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回学校。”
怀里的女孩无力地开口，她强撑着身体，想从顾珩怀里出来，但根本没什么用。
“跟我回公寓，那里有医生。”
沈清梨一个劲摇头，眼泪一颗颗往下滴，“我不跟你走……你把我送去医院……求你……求你……”
她强撑着自己的意识，身体控制不住地想靠近男人，但她不想再这么做。
尤其是看到他跟姜露在一起的样子。
“沈清梨，那种药很危险，别这么任性。”顾珩捧着她的脸，语气很柔。
如同被这句话刺伤，沈清梨充满泪水的眼睛看着他，那一刻仿佛能将他看穿。
“……你骗我……顾珩……你骗我……”
女孩的话断断续续，但顾珩知道她在说什么。
她现在痛苦的样子，让他每呼吸一下，心脏都会痛。
怀里的女孩，意识渐渐变得模糊，她没再哭，而是伸手主动揽住他，靠在他怀里。
“开快点！”
私人医生早早就在公寓等待，顾珩将人抱进来后，她开始帮沈清梨检查、用药。
“药效很强，持续时间久，吃了我的药，沈小姐可能还要受一会儿罪。”
沈清梨浑身发烫，刚才在车上，她的药效已经发作，此时看起来更为严重，已经有些神智不清了。
“没有能完全解了的药？”
“有，要输液，但沈小姐现在的情况，输液有些难……”
女孩因为药效，难受得在沙发上乱动，医生很难帮她输液。
“可以泡澡吗？”
“可以，温水，水不要太凉。”
顾珩抱起沈清梨，朝楼上走去。
私人医生看向林秘书，“顾总不是和姜家小姐联姻了吗？这位还没断？”
林秘书淡声提醒，“阮医生，顾总私事，不要过问。”
阮医生后知后觉，“抱歉，以后不会了。”
浴室里，顾珩放好温水，伸手去帮沈清梨脱衣服。
沈清梨吃了药，神志清醒了些，但似乎已经忘了刚才的事。
“顾珩……你来了……”
顾珩黑眸如墨，温和地应了声，“嗯，你现在很安全。”
“嗒……”
热泪落在顾珩手背上，如同砸到他心里。
“姜鸿石拍了我们的照片……他用这个照片威胁我……他还要对我哥……”
顾珩一把将她扯到怀里，原来刚才是被姜鸿石威胁了，可为什么刚才不说？
反而要下车，要让他送她去医院？
“别怕，我会处理好。”
“可是……顾家和姜家要联姻，看到照片……会破坏联姻……”
沈清梨说得断断续续，顾珩喉咙像被堵住一样。
“看到我和姜露在一起，不生气？”
“……”
沈清梨蹙眉。
她药效还没过，此时没办法冷静思考，甚至忘了刚才自己亲眼看到顾珩和他的未婚妻。
顾珩看她难受，继续帮她脱衣服。
沈清梨意外配合，没多久白皙的皮肤露了出来。
顾珩尽量忽视自己对沈清梨身体的反应，将她抱进浴缸。
将她安置好后，他起身想去冲个凉水澡，胳膊却被浴缸里的女孩拉住。
女孩将脸贴在他手心里，潋滟娇媚的杏眸看向他。
“……顾珩……”
顾珩浑身紧绷，燥热快要将他燃烧起来。
他蹲下身，看着沈清梨从未有过的娇媚模样。
她红唇轻启，软软地喊他的名字，“顾珩……”
顾珩感觉自己像触电一般，从心脏到浑身，都是酥酥麻麻的。
“沈清梨松手。”
他拿出自己最后一点定力。
沈清梨不但没松，还直起身体，将顾珩的胳膊抱到怀里。
柔软的触感，让顾珩的心理防线彻底失守。
“沈清梨想做吗？”伸出另一只手，修长的指尖抵进女孩娇艳的唇里。
沈清梨难受地看着他，边轻轻咬着他的指尖，边含糊道：“顾珩……我难受……好难受。”
顾珩堵住她的唇，低声喘息，“明天清醒了，不许跟我耍脾气。”
“是你……要的。”
沈清梨此时根本听不进去，勾住男人的脖子，吻他的喉结。
浴缸里的水洒了一地，女孩娇媚的声音传到楼下。
阮医生和林秘书都非常专业地戴上耳机。
沈清梨被灌了药，作为医生，她要在这里等着。
清晨，顾珩让阮医生去给沈清梨检查时，沈清梨还在昏睡。
