，原本打算不给小阳请律师，认为刑事案件律师起不了多大作用，但法院要求非请律师不行，没有办法只好请了烟草的法律顾问秦律师替小阳辩护，律师费也只能自己出了。
市中级人民法院刑事审判庭庄严肃穆，国徽悬挂在大厅正中间，穿着法官袍的法官威座在审判台上，这里正在审理老死故意杀人案和小阳涉嫌交通肇事、销售伪劣商品案，经过法庭调查，辩护人辩护、犯罪嫌疑人最后陈述等诉讼程序，法官庄严宣布：“请全体起立，下面宣布判决”。审判长铿锵有力的声音在审判庭回荡：“犯罪嫌疑人曹四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力终身。犯罪嫌疑人小阳涉嫌交通肇事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缓刑四年，犯贩卖伪劣商品罪免予刑事处罚，决定合并执行缓刑。”老四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这也算给老付报仇了。小阳因为判处的是缓刑，也就被当庭释放了，当小阳走出审判庭，甄如烟上前一把抓住小阳的手激动地说：“小阳，跟嫂子回家吧！你娘在家里等着你呢，快回去吧，你说你无亲无故的去那里，回去吧？”
小阳也没有搭理甄如烟，只是把胳膊一甩，仰着头也没回就匆匆地离开了，把甄如烟甩在那里，甄如烟尴尬的站在那里一动也没有动，她真后悔没有把婆婆带来，她担心婆婆受不了打击才没有让婆婆来，谁知道小阳会被判缓刑，当庭释放呢，要不说什么也让婆婆把小阳带回家去。看来小阳还在恨着自己，要不他不会不理自己，说什么自己也是他嫂子，但也没有办法，只能等以后再说了，反正是出来了，没有被判实刑，以后总会有机会向他解释清楚的。
回到家里，甄如烟把小阳的事情向婆婆说了，安慰婆婆说结果还算不错，甄如烟原以为小阳的命恐怕都保不住了，是自己亲手把小阳送进看守所，又是自己亲自协助检察机关侦查，那时就担心小阳会不会被判处死刑，意想不到的是案件侦查清楚了，小阳没有进监狱，只是判了缓刑，这心里也是一个安慰，这也算对得起婆婆了，没有再次失去儿子。婆婆也安慰道：“他嫂子，你也不要和小阳一般见识，他还年轻，可能对你有些意见，但以后还是一家人，时间长了就过去了，不要在意，再说现在他长大了，儿大不由娘，我现在也管不了他了，等以后我见到他在好好说说他，没有关系，一家人终究是一家人的。”别看婆婆是文盲，但还是深明大义，非常理解甄如烟的工作和心情，知道媳妇为了工作不惜一切，这也是许多老人家坐不到的。听着婆婆的话，甄如烟感激极了，难得有这样的婆婆支持，要不自己早就瘫痪，不能坚持工作了。甄如烟说：“妈妈，我真是太感激你了，难得你老同情搭理，都这么大岁数了，还照顾孙子，我实在是过意不去，你放心，我会养活你老人家到老的，给你养老送终。”
“哎，什么养活不养活的，我现在身子骨还硬朗，能帮你们一把就帮一把，现在小阳也出来了，指上指不上也得他养活了，我不能总耽误这你了，你还年轻，我要劝你，不要老独守空房，总归还是要找个人家好好过日子，将来老了有人照应，妈年纪大了，早晚就会死的，会成为你的累赘的。”婆婆脸上露出坚毅的神情。
“妈，你就放心吧，你就把我当成你的亲生女儿，这不还有你的孙子吗，他小时候，我工作忙，是你一把屎一把尿把他养大，他的心情和奶奶最近了，他现在也大了，你老就等着安享晚年吧”！
听说小阳出来了，婆婆心情高兴，娘俩也无话不谈，聊到很晚才回屋睡觉了。
近一段时间以来，卷烟销售情况非常不好，虽说天气转热，农民外出是卷烟销售的淡季，而且半年已到，各卷烟公司的供应卷烟的数量过多，有的品种卷烟提供量已经用完，卷烟品种短缺是造成卷烟销售的主要原因，但不可忽视的是近期市场上出现大批假烟充斥了市场，搅乱了销售市场，上级公司三番五次开会要求加大稽查力度打击非法制售假烟的行为，会上点名批评冀发市烟草专卖局称不要以为近期查获许多假烟就沾沾自喜，要准备连续作战，争取把制售假烟的犯罪分子一网打尽。李局长在会上被点名老上火坏了。这些年来，第一次在会上被点名批评，眼看到了二线年龄，在会上被批评脸上也挂不住，他心里明白，看来不把制造假烟的窝点查获不会有好日子过了，回来后，李局长和公安局治安科联系询问看虎子一案的进展情况如何，陈科长告诉他一不好的消息，审讯结果刚刚有些起色，正要采取措施进一步抓获其它烟贩时，虎子突然从看守所脱逃，目前，公安机关正在全力抓捕。看来唯一的线索又断了，不过虎子供述造假窝点就在本市，具体地点他确实不知道，从最近烟贩子们搜集的信息看，人们怀疑最大的嫌疑人可能就是北方物流中心的范挫胜了，但苦于没有证据，不敢冒然行动，以免打草惊蛇。
