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里很安静，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不同。
马克嘴角上扬，是他计谋得逞的亢奋。
妮可手紧紧握着红酒杯，像是要将杯子捏碎。
沈清梨清冷的眸光毫无波澜，看到顾珩看那名女孩的眼神，心口却在隐隐作痛。
顾珩之前解释过，他并不是她想象中那么随便的人，可在这么漂亮的女孩面前，他又怎么可能不心猿意马。
沈清梨结束了自我折磨，移开视线，盯着自己面前的红酒杯发呆。
“叫什么？”
顾珩用中文问。
女孩仰头，用中文回答，“程桃。”
顾珩没再说话，女孩站起身，继续倒酒。
顾珩侧眸看了眼沈清梨，发现她若无其事地坐着，手里拿着那串项链，刚才他这边发生的事情，似乎跟她毫无关系。
“顾总尝尝，这是这里的窖藏红酒。”
顾珩抿了一口，旁边的沈清梨则端起冰水礼貌性喝了一口，依旧没有看他。
他深吸一口气，心里一沉。
主菜上桌，沈清梨低头吃着自己的牛排，她不喜欢喝红酒，所以面前的酒根本没动。
黑发女孩再次进来添酒，这次她更大胆了，身体有意无意跟顾珩的胳膊碰触到。
顾珩看起来并不反感。
她出去后，沈清梨抬手去端自己的红酒，刚碰到杯子。
“咣当！”
顾珩胳膊撞到酒杯，沈清梨的红酒杯倒了，全洒到她身上。
顾珩是故意的！
看着这些红色酒渍，沈清梨鼻子有些发酸。
“这么不小心？脏死了。”
男人的话刺痛着沈清梨的神经，她起身，语气平静，“抱歉，我去换衣服。”
出门时撞见正要进来的女孩，她衣领开了两个扣子，傲人的身材在领口若隐若现。
沈清梨冷冷看了一眼，便侧身离开了。
“沈小姐没事吧？”马克假惺惺地问。
顾珩淡淡应了句，“在发脾气，不用管。”
黑发女孩此时更是肆无忌惮，红酒并没有洒到顾珩这边，她却一直往他这边挪。
就在她蹲下身，用抹布擦地上的红酒，顺便露出自己傲人的身材时，马克又说，
“女人嘛，就是爱吃醋，我有经验，顾总哄哄就好。”
本来是客套话，顾珩却顺着他的话站了起来，语气冷淡又无奈，
“我去看一眼，她爱胡闹。”
“呃……顾总……”
马克想留人，顾珩已经往外走，走时还踩到正在擦地的程桃的手，她吃痛轻呼。
抬头时，男人已经带着林秘书离开。
马克已经没了吃饭的心思，“怎么回事？”
他质问程桃。
程桃甩着被踩疼的手指，“明明顾总刚才并不抗拒我，他应该挺喜欢我的。”
马克阴恻恻看着她，“红酒里面都加东西了，只能证明是你的问题。”
“才不是，那个女人耍心机，看顾总喜欢我，就故意引起他的注意。”
“算了，还有机会。”
不能太心急。
马克示意手下去盯着顾珩。
……
沈清梨回到房间，拿了干净的衣服去浴室里换。
顾珩故意支走她，是想要跟那个女孩单独相处吧。
可是让她走可以直接说，何必要把红酒弄到她身上，她又不会缠着他不放。
房间门打开，沈清梨迅速擦去眼角的清泪，站在浴室里没出去。
她现在暂时不想见到顾珩。
她本以为顾珩是回来取东西的，很快就会走，但她听到了顾珩打电话的声音。
“他们不敢明目张胆，用太烈的药会被我察觉，你先让人去找缓和的药。”
顾珩挂了电话，直接推开浴室门就进来了。
沈清梨吓了一跳。
“出去，我要洗澡。”
沈清梨没说什么，低着头转身出去。
“等等。”
“怎么了？”她转头看他。
顾珩边解衣服扣子边说，“有人勾引我，你一点反应都没有？”
“……”
沈清梨拧着眉，她要有什么反应，她只是个没有话语权的情人，要是她真有反应，他又毫不在意，不是在自取其辱？
看女孩并不回答，顾珩侧身，将她扯到盥洗台边，深邃地黑眸盯着她。
“就算不喜欢我，装也要装出来。”
“怎么装？我不会。”
沈清梨语气僵硬，没有一点服软的意思。
“吃醋不会？耍小脾气不会？”
“不会。”
她避开顾珩灼灼的视线，垂眸看着地板。
看沈清梨无所谓的态度，顾珩心底生出无名之火，加上酒里的药，此时开始发作，他呼吸渐渐变重。
沈清梨察觉到他不对劲，顾珩的身体很烫，就像昨晚，他情绪到达极致般地灼热。
回想起刚才他打电话的内容，她立刻问道：“他们下药了？”
顾珩冷笑一声，“才知道？”
“换的那杯红酒里有药，我们都喝了。你的那杯，被我打翻了。”
沈清梨杏眸微动，原来顾珩是不让她喝红酒，才把杯子撞翻的。
她错怪他了。
一时间愧疚涌上心头，“你没事吧，需不需要我做什么？”
顾珩双手紧紧握着盥洗台，将沈清梨圈在怀里，他压抑着自己心底的兽欲，缓缓开口，
“如果今天马克得手，我跟程桃睡了，你又喝了那杯红酒，你会怎么样？”
沈清梨顿了一下，顾珩跟程桃在一起，她就不能跟顾珩住一起，又喝了带药的酒。
男人修长的指尖挑起沈清梨的下巴，“你会被送到马克的房间……”
他凑近她，语气似情意绵绵，却带着骇人冷意，“……先奸后杀。”
沈清梨身体一颤，下意识抓住顾珩的衣服。
顾珩脱了外套和马甲，此时只穿着一件黑色衬衣，女孩柔软的指尖磨蹭到他腰腹部的皮肤，喉结随着难耐地滚了一下。
他喝了不该喝的东西，本来要进来冲凉水的，但偏偏沈清梨这个最容易让他失控的人就在里面。
他有点后悔，刚才留住她了。
“我、我明白了，下次我会配合你，绝不会再让任何女人接近你。”
女孩明显被他刚才的话吓到了，潋滟的杏眸里，挂着泪珠，说话时声音也软到了心里。
顾珩呼吸沉重，一双黑眸里写满了占有欲，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拆骨入腹。
但这种药的药效他清楚，昨晚已经让沈清梨难以招架，要是今天再让她解药性，她会吃苦头。
凭着最后一丝理智，他一把将她推到门口，打开淋浴花洒。
“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