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
还是有被吓到的路人打电话报了警，毕竟江大校门口打架打成这样也是罕见。
“你们这不是打架互殴，是单方面的挨揍啊。”负责的警察调侃道面前的三个人。
刚开始出警的时候还以为是常见的三角恋，毕竟在大学城附近这样的事情纠纷也经常有。
结果三个人往这里一坐，警察算是听明白了，这纯粹是家事，他们可管不了。
许棠本来坐在两人中间，拿着纸巾帮沈确宴捂着额头上的伤口，看着有些骇人。
电脑都被砸得四分五裂，零件满地。
沈确宴侧脸看见她红得像小兔子一样的眼睛，安慰着，“没事，你再哭一会脸都冻伤了。”
许臣肆对着两人翻了个白眼，把许棠拉到自己另一边坐着，就变成了他坐在中间，活生生的一个电灯泡。
警察看着这三人的气氛觉得好笑，开口调解着，“虽然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也不能动手打人啊，还是当街斗殴，肯定是不对的。”
许臣肆冷着张脸没说话。
警察眼神落在另一边的沈确宴身上，男生脸上挂彩格外狼狈，“虽然谈恋爱是两个人的事情，但家属也很重要啊，你这确实也不太地道。”
他眼神看向眼睛一直挂在男生身上的许棠，“行了，小姑娘带着你这两位家属去医院包扎一下。”
三个人走出派出所，里面还有八卦的工作人员看着这三人，男帅女美，偏偏有些搞笑。
许棠小心翼翼地看着旁边的许臣肆，小手揪着他的衣服，“二哥...一起吧。”
许臣肆的手也带了伤。
他冷哼一声，“我们分开去医院，你现在和我回去。”
许棠嘴边一瞥，“可是他在江市只有自己一个人，万一做手术都没人签字...”
许臣肆没好气地看向她，“就那点伤也用做手术？再说了就算是做手术轮得到你签字？你是不是被骗傻了？”
“至于这么凶嘛。”许棠扁着嘴巴小声嘟囔着，整个人垂头丧气又委屈，马上就又要哭出来。
许臣肆太阳穴突突跳着，沈确宴站在许棠身后眼神就没离开过许棠。
他倒是对这点伤无所谓，早就预料到的，早死早超生。
江大旁边的公立医院离得近的只有一家，最后还是三个人一起进了医院。
护士分别给两个男生包扎着，许棠就站在中间一会看看这个，一会看看那个，像个小陀螺似得。
“二哥，喝不喝水？”她很是识趣地先问了许臣肆。
“不了，怕呛死。”
许棠咬着下唇又问，“那你冷不冷？”
“不冷，死了有一会了。”许臣肆抬眼看她绕个没完，出声喝道，“别转了，绕得人头晕。”
许棠闻声乖乖离他远了些，站在沈确宴面前一脸担忧。
“痛不痛？”许棠握着沈确宴的手，额头上的伤一时半会肯定好不了，大过年的还要带着伤回家，想想她就心疼。
沈确宴正包扎着不能动，把她的手握住紧了紧，“乖乖坐着。”
旁边许臣肆轻嗤出声，怎么就没见问他痛不痛呢，光问些没用的东西。
沈确宴别处的伤倒是没什么问题，只是额头那处有些厉害缝了几针。
许棠不敢看，眼泪倒是没少掉，啪嗒啪嗒地都落在沈确宴手背上，哽咽着问医生，“会不会留疤啊？”
医生只见过因为离婚小舅子把女婿打进医院的，这样的还没见过，笑着回答，“不会的，只要别自己抠。”
医生又安顿了几句两个人的注意事项。
沈确宴整个过程都没什么反应，听见许棠和医生的谈话，轻笑着调侃她，“变丑你嫌弃啊？”
许棠摇头，“怕你回家丢人。”
本来就已经和家里关系不和谐了，现在又带着被人打的伤回去，更是坐实了叛逆又混得差的事实了。
沈确宴眉眼舒展，正要抬手捏捏女生脸颊的时候，旁边一道视线横插进来。
“没完了？”许臣肆冷笑，还真以为一顿打就能解决。
他站起身把许棠拉走，“现在收拾东西和我回家。”
许棠不敢反抗，从小到大只有她欺负许臣肆的份，还是第一次这么低声下气。
沈确宴打开门，许臣肆看着这栋他也来过的房子，现在到处都是不一样的痕迹。
比如茶几上情侣的水杯，沙发上熟悉的女生外套。
他没眼去楼上的卧室看，只有许棠一个人上去收拾东西，沈确宴也站在楼下。
楼上有狗叫的声音，许臣肆嘲讽着，“哟，还猫狗双全。”
沈确宴嘴角扯了几下，他怎么觉得这句话的语气好像在说儿女双全一样。
两人眼神隔空撞上，刀光剑影。
“分手。”许臣肆出声，“我不同意。”
“不可能。”沈确宴在这个问题上不可能退步，“你可以先带许棠回家冷静，但分手不可能，你不同意也没用。”
许臣肆冷笑，“沈确宴你要点脸吧，本来她就要回家，搞得好像你还挺让步是吧。”
他浑身都是攻击性，“朋友和我妹妹谈恋爱生气归生气，但我不会干涉，但你不行。”
沈确宴自然明白他为什么。
许臣肆不给他狡辩的机会，“你他妈做朋友我不管你私生活，但我妹妹和你谈绝对不行，你这几年换了多少女朋友，分手后纠缠的我都懒得数，我不管你是想玩玩还是说想找个听话的稳定下来，我妹妹不可能交给你。”
“我认真的。”沈确宴出声，“以前确实是我混蛋，但我和其他女生没什么关系，和许棠在一起的时候也是干干净净，时间还长我会慢慢证明。”
“不需要。”许臣肆神情冷静，“许棠她不是接盘侠，更何况谁知道你以后会不会突然又开始换女朋友，那时候许棠怎么办，你那些露水情缘找到她的时候，她又怎么办，她就是张白纸别折腾她了。”
沈确宴也是第一次听许臣肆说这么多话，他神色郑重，“我发誓我沈确宴从生到死只会喜欢许棠一个人。”
“我从不信这些，反悔又没有代价。”许臣肆冷笑，做朋友沈确宴是第一，但做他妹妹男朋友，绝无可能。
话音刚落，许棠拉着行李箱下楼，沈确宴正要上前帮她提的时候，许臣肆已经抢先一步。
许棠被他强行带出去，连头都不能回，只有许臣肆最后丢下的几个字。
“到此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