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是一路人。”这句话就像一把刺刀,生生的刺中路宪那颗热血的心。
他看着韩茶的侧脸,她的距离与自己越来越远,根本就是触不可及。
路宪转身离开了韩茶的家,他其实不知道,那门关上的声音于韩茶亦是刺耳的。
她回过身来,泪水早就滴落在冰冷的地板上,她疾步走到门口,紧紧握住方才路宪握过的把手。
那上面还残留着一丝丝温度,那是路宪的体温,而这房间内,都是他的气息。
韩茶倚靠在门上,低声的自语道:“对不起,阿宪,对不起,我不能再把你毁了,请你原谅我。”
瑟瑟秋风的深夜,是探寻真相的时候,韩茶来到了一处市郊的宅子前。
她抬头看了看在月色下的牌匾,上面写着:孙宅。
这里正是孙梁在这个城市的住处,韩茶向四周看了看,除了黑暗再也没有其他。
她警惕的闪进了宅子里,有些荒凉的前院里,堆放着各种杂物,这宅子早就人去楼空。
韩茶来到正冲着大门的正厅的门前,轻轻向里面推开了门。
只见,这正厅格外的空荡,四周各摆放着一张茶桌和蒲团,茶桌上面的茶壶和茶杯布满了灰尘。
而右手边向后堂走去的小连廊里透出橘色的灯光,韩茶细看去,这些蒲团上面竟然全是凝固了的血迹。
就在这时,韩茶听到身后响起了路宪的声音:“小心!”
韩茶迅速的转过身来看去,只见一只叶形暗器正在向自己飞来。
而那暗器就要击中韩茶的肩头时,被路宪一把抓在了手心中,血瞬间不断的滴在地上。
韩茶微微一惊,随即下意识的抓起路宪的手,看了一眼埋怨道:“你又不知这暗器有没有毒,竟是这样莽撞的生生的用手接住!”
路宪一愣,说道:“我若不用手去接住,那必定刺进你的肩头。”
“那又如何!”韩茶一边扯下自己手腕上的绑带给路宪包扎,一边埋怨道。
虽是如此,路宪却听得出来,她的语气中的更多的是心疼和愧疚。
路宪微微笑着柔声道:“无妨,只要你无事便好。”
“我的生死早就无所谓,我只希望你可以好好地活着,按照自己的心愿活着。”
韩茶停顿了一下手中的动作,她没有说话,依旧低着头包扎着。
那极深的伤口,几乎露骨,滚烫的血滴在了她的手上,她的心在痛,痛的无法自拔。
她抬起头,面无表情的对路宪说道:“以后若是还这样,便是你灰飞烟灭,我也不会再有一丝犹豫。”
“我的命,由我自己选择,但是你的命请你好好珍惜,那并不属于我。”
“你不欠我什么。”
深情,最不怕被辜负,而是怕两不相干。
路宪只能苦笑,他知道冰封,是需要时间来融化,可是时间真的不多了。
韩茶问道:“你为何会来此处?你跟踪我?”
路宪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你也来了此处,只是穿着雨衣作案的凶手找到了,但是已经死了。”
“而这人死之前,刚刚从这里离开。”
却在此刻,韩茶还未继续说话,便听到那小连廊的灯光尽头发出了一阵阵响动。
路宪走在了韩茶的前面,说道:“小心跟在我身后。”她并没有拒绝,而是跟在了路宪的身后。
两人来到了小连廊的入口时,才发现原来这是一条很深的长廊。
放眼向左右望去每隔一米左右有一个房间,门却都是紧闭着的,唯有第三间房门是半开着。
路宪看了一眼身后的韩茶,示意她向前去看一看。
两人来到第三个房间门前时,路宪推了推这半开的房门,似乎这门以这样的状态保持了太久了,彻底推开还是用了些气力的。
房间里任何家具都没有,却有三个女人站在那里,直直的看着路宪和韩茶。
这三个女人,像是假人一样一动不动,梳着高发髻,脸色紫白,嘴唇却是红色的,没有眉毛,穿着灰色的长裙。
路宪和韩茶相互递了一个眼神,都没有说话。
他们只是退了出来关上门,向正厅退回而去,就在刚走出几步时。
两人的背后便传来了紧凑追赶的脚步声,不断地加快。
“我断后,你先走。”路宪停了下来,转身将韩茶挡在身后,说道。
韩茶却未有走,而是站在路宪的身边,抽出腰间的软剑,微笑着说道:“空手入白刃的功夫,我还没见识过。”
路宪一顿,随即笑着说道:“那今日便让你见识见识。”
话音刚落,就见那三个奇怪的女人,飞一般的向路宪和韩茶两人甩出三把长刀。
每一把刀都闪着寒光,看来这三人必是杀手,而且这之前定是有意将他们二人引来此处。
路宪松了松肩膀和腿,握起拳头向三个女人冲了上去。
当然她们显然没有想到,没有武器的路宪会直接迎战,她们也纷纷也迎了上去。
路宪敏捷的躲过长刀的锋刃,但是毕竟对方用的是刀,而且有三个人,他感到有点吃力。
韩茶的软剑便向那三个女人刺了过去,她们四人的刀剑在狭窄的连廊里泛起了电光火石。
忽然一个穿着一身黑色速行衣的蒙面人向路宪的背部击了一掌。
他向前踉跄了一步,捂了捂肩膀,接着那蒙面人就要向韩茶飞出暗器,路宪一拳打在了他的胸前。
那蒙面人见此,迅速一个闪身便不见了踪迹,而那三个奇怪的女人也跟着消失不见了。
韩茶没有管那些人,而是疾步跑到路宪的身边,关切道:“你没事吧。”
“你在想什么呢!方才竟是没有反应过来身后有人吗!”
路宪笑了笑,从胸前的衣襟里拿出一个玻璃框,递给韩茶说道:“没事,还好给你的东西没有被毁了。”
韩茶接过玻璃框,她看到里面是一枝姜花的标本,她惊道:“你就是为了这个?”
“这可是我精心为你做的,若是方才不为了躲那一掌,而震碎了玻璃,我的心血就拜废了。”路宪苦笑着说道。
韩茶握紧玻璃框,眼中噙着泪水哽咽道:“你真是个疯子!”
路宪笑了笑,说道:“我愿意。”
这时,他看到韩茶的手背上有一处伤,他关心道:“你的手?”
韩茶看了看说道:“没事,不小心擦破了皮。”
路宪一愣,忽然脑海里一刹那闪过了穿着雨衣的凶手的死因,心中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