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是我在地摊上淘到的。”
“……”
谢姝云和匡扶海面面相觑。
对方脸上写着几个大字：你在耍我。
“哪个地摊，我倒是要看看哪个地摊能这么厉害，有这样一本古书。”
谢姝云微笑道：“老师，你这也太欺负人了，人家只是做个生意，你怎么要去人肉卖书的老板呢。”
“你不愿意说也没事，老师也不是要逼你。”匡扶海定定地看了谢姝云一眼，面色有些尴尬：“我过来的目的，除了想和你当面探讨书，就是想问问你，你那背后的师……”
“那个摆地摊的老板还卖其他书吗？”
既然那位高人不想出世，那不勉强，反正小谢在他这儿呢。
谢姝云摇摇头：“我不清楚，我也是偶然碰见的。”
不知道匡扶海脑补了什么，总之接受了这个敷衍的说法，谢姝云没料到对方会过来，没有任何准备。
眼下正好到了午饭时间。
“老师，要不咱们先去吃个饭，我请客。”
自己做是不可能的，费时费力又不讨好，还要洗碗。
匡扶海想着饭桌上说不定还能再说些啥，便点点头应下了。
这边老城区，街巷里有很多老饭馆，谢姝云询问了一下老师有哪些忌口的后，就选家了水煮鱼。
等待的途中，二人对于这本植物大全书展开了第一轮讨论。
实在是太详细了。
谢姝云最开始的想法，是说这是古书。
但里面的各种名词都是近现代才出现的，还有数字和百分号，根本没有办法掩藏。
修改的话太麻烦，便放弃了。
“小谢，这本书可真是个宝贝。”匡扶海忍不住赞叹。
“你都不知道，里面记录的信息太全面了，还有一些提取的方法，还有植物进阶，像我小孙子玩的游戏一样。”
“小谢，这个进阶你试过了吗？”
谢姝云摇了摇头：“条件太苛刻了，按照我现在的条件很难维持。”
“所以你就想到了我？”
“也不是，老师，这本书我本来也是要让你看看的。”
匡扶海看向了谢姝云，视线里带上了笑意，“我可不信，你就不怕你的老师会将这个占为己有？”
毕竟活了这么久了，有写出了这么一个本厉害的书也不奇怪的。
谢姝云沉默了。
她欲言又止地样子让匡扶海很不得劲。
“小谢，你有什么话你就说。”
吞吞吐吐的，看得人干着急。
好吧……
谢姝云老实地说：“老师，首先我并不是质疑你的能力，真的，并不是在贬低您，只是我觉得以你现在的实力，这样的书是写不出来的。”
匡扶海：“……”
服务人员来上菜的时候，发现这一桌子非常沉默，一老一少的，估计是爷孙吧。
肯定是老人被骗保健品了，他都瞥到他们的包里装着些药。
谢姝云注意到服务员奇怪的视线，她还奇怪着呢，摸了摸自己的脸，问匡扶海：“老师，我脸上有东西吗？”
匡扶海看她：“怎么了？”
“刚刚那服务员眼神有点奇怪……”
“你是这里的人，你最熟悉才对，我怎么知道。”
很明显，他还在为谢姝云说的那番话而扎心。
等到饭吃完了，匡扶海心情也调整好了，他拒绝再问关于这本书的任何来源的细节问题。
直接对里面的内容进行研究。
“这本书，我打算到时候上交，你怎么想？”
匡扶海吃完了鱼，拿了杯清水漱了漱口，擦干唇边的油渍水渍，又恢复成那个德高望重威严有度的老人形象了。
谢姝云咽下嘴巴里的饭团：“老师，其实我也有这个想法。”
“这样的东西拿捏在自己手里，无法发挥出它巨大真正的价值，不过就是明珠蒙尘。”
匡扶海微笑道：“你有这个想法很好。”
“我想看看你的实验室。”
“好。”
实验室就在小药店的三楼，一楼的空间还挺大，匡扶海进来的时候粗略目测了一下，一个人的话空间够了。
上了三楼，门口还做了一个简易版本的消毒室。
“不错。”他满意地点点头。
进去了之后，对于实验室的布置他不做评价，跟着谢姝云一块儿消毒穿上了防护服之后，匡扶海就摆摆手：“小谢，你做你的事情，我就在这里推演公式。”
谢姝云见人直接坐在了旁边的空桌边，开始埋头推演起了公式，便不再管老师了。
裴清远过来的时候，打了个谢姝云措手不及。
手一抖，差点药剂全都倒了进去。
她紧张不是单因为裴清远过来了，而是对方过来的时间不太对，谢姝云看了眼匡扶海，想了想：“老师，我下去一趟，如果有事找我，按旁边这个铃。”
匡扶海头都没抬：“去吧去吧。”
此时是下午三点五十分。
冬季已经到来，冷空气强势袭来，但是屋子里面开了暖气，裴清远过来的时候，只觉得进入了春季一般。
他看了眼窗户外面，人人都穿得很厚实，但是屋子里面是不一样的。
暖暖的。
裴清远揉了揉自己的脸，他过来的时候，那边正在下雪。
“裴知昀。”谢姝云一下楼，就看到屋内立着一个穿着雪白大氅的男人，长身玉立，身上似乎还泛着寒气，表情呆呆愣愣的。
听到了小仙人唤自己的名字，裴清远下意识地看向那儿，抬眸浅笑，声音带着柔情：“姝云。”
听上去又有几分小心翼翼。
他脸蛋红红的，做这件事情似乎让他鼓起了极大的勇气。
谢姝云没有注意这一点。
名字就是让人叫的，身边人都是这么唤她的。
她淡定地回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