简单检查后，她的眉头蹙了起来，又要开外用药了。
“怎么样？”
“药效过了，不过顾总……”
顾珩喝着冰水睨着她。
“那个……您平常要节制一点，沈小姐身体虚，经不住您……”
阮医生艰难说完，尴尬地笑着。
顾珩蹙眉，“肿了吗？”
“呃……嗯。”
昨晚沈清梨一直缠着他，他想起她被姜鸿石带去宴席无助的样子，想起她被欺负的样子，就没控制住。
他想让女孩一直这样属于他，他不想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而且面对沈清梨主动撩拨，他根本没办法控制。
“知道了。”
他将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吩咐林秘书，“找两个靠谱的人，去沈清宴那边。”
“是，顾总。”
顾珩在女孩旁边躺下，将她捞到怀里抱着，鼻息嗅着她身上的清甜。
“对不起沈清梨，别怨我。”
他闭上眼睛，感受这片刻宁静。
再次醒来时，顾珩是被手机吵醒的，他起身，走到浴室接的电话。
“今天的行程，全给我推掉。”
“……是顾总，不过顾军长刚才在乔悦没等到您，去公寓找您了。”
顾珩挂了电话，换好衣服又给沈清梨量了次体温，看到体温正常，才下楼等人。
不到五分钟门铃就响了。
顾渊看到顾珩喉结旁的吻痕，眉头紧紧蹙起。
他一言不发地进来，看了眼公寓里，“沈小姐呢？”
顾珩挑眸，“楼上。”
他又补充，“床上，还在睡觉。”
顾渊深吸一口气，在沙发上坐下。
“姜鸿石还在重症监护室，姜家人只知道他在不夜城跟别人打架，打成这样的。我也封锁消息，只要他不说，没人会知道动手的是你。”
顾珩站在酒柜前，转着手中的玻璃杯。
“他手机里的东西，删干净了吗？”
“他的手机在我这里。但是他醒了，一定会说的。”
顾珩嗤笑，“空口无凭，随他怎么说，跟姜家的联姻已经板上钉钉，一个姜鸿石搅不浑这趟水。”
“你之前答应过我，跟沈小姐你有分寸，你的分寸就是让我给你应付未婚妻？”
顾渊带着怒意，声音大了些，但想到沈清梨还在上面，又压下声音。
“姜鸿石有没有对沈小姐怎么样？”
顾珩低眸，语气冰寒，“没有，要是有，他根本没机会进重症监护室。”
“顾珩！你有没有想过后果？！”
顾渊急了，站起来朝他走过去。
“我要姜鸿石的命。”顾珩语气淡淡。
顾渊却头疼，“暂时还不行，我记得我跟你说过，他有很大用处。”
“那又怎么样，用完我要他的命。”
顾渊看着顾珩，“阿珩……你喜欢沈小姐？”
“……”
顾珩没说话，喝了口水。
顾渊冷哼，“这才过了几个月，当初在F国你信誓旦旦地说没有喜欢她。”
顾珩垂眸，若有所思道：“从没有过这种感觉，我怎么知道，也许这不是喜欢……”
昨天沈清梨和姜鸿石一起出现在他面前，他就已经快控制不住想打人了。
后来他们去了不夜城，看到自己的手因为沈清梨在发抖，那种从未有过的害怕，害怕沈清梨受伤害，害怕会失去她。
此刻回想，心脏依旧会泛起阵阵的疼。
他问顾渊，“我这是喜欢吗？”
顾渊无奈，他没想到有一天会和顾珩讨论，什么是喜欢的话题。
“你高中不是谈过很多次，连自己喜不喜欢都弄不清楚？”
顾珩扬眉，“对她们没有一个有这种感觉，看到小丫头会莫名心情好，看到她笑会想亲她，你对嫂子就是这种感觉？”
总之就是无时无刻都想亲近沈清梨，而不会像之前那些一样，不想靠近她们。
“咳咳……”顾渊像看傻子一样看他，“喜不喜欢你自己衡量，姜家那边，你找时间去赔罪。”
“……还有沈小姐，要是不想让她像你嫂子那样，就尽快断了。”
“……”
顾珩没说话。
“顾珩，必须要断。”顾渊声音冷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