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飞鸟城后,温沅来到了离飞鸟城最近的一处城郭,花城。
这里以四季不败的鲜花而得名,不少文人墨客对这里趋之如骛,也算得上是龙国非常出名的城池了。
要说温沅这人也是闲得无聊,竟然跑到了人家大户人家的府上去做丫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她所在的这户人家是花城的首富,靠做瓷器生意发家,就算是放在遍地富人的龙国都城也不落下风。
这家的嫡小姐也是看温沅长得好才收下她,果然在外还是要看脸。
郭大小姐的年纪比温沅小不了多少,所以和她有许多共同话题,待人接物很是有礼,所以温沅也喜欢她,尽心尽力地照顾她的生活。
对温沅来说,其实这也算是一种修行,褪去自己的一身荣光,做一个底层的人,感受这个世间的苦与乐。
“阿沅,今日还是为我梳个华丽一些的妆发吧。”大小姐对镜看着自己的发型,不是不满,而是今天讲要面对的场合始终太素净了。
温沅不解,平时大小姐可都是喜欢淡妆素裹的啊,怎么今日主动要求弄一个艳丽的妆容,心中虽然疑问重重,但她还是照做了。
女人看出了她的心思,主动解释今日为什么要特意梳个得体的发型,“其实……今日要与定亲的男子见面,双方的亲戚都会去,所以必须这样……”
原来如此,温沅不是很关心这件事,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也正常。她继续为大小姐梳着头发,“大小姐,看你的样子,是不满意对方吗?”
“也谈不上什么满意不满意,我根本就没见过他,都是听父亲母亲提起,从他们的嘴里去了解他。”说着她便很是难过地摇了摇头,“其实我还是想过自己一个人的日子的。”
“但你也知道,我们女子离了家……连温饱都不容易,就别提生存了。”
温沅并不赞同她这样的说法,但毕竟是二十年都被禁锢在这一方天地的女子,也没什么好和她解释的,只是默默地听着,也算是用自己的态度回应她了吧。
很快到了正午,温沅在郭大小姐的要求下与郭家一起来到了约定的酒楼。
这家酒楼的华丽程度不亚于伴风楼,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进来消费得起的地方。
温沅此时的身份是个丫鬟,也算跟着自家主子沾光了。
她走进了酒楼以后没像其他丫鬟下人似的跟着他们张望,而是垂首站在大小姐的身侧。
郭大小姐也抬起了头想要看看谁是自己定亲的对象,可当她正要寻找的时候温沅在后面小声提醒道:“大小姐,不要东张西望的,体态端正的目视前方就好,别被男方家人看见你在期待的模样。”有些人家就是这样的,你越是重视,他们就越不尊重你。
女人也明白温沅的意思,按照她的话迅速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倒是大小姐的妹妹们伸长了脖子到处乱看,一点规矩都没有。
“哎呀,老郭!我来晚了你不会介意吧。”对方与郭家是世交,也是做大生意的,所以郭家主才会选择与对方定亲。
双方寒暄了几句按辈分入座,只有郭大小姐和她定亲的对象被分到了相邻的两个位置。
二人互相不看对方,气氛有些尴尬,倒是双方长辈聊得热火朝天。
温沅为大小姐斟酒,“小姐,今日外面风大,您刚太风口站了那么久,喝一口暖暖身吧。”
她这话有几分斥责对方一家人来晚了的味道,但没人听得出来。
男人连忙端起酒杯,“让郭小姐受风了,真是对不住,我自罚一杯……”
长辈们看着他们这边也逐渐熟络起来,心里别提多高兴了,“看他们,好像聊得挺好。”
酒过三巡下来,在场的长辈们谁还有心思管小辈在干什么,男人们一个个喝的脸红脖子粗,女人们也咯咯咯地笑着聊天。
“你身旁的这个丫鬟还真是不一般,说的每一句话都有机锋。”能和郭家联姻的自然不是泛泛之辈,男人一眼就看出了温沅不是一般人。
他也喝得有些醉意了,借口出去吹吹风醒酒离开了席面。
男人凭栏远眺,略带了些湿润的风扑面而来,他长叹了一口气,眼神里没了刚才的光,“真累啊,要应付这么多。”
温沅化的分身隐身跟在他身旁,目的就是为了监视男人在做什么,谁知道竟然真的只是吹风吗?
