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门道钟表店最近生意异常火爆,原因是一种古风手表风靡全市,嗅到金钱气息的四月自然也是不肯放过这个机会。
“姐,小赚一笔啊。”四月捧着一叠厚厚钞票笑嘻嘻的说道。
司马玥则是坐在长条凳子上一动不动的看着面前的新闻广播。
“据悉,始皇墓已经开始动工,第四期挖掘工作已经开始,这将是截至目前为止对于始皇墓最为庞大的一次动工,始皇墓始建于公元前247年,总墓室花费三十九年,根据考古专业的推测和目前现代技术的测量,始皇墓高达五十米,墓室面积为四万一千平米,现已在墓室周围发现大量考古文物,泰阿剑作为始皇墓的镇墓之宝,现已经被转移到当地博物馆保护。”
电视上的镜头随着一系列出土文物不断的摇晃,最后镜头锁定在了一把张锈的古剑旁边。
“姐,你怎么忽然想起来看电视了?你对考古感兴趣了?”四月询问道。
“没,你看那把剑旁边是不是有一块镜子?”司马玥用手指向了旁边的电视眯着眼询问道。
“看起来好像是一块镜子,姐,你不会该怀疑?”四月有些惊讶的说道,连忙凑近电视说道。
司马玥低着头把玩着手中的那一块古风手表思索起来,直至下午,司马玥对着四月吩咐道:“我下午去外地一趟,你这几天好好在家看店。”
四月好似也明白了司马玥内心的想法破天荒没有开玩笑,而是一本正经的说道:“如果有什么消息,你就及时告诉我,需要我过去的时候就给我打电话。”
都说山的棱角,是西北人的脊梁。水的波纹,则是南方人的眼眸,雪的寒冷,是东北人的傲骨。
从飞机上看着层峦叠嶂的山峰不觉得让司马玥的耳边响起了那种苍茫大地的范围,空灵无比的口琴和婉转悠扬的马蹄琴更是让司马玥响起了数百年前的那一段过往。
八百里秦川的豁达让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民有了怒吼般的音乐,残缺破败不堪的宫殿即使经过上千年时间的打磨,却还隐隐约约的散发着当年的仪态,那个曾经兵锋直指天下的男人站立在这座宫殿的最上方,留下了那样的一段话:“自是当时天地醉,不关秦地有山河。”
古色古香的小巷内插着不少地方特色鲜明的旗帜,旅游业作为当地最为重要的产业,司马玥也是不慌不满的走在青石板铺在的小路上。
秦韵小馆是整条巷子里面最深的店铺,数百米的小巷旁边的风味小吃店铺将所有的客人全部招引进了店铺,没有人回去光顾那个只存在于巷尾的工艺品商店,街道上所有店家也是奇怪,按理来说那里轻易不会有客人进入,反而在原地坚持了几十年没有倒闭。
没有人见识过那位店铺的主人是谁,只知道那里整天关着小门,里面摆放着很多铜镜。
拎着一瓶西风酒和四个肉夹馍的司马玥一身古风打扮,仔细一瞧却怎么也不像汉服唐装,更像是不伦不类的上古衣服。
“老板您好,我想问一下,秦韵小馆在哪?”司马玥叩响了一处餐馆的房门。
下午四点正是餐馆准备备菜的时候,不断朝着厨房搬运货物的小哥自然是不愿意打理甩手说道:“不知道,不知道。”
眼见自己碰壁,司马玥却并没有太过于灰心,正准备离开,却被旁边一家手工店铺的老板叫住。
老板六十岁左右的模样,却是长满了满脸花白的头发。
“小姐,你是不是要去那个秦韵小馆?”老板费力的在摇椅上站起身来说道。
“老先生有什么指教?”司马玥双手合十毕恭毕敬的说道。
老板连忙摇了摇头解释道:“哪里有什么指教,小姐也不用称呼我为老先生,现在的我只不过就是一个老头子而已,不过你要是去秦韵小馆的话,老头子我倒是有一件小忙倒是需要拜托您。”
司马玥点头说道:“小女自是不会推脱。”
老板在怀中掏出了一个木盒,黑漆漆的木盒色彩暗淡估摸着年岁差不多和老人一样:“有劳小姐将这个木盒一并带过去。”
司马玥先是犹豫了一下,随后将木盒拎起说道:“小女定当不负所托。”
满头白发的老人看着和别人不太一样的司马玥先是一愣,随后大笑离去,只留下了一句。
“我自此地千年载,临死方知百花开。”
司马玥鞠躬半晌却没有挪动半步,直到白发老人消失在了司马玥的视线之后。
司马玥站立在秦韵小馆的木头门门口,用手轻轻的叩响了玄关。
木制大门好似许多年都不曾开启过的样子,结结实实的落满了一层又一层的灰尘。
半刻钟过后,木门这才缓缓的打开。
昏暗的房间里好似隔绝了所有的阳光,一股发霉的味道迎面而来。
一身新娘喜服的年轻女子坐在离着窗户很远的角落里,眼神中夹杂着欣喜和不安。
两人并没有直接对话,司马玥也是十分自然的看起来了屋内的装饰。
半人高的铜镜,对镜贴花黄折射镜,男人簪发的铁镜,现代工艺的玻璃镜,甚至堆在角落里的还有几个日本人使用的镜子。
房间不大,却是满满当当的堆满了来自于各地的镜子,然而整间屋子除了镜子以外没有任何多余的摆件。
“你来了,好多年都不曾见到过了。”女人轻声唤道。
“嗯,四百多年不见了,上次见到你,你还是在始皇墓附近。”司马玥似乎并不害怕。
“现在和那个时候不同了,若没有这么一件屋子,恐怕这个天下再无我立足之地了。”女人幽怨的说道。
“你这一身红衣服真是显得有些刺眼,这么多年了还是不打算轮回吗?如今可是和原来不一样了,孟婆汤改味道了,孟婆说有草莓橘子和芒果口味的。”司马玥像是一个十足的销售员。
“不了,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我现在这一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恐怕也早已经没有办法投胎了。”女人语气空洞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