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商淮看了两页才看到她的目的是什么,真心觉得这亏得是他老婆,但凡换个人把这样的方案送到他面前,他能把人直接弄死。
当然,这样的方案就连闻轻那一关都过不了。
“我就出去了几个小时,你就给我整出这么一生意来?”主要是还不是赚钱的生意。
“这不是符合您的格调吗?”越宴书跟着说道,“现在大家对癌症几乎都是避而不谈,但是其实目前国际抗癌联盟认为,1/3的癌症是可以预防的,1/3的癌症如能早期诊断是可以治愈的,1/3的癌症可以减轻痛苦,延长生命。”
三分之一是个很大的概念了,但是很多人都没有这个概念。
就算是自己老婆,顾商淮也没有办法将这份方案看完,所以看了一半边放在了桌上,回头看着侃侃而谈的越宴书,“你手腕是不是又疼了?”
“啊?”越宴书顿了一下,下意识的捏了捏她的手腕,“你怎么知道?”
“一早起来就揉了几次手腕,我刚约了老中医,下午过来给你做针灸理疗。”顾商淮说着握过她的手,为她揉捏着手腕。
“这不是重点。”越宴书反应过来,“我的想法你觉得呢?”
毕竟也不是赚钱的生意,越宴书没有太多底气。
虽然顾商淮也经常做不赚钱的生意,但是人家顾商淮也有做赚钱的生意。
“想法很好,但不完善,不是所有的公益都只能赔钱的。”顾商淮为她揉捏着手腕,忍不住蹙了眉头,“肿了?”
没有摸到的时候还没感觉,但是摸到的时候感觉就很明显了。
“就是有些积水,问题不大,每次用力过度都会这样。”越宴书看似并不在意这件事,毕竟一年到总有那么几次会积水。
只是她说完,顾商淮的脸色并没有变好,反而更阴沉了。
越宴书有一种感觉,如果不是林紫已经死了,顾商淮现在都能上门亲手把她弄死。
“就这么疼着?”顾商淮甚至没有问她疼吗?
关节水肿积水,怎么可能不疼。
“其实还好。”她早上偷吃止疼药了,只是她说完,看到顾商淮不赞成并且带着责备的眼神,又将安慰顾商淮的话咽了下去,“我和你说,林紫那种癌症后期的时候,会脑子疼,神经疼,全身都疼,而且止疼药都没用,你记得她临死前发病的时候吗?那时候脑内出血已经很严重了,癌细胞挤压正常细胞,让她无关都变形了,其实她比我痛苦的多。”
越宴书为顾商淮讲述林紫最终的感受,就是为了让顾商淮知道,林紫已经受到报应了。
顾商淮蹙眉看着讨巧的越宴书,他不在乎林紫是怎么死的,但是越宴书的后遗症却是一辈子的。
越宴书用另外一手压在了顾商淮的手腕上,“真没事,不影响我正常生活,你看我不是还能抱你儿子。”
“林玖年还活着吧。”顾商淮突然说了一句。
越宴书:“……”倒是也不用,“他现在,可能生不如死。”
这话倒是让顾商淮心情好了一些,“所以你之前说不能动刀是真的?”
“有一部分是确实不想动了,还有一部分就是真的不能动了。”越宴书晃了晃自己的手腕,“神外的手术,有真的要用劲的地方,也有要用巧劲儿的地方,巧劲儿用的轻巧,但是用的都是手腕的力道,我这样,上了手术台就是害人。”
“没办法解决吗?”
“止疼药啊,是个伟大的发明。”越宴书笑着说道,“真的不疼,我吃了止疼药。”越宴书说道,“回归正题,我就是这么个目的,顾总怎么想。”
“顾总得好好想。”顾商淮一时间没有办法给她回答,“不过有另外一件事。”
越宴书看着为自己揉捏手腕的顾商淮,“什么事?”
“老爷子肝癌,越医生你给看看。”顾商淮说着去门口将带过来的片子递给了越宴书。
“肝癌?”越宴书虽然是神外的,但是因为助攻脑癌,所以对癌症都会有涉猎,拿着片子走到窗边接着阳光看了看,切片上的癌细胞不是很明显,但是能明显看出是癌细胞。
只有癌细胞这类不讲武德的东西才没有边界感。
“医生怎么和你说的?”越宴书一边看一边问道。
“保守治疗,老爷子要死要活,但是听医生的意思,问题不大。”顾商淮想到之前越宴书的话,其实有一点真的说对了,他们这些外人听到癌症两个字都觉得严重,二姑和小姑直接都吓到腿软了。
所以医生说了问题不大之后,二姑三姑依旧不放心,抱着越宴书是熟人的关系,让顾商淮带着报告回来问问越宴书。
看,这就是普通人听到癌症的反应。
所以越宴书提出的那个想法,顾商淮其实也是同意的。
“是癌细胞,不过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确实不是什么大问题,这类癌细胞要分裂成影响器官的规模至少需要十年到二十年的时间。”
这话说的不太礼貌,但是老爷子大概真的活不了这么久了。
“定期复查,只要癌细胞没有再次病变,就不用太担心。”这种情况其实是医院的常见现场,但是病人和家属在听到这种说法的时候,总会说一句,医生,这可是癌症啊。
但是国内目前对癌症的宣传依旧不够,所以大家才会谈癌色变。
顾商淮手机一直开着,明显是二姑和小姑都在电话那边。
医院里的人听到这话才放心了一些。
老爷子哼了一声,“谁知道那女人是不是故意这么说的,我病死了,她就安心了。”
“爸,差不多行了。”小姑蹙眉说道,“你死不死和人家有什么关系?你还能做什么?”
老爷子被自己女儿刺激了一下,瞪着女儿骂道:“我可是你爸。”
“不然呢?不然我管你是我犯贱?”二姑得知父亲没有生命危险,留下冷飘飘的一句话便离开了。
二姑听着父亲的骂声,又看向了理解的妹妹,将削好皮的苹果直接塞进了父亲的嘴巴里,“您少说几句吧,非要把所有人都得罪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