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会的,我自己都解决了,那个,我是说,”丰老板赶紧说道。
“来,过来,把脖子伸出来我看看。”
“从痕迹来看,是有人从后面勒住了你。开始还很用力,后来却松了手,你逃过一劫。”
“说说吧,怎么回事?”路宪问道。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醒过来后,就发现自己仰面倚在椅子上。”
“一口气差点没过来,我赶紧站起来。照了照镜子,一看,嚯,这一道紫红色。”丰老板心有余悸的回忆道。
“这之前,你见过什么让你印象深刻的人吗?”路宪问道。
“印象深刻的人?”
“我依稀记得那日,因为也是暴雨过后,晚上天气比较凉爽。”
“12点,我准备打烊的时候,一个女学生,过来问我有没有啤酒。”
“接着要了两瓶,之后付了票子就走了啦。”丰老板一口蹩脚的南方话说。
“女学生后来出现过吗?”路宪问道。
“路探长,你说的还真准来呦,第二晚那个女学生真的又来了。”
“这次她还是要了两瓶啤酒。不过,她,她,”丰老板吞吞吐吐的小声说道。
“她干嘛?”路宪问道。
“她说她心情不好,没人愿意理她,同学都排挤她,先生也嫌弃她。”
“她哭得很伤心,让我陪她喝酒,我想着,反正无聊嘛。”
“说不定是艳遇呢,嘿嘿,就让她坐了下来,聊了起来。”丰老板挠挠头说。
“聊的什么还记得吗?”路宪问道。
“我记得就是一些她可怜身世的遭遇。”
“我们俩其实不止喝了两瓶啤酒,那晚不知喝了多少。”
“我记不清了,醒来以后,就是这样了。”丰老板指了指脖子上的勒痕说道。
“她要杀我!”丰老板忽然惊恐道。
“或许那天暴雨,她知道你看到了她!”路宪说道。
“可,可是我,我昨天和刚才也看到了一个可疑的人。”
“会不会就是她又要来杀我了!”丰老板抱着头,害怕的喊道。
“你又看到了?”路宪问道。
“是!你看对面,就是那个人!”
“昨天,我看见她在书堂门口一闪而过。”丰老板突然看到牛杂摊对面马路边。
一个穿着一身黑色衣裤,戴着一顶帽子看不清面容的向他们这个方向看了一眼,便向远处疾步走去。
路宪立刻起身,赶忙追了出去,他身后的丰老板喊道:“路探长,你还没给钱,呢......”。
追出去很久,路宪来到了一座大桥之上,他在附近转了一会。
这时,自他的身后那个身影又闪了出来,毫不犹豫的向他的背后挥掌劈了过来。
路宪敏捷的一个下身,向后一退,躲过了身影的攻击。
待他转过身来以后,略有些惊道:“是你?”
那身影抬起头来,帽子挡住的脸,竟然是邢桑!她疑惑道:“你能看到我?”
路宪皱眉道:“这几日,你已经跟了我多次,怎的不会识得你!”
邢桑听到这话,歪了歪脑袋说道:“这,这说来非常曲折,不过我现在想要知道,为何你能看到我?”
路宪一顿,随即说道:“因为我长了眼睛。”
邢桑知道,路宪定然不会觉得自己是个好人,但是她还是说道:“现在是何年?”
路宪说道:“旧元二一零年,八月初四,下午1点。”
邢桑一惊,心中想道:一百年前?难道,巴塔山庄的那道门是界线?
“这怎么可能?”邢桑低声自语道。
就在这时,路宪看到桥的另一头,有一个他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他向那边跑去,喊道:“韩茶!”
邢桑一愣,随即向路宪喊道:“你干嘛去,等我!”说罢,她也跟了上去。
“路宪,你在干嘛,跑什么?”这个叫韩茶的女子听到路宪的唤声停住了胶布。
她穿着一件白色衬衣和蓝色长裙,一双白色的皮鞋,扎着高马尾。
“你在这里做什么?”路宪问道。
韩茶说道:“我有事外出,现在办完,正要回诊所。”
路宪点点头,刚要说话,邢桑追了上了,笑着说道:“你今日且是不能离开我的。”
韩茶看向邢桑,眼中皆是敌意,她微笑道:“这位是?不介绍一下吗?”
路宪有些窘迫,他说道:“她,她是?”
邢桑伸出手,笑着说道:“我叫邢桑,目前是不能离开他的。”
韩茶没有和邢桑握手,她冷道:“哼,看得出来。”
“你们还有事吗?若是没有了,我可以走了吗?”
路宪一把抓住韩茶的手腕,问道:“此时午后炎热难当,你为何出现在这里?”
“是啊,谁在这时候出来,酷热难当的。”韩茶看着路宪的眼睛说道。
“也没有人会在半夜12点买啤酒喝,对不对。”路宪也深深的看着韩茶说道。
“我,就,会。”韩茶直视着路宪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来。
“哈哈,记得下次叫我一起。”路宪忽然笑着说道。
“那么,再见。”韩茶卷了卷肘部的衣袖,看也没有看路宪说道,随即转身便离开了。
路宪看着离开的韩茶出神,邢桑说道:“你怀疑她?”
他没有应邢桑的问,他走到桥栏杆边,望向波光粼粼的江面,说道:“我和韩茶,自小一起长大。”
“她的每一个经历,我都经历过,她的每一次欢乐,我都开心过。”
“她也确实是一个优秀的女人,曾经也是我想要用此生守护的女人。”
“可是,不知是从何起,韩茶变了,她似乎再也不是以往那个她。”
“我在她的眼中,看不到纯真和真挚。”
邢桑顿了顿说道:“每一个人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都会有改变。”
路宪摇了摇头说道:“不,她的改变是因为那件案子,到现在都未有破的案子。”
“什么案子?”邢桑问道。
路宪侧头对邢桑说道:“巴塔山庄的惨案。”
邢桑一惊,正在此刻,远处钟楼的钟声响彻整个城市,楼宇之间的阴暗处躲藏着你最熟悉的那个人。
韩茶看向离开的路宪和邢桑,她嘴角浮起了微笑,这微笑充满了挑衅、冷酷和杀意。
有时,我们会想,什么是罪和恶?
如今这乱世中,能制裁一切邪恶的,似乎只有权力和财富。
可是,正义的含义到底是什么?在社会边缘游走的那些人,他们该死吗?谁又有权利剥夺他们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