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宴书被雷了个外焦里酥,带着不可置信看着顾商淮。
“不查不知道,一查才知道我夫人还有那么辉煌的过往。”
越宴书:“好说好说,比不过顾总。”
“你一直不想回去做医生,真的只是因为无法在进手术室了吗?”顾商淮认真问道。
越宴书不甚在意的挥了挥手,和顾商淮以同样的姿态靠在他的对面,“可是我觉得我现在正在做的事情并不比我在医院诊室做的事情差,我能以大家乐于接受的方式去让大家对疾病防患于未然,意义不是更大吗?”
“十八岁提出逆转录诱导因子,整整一年在实验室研究寻找这种诱导因子,曾经轰动一时的研究后来戛然而止,原因是院方要求结束实验。”她不说,顾商淮便自己说了出来。
“结束实验的原因是院方将这个实验数据卖给了米国的一个实验室,给你的理由是,经费不足,造价太高。”
越宴书听着听着突然笑了,“顾总人脉了得,这么久远的事情都能查到。”
看着面前嬉皮笑脸的越宴书,顾商淮眸色再次沉了几分。
“其实后来老师和我说过,这个项目耗资巨大,而且就算是找到投资,以我们医院的规格也没有办法继续进行这个实验,没办法,不如说是,没有资格。”越宴书并没有任何不满的模样,“所以其实被卖了挺好的,至少有人可以继续进行这个项目。”
“如果有一天,你有想做任何事的权利和资本呢?”顾商淮突然问道。
“那不得有个国家是我说了算的?”越宴书笑着说道,走近顾商淮带着笑意看着他,“我师兄都知道的,吃醋啊?”
顾商淮没有隐瞒的嗯了一声。
这坦白的态度倒是将越宴书搞不会了。
所以越宴书打了哈欠,“时间不早了,我要睡了,明天还要去和姑婆拜个年,困死我了。”
只是越宴书还没有走几步,便被顾商淮拦腰抱了回来。
“干嘛?”越宴书拍了拍他的手,脸不自觉的红了,“放手。”
“抱我老婆犯法?”顾商淮非但没有放手,反而将人抱的更紧了一些。
“那顾商淮,你的梦想是什么?”
“做烈日下别人看不到的影子。”
越宴书:“……”
很好,质壁分离出现了,她听不懂顾商淮的话。
“能人言否?”越宴书拍了拍他的手,试图让他用人类的语言说话。
顾商淮被她这真诚的模样逗笑了,抬手揉了揉她还带着水汽的脑袋,“楚肇绪知道的倒是挺多的。”
说着牵着人回去,去了房间找吹风机。
“那比不过姜梓卿了解某人了解的多啊。”越宴书垂着眼眸低声嘟囔着,要是真拿这事儿吵架,她也不见得会输。
顾商淮回头看她,越宴书抬头给了他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微笑。
“过来,把头发吹干。”
越宴书过去在床边坐下,降噪吹风机声音不大,顾商淮指尖在发间来回穿梭,难得的温柔。
“其实我不愿意让宴棋去真的是因为他的身体不适合那边的环境,不是我放不下过去的事情。”越宴书再次强调,“所以你少听那小子给你卖惨。”
顾商淮为她吹干了头发,“慕强是人之常情,他想随着你的脚步走也没有错。”
“反正你不要松口,就他那个肺,刚下飞机就能给他报废了。”越宴棋每年的体检报告都是越宴书压着他去做的,说白了就是个娇生惯养的病。
“不行,我要打个电话给师兄,我怕这小子阳奉阴违。”越宴书说着便去找自己手机。
顾商淮在她拿到手机的时候一把夺了过去,“别过分啊,几点了,还打电话?”
大半夜的给暗恋她的男人打电话,当他是死的吗?
越宴书刚到手的手机空了,抬头看着面无表情收吹风机的男人,顾商淮最近吃醋是吃的越来越理所当然了。
不过不等越宴书说什么,她手机响了起来,很快顾商淮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两个人,同样一件事,姜莹试图自杀失败,只是情绪失控,可能需要做个精神鉴定。
“还真是不死不休啊。”越宴书嗤笑出声,将手机丢在了桌上,并不打算现在过去。
“既然她不愿意在牢里呆着,那就去精神病院。”精神病院那种地方,一旦进去了,就算是没疯也会被逼疯的。
越宴书不置可否,毕竟她的目的就是让姜莹活着,痛苦的活着。
死亡,永远都是最轻的处罚。
第二天一早,不管姜莹是真的疯了还是装疯,精神病院都是她最后的归宿。
想死,没有那么简单。
年二十九,各大公司正式放假。
越宴书和顾商淮带着小滚崽回大宅的时候门口车辆很多,皆是来家中拜年的。
“婆婆,婆婆。”小滚崽进了房间便从爹地身上滑了下去,颠颠的跑去找姑婆。
姑婆坐在沙发上没有起身,笑呵呵的接住了跑过去的小滚崽。
顾远祁坐在一边看着自己儿子欲言又止,始终不敢说话。
而最让他们意外的是,顾老爷子也回来了,在他们进来之后脸色立刻严肃了起来。
今日来拜年的基本都是姑婆的学生,其中就包括严编剧父女。
或许是因为在姑婆面前,严晶晶看起来倒是没有那么傲慢。
越宴书和老师还有几位教授专家拜了年,便听到二姑在厨房那边叫她,越宴书将外套自然的交给了顾商淮,然后去了厨房那边。
顾商淮和姑婆说了一声便上楼去了,明显对这些寒暄并不是很在意。
严晶晶始终关注着他们之间的互动,顾商淮这样的人居然会自愿给人当衣架子。
越宴书到了厨房那边,二姑立刻八卦道:“我听说那女人被送去精神病院了?”
言语中不乏隐藏的兴奋。
“这好事一会儿一定要在爸面前说一下,势必让他这个年不能好好过。”三姑一边做甜点一边说道,对自己父亲老糊涂的做法明显还没有消气。
“爷爷什么时候回来的?”越宴书不会做饭,但是打打下手还是可以的。
二姑回头看了看外面吹胡子瞪眼的父亲,“被烦的呗,现在知道你好了,晚了。”
二姑的嫌弃显而易见,越宴书想笑但是她的憋着,“既然爷爷回来了,那今年顾家的酒宴需要办吗?”
如果需要办,最好的日子就是元宵节前,没多少天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