温沅得知以后自嘲一笑,自己还真是被背叛惯了,见到个男人都觉得人家有问题。
两家对这门亲事都很满意,男女双方互相也都挑不出什么毛病来,所以很快便选了个黄道吉日礼数周全的完婚了。
温沅作为郭大小姐的陪嫁丫鬟,一起住进了常府。
常家也是做大生意的,在衣食住行上定然不会亏了郭宁这位大少夫人。
所以一开始的日子,也算过得愉快。
只是一切都在郭宁有了身孕以后改变了……
有了身孕以后的她反应很大总是孕吐,所以人也随之变得易怒起来,动不动就要训斥府中的下人,就连温沅有时候也免不了她一番责骂。
但下人们都体恤她有了身孕情绪不稳定,所以没有太多的怨言。
可是身为丈夫常康却没有做到对妻子的理解,反而觉得她的喜怒无常是故意找事,今天夫妻二人又吵起来了,“你成天就问我出去做什么和谁一起去多久回来,你知不知道你很烦啊,我是你的丈夫不是你的囚犯,我需要事事都跟你报备吗?!”
“你有这闲工夫不如去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多丑,我每天回房最害怕的就是看到你这张哭丧着的脸!”
男人说完摔门而去,只留郭宁一人在房间里小声啜泣。
温沅闻声走了进去,小心坐在她身边安慰,“别哭了小姐……”
“他一开始不是这样的,对我百依百顺,今日怎么能说出这般凉薄的话来。”
女人开始一边抹眼泪一边诉说自己的不满了,“我一开始不喜欢他,可是后来我也慢慢地接纳了他,我孝顺公婆侍奉夫君,全心全意地对他,可他怎么能这般嫌弃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难道我身为妻子,就连问一句都不行了。”
“少爷可能只是心情不好,你别太往心里去了,你这样哭对腹中的胎儿也不好啊。”
自从成为了妖族以后,温沅觉得自己的心就像是石头做的,她似乎已经不太能感受到人的情感了,所以此时她也不知道到底该安慰些什么她才会开心一点。
温沅只能保持安静陪在她身边,偶尔握住她的手给予鼓励。
当晚,在郭宁睡下后,温沅化身为一只黑猫跟随男人的气味找到了他。
此时的男人正在朋友府上喝得醉醺醺的,一边吃菜,还不忘在外人面前数落自己的妻子,“你们是不知道我有多烦,我府上那位,真是一天不让人好过,大半夜吵着要吃荔枝,这时候我哪儿给她整荔枝去?好不容易托人买回来了一点新鲜的荔枝,人家又不吃了,要吃冻过的。”
“女人嘛,怀孕了难免矫情一些,多体谅体谅。”倒是他朋友还算明事理,说的也算人话。
“要只是这样都还好,主要是她有了身孕以后,那胳膊那腿,肿得不成样子,丝毫没有了刚成亲时候的那副纤细。”
他对面刚才说话的男人听不下去了,皱着眉头又帮着女方说话,“话不能这么说,十月怀胎实在辛苦,你身为丈夫还是该体谅她,等生完了孩子,她身体就能慢慢恢复正常了啊。”
一旁的人见常康脸上已经浮现出了不悦的表情,连忙让朋友闭嘴,“哎呀你是阿康的朋友还是那娘儿们的朋友,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啊,阿康你别听他的,来来来,你往后看。”
只见男人的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多出来了一个婀娜多姿的女人。
女人二话没说就坐在了常康的大腿上勾住了男人的脖子往他耳边吹气,“妾身听说常公子最近很是郁闷呢,让妾身陪你好不好……”
常康一开始想着家中怀着身孕的妻子还是拒绝的,直到听到那个朋友的话,“反正她又不知道,难不成她怀着孕你就得陪着她禁欲?你是男人,男人有事业有女人才算男人,懂了吗?”
什么歪理邪说,一旁的另一个男人听不下去了,他赶紧拉住了常康,“女子怀孕之辛苦,你就算不为你的妻子想想,也该为你尚未出世的孩子想想啊。”
可这时他的这一番话哪儿比得上软玉温香在怀,常康借着酒劲将女人打横抱起走向了房间。
见劝不住他,男人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了,饮完了最后一口酒转身离开,临走前,他只留下一句话,“从今往后,你们也不必与我往来了。”
房间里,常康压在那女人的身上喘着粗气,酒味很快弥漫在不大的房间里。
女人娇哼着勾住了他的脖子,“常公子,你还在等什么啊?”
她故意露出光滑白皙的肩膀,“常公子,春宵一刻值千金……”
男人低头看着她,谁知女人娇艳的小脸居然变成了妻子那张怒气冲冲的脸,他吓得一把从床上站了起来。
常康刚一站定,女人也从床上坐了起来,当着他的面褪去了身上本就不多的衣衫。
绝美的玉体就这样赤裸着展现在他眼前,这一刻男人再也忍不住,扑向了女人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