李局长想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把甄如烟叫来，甄如烟很快来到李局长办公室，李局长示意甄如烟坐在沙发上，对甄如烟说：“我知道你最近一段时间以来心情一直不好，简直是糟糕透了，先是被冤枉入看守所，回来工作了没有多长时间，工作可有了些起色，查获了大批假烟，烟草官司也打胜了，接着便再一次被检察院以非法搜查立案，让你寒心了，可是我想来想去，没有什么人最合适了，只有你才适合完成此项任务了，一是你有这样的能力，有这样的责任感，敢于冒险，敢于同烟贩子们斗争，二是你有这样的大好机会，目前你正在被侦查，可以利用此机会行动，让别人相信。”
甄如烟明白了，李局长的意思还是想让自己深入烟贩子内部了，这是一次极其危险的行动，烟贩子们虽说不会向贩毒者那样疯狂，杀人不眨眼，但一旦涉及到金钱谁都会红了眼，你让人家败了家，相信他也不会让你好过，狗极了还跳墙呢，为了公家的利益值得吗？一连串发生的事情使自己太寒心了，李局长已经和自己说了两次了，这次再回绝自己也不好意思了，可是这风险谁担，自己可是上有老，下有小，自己在除了事，后果不堪设想了，甄如烟反复做着思想斗争。
李局长显然已经看出了甄如烟的矛盾心里，对甄如烟做工作道：“我知道你现在心里非常复杂，我是老一代人，是培育起来的干部，我们在经受着一场考验，对于我们的情感，我们的选择，还有我们的工作都是一场考验，但是徳大于一切，国家的利益大于一切，我们一直在做准备，就是我们的烈士不成为烈士的时候，在党纪、法律面前，我们就要作出牺牲自己情感的行动，祖国的利益高与一切，人民的利益高与一切，这是党需要你报效的时候，你要毫无保留的作出牺牲。也许你说当今社会说这些冠冕堂皇，我要告诉你的现在正需要提倡为社会奉献的这种精神和品质，这也是当今社会要提倡的。我也知道你顾虑太重，这次没有考虑的余地，只有无条件的服从组织的安排，这也是你立功的大好机会了。”
让李局长这么一说，甄如烟还真的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被党培育这么多年，为了事业就要勇于献身，这是作为一个职责，毫无怨言的服从领导的安排，这本是军人的天职，也是天职，虽说心理顾虑重重，也只能无条件的接受了，甄如烟问李局长这也不是说说就行的，要有目标才行，没有对象就是无头苍蝇乱撞不行，只是做无用功，不会有什么效果的。李局长小声告诉甄如烟：“目前，据国家烟草公司的监控，制造假烟的窝点就在我市，据可靠线人提供，窝点可能就在北方物流中心，确切地点这就是需要你去侦查了，上次我告诉你的手机号码现在也已经停用了，你不是怀疑这就是范搓胜的手机号吗？目前他的嫌疑最大，但就是苦于没有证据，另外我告诉你，从公安来的信息，虎子不是被抓进去了吗？经公安人员审讯从虎子的口供得知范搓胜就是他的上线，可是当公安人员准备进一步采取行动时，虎子突然从看守所脱逃，公安人员也不再找范搓胜了，我怀疑范搓胜给相关人员行贿打通了关系，现在看来不能指望别人了，咱们要单独行动了”。
“可是，李局长你知道我和范挫胜的关系吧？怎么会是他呢，我和他这么多年关系，怎么一点消息都不知道，让人难以相信，我也曾经怀疑过他那来的那么多钱，可是没有听说过他贩烟”？甄如烟满脸充满了惊讶地说。
“这或许叫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吧，谁会怀疑现在他是制造假烟的烟贩子，咱们和他共事好几年，他被判刑出来后咱们也都帮助过他，现在只知道很有钱，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赚来的，现在知道是通过贩烟赚的了，我知道你和范搓胜关系相当不一般了，既是中专同学，又一起共事多年，既是初恋情人，又是现在追求对象，组织上希望你要经受住这次考验，不要为感情所迷惑，当国家利益与感情冲突时，要以国家利益为重了”。
“领导你就放心吧，我会处理好感情问题，不会因此误了工作，你是了解我的，你说怎么安排，我听从命令就行了。”
“借你现在被检察机关以涉嫌非法搜查立案之机，我先以公司的名义决定停止你的职务，回家待岗，相信这么做没有人会怀疑的，然后你就以被公司开除，不想在烟草工作为由找到范挫胜，要求他给你在北方物流中心安排个职务，凭借你和范挫胜的关系，一定会给你安排一非常高的职务，你就利用这个身份在他公司里面摸摸情况，只要他制造假烟，就会露出蛛丝马迹，发现造假窝点，争取将造假，销售的一条龙的贩卖假烟的犯罪分子一网打尽。”
“这方案倒是可行，我也只能是尽力而为，谁也不敢保证一定查获，那就照此行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