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宴书得到许可,转身的时候被顾商淮拽了回来。
“做什么去?”
“换人啊。”不是答应了吗?
顾商淮拉着她走向边缘地带,“学习专业的脑子但凡能分出来一点出来给别的事情,也不至于上赶着去送人头。”
越宴书:“……”
说这么长的话,就是为了骂她没脑子是吗?
两人转到了另外一侧,顾商淮拉着越宴书在灌木丛后躲着,刚好能看到那边对峙的人。
“越小将军到现在还不肯出来见我吗?”程航临对着门口大声说道。
越宴书:“……”
在外面的时候不是都会说汉语吗?
统一一下语言不行吗?
越宴书看向了顾商淮,他正在专注的看着那边,一时间她也不好让顾商淮为她翻译了,等她回去就考这个小语种证书去!
越昶铭从里面出来,背着双手站在台阶上,神色无虞,仿佛只是在见一个老朋友而已。
越宴书下意识的看向了顾商淮,顾商淮没什么反应,平静的吓人,她下意识的握住了顾商淮的手,并非担心他对爸爸动手,但是安抚。
对顾商淮来说,他在意的人少之又少,爸爸是其中很重要的一个,对他来说,亦父亦友。
而被钳制着的越宴棋在看到越昶铭的瞬间睁大了眼睛,里面满是不可思议。
“爸……”他试图向前,却被钳制他的人压着肩膀动弹不了。
“越小将军一道金蝉脱壳玩的高明。”程航临冷眼看着越昶铭,难怪这些年无论他怎么去查都查不到十三区的总指挥官究竟是谁。
“程先生一副道貌岸然的姿态装了二十多年也装的辛苦。”越昶铭回道。
程航临立在下方,在站位上总有一种高低立见的错觉。
越昶铭是N国将府独子,自幼天资聪颖,被称为越将军的首位继承人,N国未来的守护神,本来也是伯纳公主未婚夫的最佳人选。
而他,一个见不得人的私生子。
“越小将军为国为民忠心可鉴,不过也应该到此为止了。”程航临沉声道。
他在N国搞出这么多的动静,就是为了引起全世界的注意,让所有监视着N国的人都知道,这位十三区的总指挥官要出来了。
“程先生是指公海海域的那些人?”越昶铭看似毫不在意,缓缓走下台阶,“我自己欠下的债就不劳烦程先生关心了,只是程先生犯下的血债,也是时候清算一下了。”
“你敢杀我?”程航临扯过越宴棋,“你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在意了吗?”
“卑劣的人就算是披上了慈善家的外皮用的也永远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下三滥招式。”越昶铭停下脚步看着程航临,他的枪抵在越宴棋的太阳穴上,随时都会开枪。
越宴书下意识的想上前,却被顾商淮制止了。
还不是时候。
“我当然不会现在杀你,因为你要在民众面前亲口阐述你的罪责。”
越宴棋脸色惨白,是即将犯病的前兆。
“众人皆知十三区总指挥官嗜血好杀,冷血无情,带这个孩子来你就以为可以威胁的了我吗?”越昶铭神色始终未变,甚至在看到自己亲生儿子的时候都仿佛只是在看一个外人,对于他即将发病的前兆视而不见。
只是背在身后的手却凸起了数根青筋。
越宴书始终注意着越宴棋的一举一动,哮喘有的时候是会要命的,越宴棋越是安静她越担心。
“我知道医疗室在什么地方,我去拿药。”顾商淮握了握的手腕,不等越宴书开口便做出了选择。
越宴书点头,顾商淮懂她,比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懂她。
等到顾商淮弓腰离开,越宴书才起身。
“既然越小将军不在意,那看来也没什么利用价值了,不如我就直接杀了……”
“程航临。”在程航临开枪之前,越宴书已经跑了出来,一把将程航临推开,接住了呼吸不畅的越宴棋。
“朵朵。”越昶铭眉头紧蹙,看着突然出现的人。
越宴书扶着越宴棋半躺下,为他调整了最便于呼吸的姿势,一直安抚着越宴棋,抬头的瞬间眼中满是犀利,“我弟弟如果有任何意外,我让你偿命。”
见越宴书出来,程航临便要不惜一切代价将越宴书带走,战火一触即发。
因为他要活得越宴书,所以开枪的没有,赤手空拳打的混乱。
越宴书不知道谁在抓她扯她,她始终紧紧护着越宴棋。
“呼吸,不要怕,姐在,呼吸。”
越宴棋用力握着越宴书的手臂,试图安抚姐姐,却因为胸口憋滞,呼吸急促而无法发声。
越宴书护着越宴棋,不知道顾商淮有没有拿到药。
越宴书正想着,混乱中有人在她手中赛了一瓶药,越宴书来不及多想,确定了是哮喘喷雾之后便让越宴棋吸入了两喷的量。
等到越宴棋呼吸稳定下来,越宴书才稍微放了心。
而此时,站在越宴书身边护着她的顾商淮突然对天开了枪。
因为这突然的枪声,周围瞬间安静了下来。
越宴书蹲坐在地上抱着越宴棋,紧紧捂着他的耳朵,等着这场闹剧静音下来。
“别怕。”越宴书低声说着,被顾商淮扶着起身的时候踉跄了一步,却在越昶铭要将越宴棋带走让人照顾的时候将人拦在了自己身后,用眼神拒绝了越昶铭的动作。
在这个豺狼虎豹的巢穴里面,她只相信顾商淮。
越昶铭探出去的手停在了半空,片刻后才收了回来。
“顾商淮。”程航临没有想到顾商淮真的敢上岸,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顾商淮面不改色,沉着眸色站在越宴书的前面,手中的枪堪堪握着,却足以让周围的人忌惮。
顾商淮,这个名字出现的时刻便是阎王索命之时。
见越宴棋完全稳定下来,越宴书才看向了程航临,“程总这一辈子处心积虑所获得的难道不比这个国家能给你的更多,程总却宁愿毁掉自己的半生心血也要做站在我这个傀儡后面掌控这个国家,到底是为了什么?”
程航临微微眯眼,与越宴书对视,似乎能从越宴书的眼中看到当年那些人对他的讽刺、怜悯、不屑等等诸多让人厌恶的情绪。
“而你凭什么以为你可以成为我爸爸的对手,来他的地方抢人?”越宴书又加了一句,讥诮讽刺的意味越发明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