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昨天之后,沈确宴怕极了许棠哭鼻子的样子,把自己手边的纸巾递给她。
他无奈说道,“没事,反正猫的初吻也没了。”
“吃完早饭,送你回学校。”
许棠还想着昨天自己酒壮怂人胆和沈确宴表白的事情,喝完最后一口粥吞吞吐吐地问他,“昨天...”
沈确宴握在筷子上的手紧了紧。
“昨天我是被拒绝了吗。”她带着点哭腔。
沈确宴不忍心再对她说什么重话。
“为什么,是因为我是朋友的妹妹?”许棠觉得自己既然走出这一步了,就一定要得到个再清晰不过的答案,“还是因为我不够好?”
沈确宴嗓间干涩,低声回道,“你很好,但我不是以前说过吗,不要喜欢我这样的坏人。”
“我不喜欢你这种乖乖女,你换个好人喜欢吧,昨天的事情我就当没发生。”
许棠眼泪滴到自己衣服上,趁着沈确宴起身收拾东西的时候,她抬手抹了一把泪。
既然想知道的都知道了,她也没什么好哭的。
沈确宴从厨房出来,穿上外套正要送许棠回去的时候,客厅已经空无一人。
“许棠?”他叫了一声。
刚刚他收拾东西的时候,说要上楼喂猫的人早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沈确宴追出别墅外面,偌大的道路上空无一人,应该是小朋友被伤透了心不愿意再见到他。
他又回了自己的卧室里面,被子已经被女生叠得整整齐齐。
口袋里面的手机突然响起,沈确宴连忙拿出来接起,结果却不是许棠。
“沈爷,听说你昨晚带走一个小妹妹啊。”电话那边是高袁。
两人从江大开学之后也一起玩过几次。
“不都传你这段时间收心了吗,怎么昨晚破戒了,以前也没见过你带人走啊?”
沈确宴昨晚带着许棠走得急,倒是忘记让那天场上的人闭嘴,毕竟对许棠不好。
“滚,你告诉昨晚那群人,都把这件事给我烂在肚子里面。”沈确宴现在心上烦躁。
不追着许棠回江大,他又担心;追着回去,他又怕许棠好不容易伤到不惦记他,这样更是前功尽弃。
高袁自然是应下来,“所以是谁啊,我见过没,哪个学校的?”
沈确宴不想让多一个人知道,“正好,我问你个事情。”
“万死不辞啊。”
“正经点。”沈确宴倚在床边,“我想让一个喜欢我的女生死心,怎么做,不要太正面伤人的。”
“你天天万花丛中过,这还不简单。”高袁说道,“等你身边有了女朋友,不自然就死心了,还不用当面说,你学校的人传一传就知道了。”
沈确宴没应声,他觉得自己似乎变了。
变得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不拒绝,就随便找个人谈段时间。
——
许棠周一上午没课,回宿舍的时候几个女生都在,见她推门进来连忙询问。
“听说昨天醉酒了,头疼吗。”
“昨晚是不是表白了,结果怎么样?”
温书书发现她身上衣服都换了,震惊地说,“进展这么快的吗?沈确宴欺负你了?”
许棠只是摇头,她脸色不太好看。
“他拒绝我了。”女生说话瓮声瓮气的,“因为喝醉了所以换了衣服,什么都没发生。”
宿舍顿时安静下来,本来以为沈确宴对许棠一直这么特殊,怎么会不喜欢。
尤南星给她倒了杯热水,“身上还难不难受?”
许棠浅浅笑了下,“不难受了,就是我想洗个澡上床睡觉了。”
“好好好。”几个女生帮她拿着东西。
许棠洗了个热水澡,出来的时候眼睛还是红红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天酒喝太多了,头还是晕。
索性直接上床,睡了个昏天黑地。
下午去上课的时候,尤南星本来想给她请个假,但这堂课的老师格外严厉,开不出合理的请假条,期末平时分给的超级低。
没办法只能叫醒许棠。
女生醒来的时候脸上还有干了的泪痕。
“上课啊。”许棠洗了把脸,又把全身上下的衣服换了一遍,回头看另外三个要上课的女生。
“越是正常越有问题。”陈悦小声说着。
但接下来几天的大课许棠都表现得很正常,甚至还主动参加了一个班级的大创项目。
尤南星也天天提心吊胆,生怕在学校里面再撞见沈确宴。
神奇的是,沈确宴也像是在学校里面消失一样,谁也没有再撞见他。
时间进入到十一月中旬的时候,江市迎来一场暴雨,常言说一场雨一场秋,气温也跟着骤降。
“我陪你一起去摄影社吧。”尤南星看着带着相机就要走的人。
许棠前段时间就被通知已经成为了摄影社的正式成员,今天雨刚停,社团有活动。
“不用,我一会就回来了。”她摇头。
尤南星拗不过她。
摄影社今天也就是拍点雨后照片,许棠跟着去拍了几张,结果天公不作美,本来停了的雨突然间又下了个倾盆。
“大家带伞的先回去,没有的可以在这避会雨。”社长说道。
许棠出门的时候因为带着相机包已经很重了,就偷懒没有带伞,现在只能对着雨幕干瞪眼。
“许棠!”
她闻声探头看。
尤南星打着伞和她招手,“说和你一起来,你还嘴硬。”
许棠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谢谢南星啦。”
尤南星帮她撑着伞,许棠怀里抱着相机包,捂得严严实实,走到女寝拐角的时候,尤南星突然“咦”了一声。
许棠抬头去看。
瓢泼雨幕中,男生一身黑衣,身姿挺拔,眼熟的黑伞在他手里面握着,旁边是个身形纤细的女生。
缩在雨伞和男生身影之下,看着也是一幅旖旎美景。
许棠眼神多停留了一秒,因为她认出女生是上次社团面试时要看她照片的那个人,今天活动她也在。
尤南星担忧地看向她。
一声炸雷在天空中响起,许棠被惊到打了个战栗,抱紧了自己的相机。
“回去吧。”她淡淡笑了,轻声说,随后两人走进雨幕中。
另一边,似有所感的男生猛地回头,路上却只有匆匆忙忙的行人。
“怎么了,沈确宴?”
他没什么耐心地摇头,只是——
刚刚模糊间像是听到了许棠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