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征不是傅家亲生孩子。
领养的。
傅津平娶了一任又一任的妻子,给他生了12个女儿,唯独没有儿子,到60多岁的时候不得不做出下策。
在自己资助过的贫困生里,选了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这个孤儿成绩优异,处处拔尖,领养回来享受傅家独子的待遇,培养长大。
一来解了傅津平无后的忧愁,二来给傅家培养一个公司精英。
只是谁想到,傅凛出生了,衔着金汤匙,身聚万众瞩目的期望,是稳稳当当的金贵太子。
而傅征的地位便变得尴尬。
外界的人称傅凛“二哥”,却从来没人称傅征“大哥”。
谁都知道,傅家真正的含金量,只有傅凛。
“大哥好。”
姜潇寒一来就破规矩,大哥是照样喊,也一收在傅凛跟前的娇意,老老实实:“来的匆忙,没带什么礼物……”
左摸右摸。
刚好在兜里搜到傅凛给的毓婷,顺手塞给傅征。
“大哥别嫌弃,礼轻情意重……”姜潇寒塞完了才发现这是什么,紧张的不知所措,慌忙又缩回手。
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小姑娘,脸色涨红。
关键傅凛也没吭声,看热闹似的。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眼看着姜潇寒的脸蛋越来越红,傅征忽然伸手接了,绅士又照顾的将药片握在掌心:“弟妹别紧张,我不是什么凶神恶煞的,不会欺负人。”
姜潇寒红着脸垂下头。
正巧付蓉探出头,看见这一幕,第一反应便是姜潇寒这死丫头不老实:“结婚了也不知道害臊,不检点。”
一语惊起千层浪。
明着骂姜潇寒,连带傅征也遭殃。
姜潇寒要是不检点,傅征这个当大哥的算什么?姘夫?
傅征默默将毓婷的药盒握在手里,遮挡上面的字:“妈。”
“我没说你,”付蓉想骂就骂,针对姜潇寒,“说那个脸皮厚的。”
姜潇寒瘪嘴,心想:你这会儿知道我结婚了,之前不是不认我这个儿媳么?
看见她和男人多说几句话,反而落下个“不检点”的名声了。
姜潇寒故意朝着傅凛的身后缩,可怜兮兮的样,小手拽住他的衣摆,告状:“二哥,妈妈说你头上冒绿光呢。”
傅凛面无表情,把衣摆抽出来,冷漠至极。
“二哥……”姜潇寒瘪嘴,委屈得不行。
在家不帮她就算了,在外也不帮。
什么老公。
“我跟你熟?”傅凛微抿唇,冷峻的一如既往。
得,还不熟了。
他掐她大腿根的时候怎么没说不熟?
姜潇寒悄悄握他手,指尖灵活在他掌心挠挠,亲昵的旁若无人:“老公。”
“听说吞避孕药对身体不好的,没听过吃了失忆脑子不好的。”她嘟嘟囔囔,掐傅凛胳膊上的肉,“老公真有趣,就会逗我开心。”
傅凛眯起眼。
姜潇寒也就敢暗里骂他,被他看了,她装傻充愣以笑粉饰太平。
人没找她算帐,她何必对号入座?
装傻就对了。
“看来弟妹和阿凛感情不错,”傅征礼貌含笑,要走,“公司有个工厂临时有事,我还要去处理,就不打扰你们夫妻了。”
付蓉无所谓,本来也没想招呼傅征在家吃饭,多一口筷子多个电灯泡,不好撮合傅凛和苏酥。
正好苏酥端着一盘山楂糕出来,送到傅凛身边,作势想喂:“阿凛,好久没见了,快尝一个,我刚出锅,还热着。”
活生生把姜潇寒这“正宫”给挤下去了。
姜潇寒被苏酥撞的一个趔趄,腿疼,腰疼,不然不能被撞成这样,她默默的把这笔帐都记在傅凛头上。
被撞了,她也不恼。
“大哥,我送送你,”姜潇寒稳住身子,微笑以对,冲傅征走过去时肩膀一耸,直冲苏酥撞过来,盘子掉地,山楂糕扑到傅凛衬衫上,再掉地,“大哥太客气了,还知道不打扰我们夫妻新婚燕尔,要是人人都像大哥这么通情达理,我就谢天谢地了……哎呀。”
姜潇寒花容失色,盯着地上的狼藉,掩嘴:“你是新来的厨娘吗?走路这么不小心,撞着我不要紧,可别伤着我老公。”
她关怀备至,抱着傅凛的胳膊,张嘴就甜:“老公,烫着没有?”
傅凛都无语,为自己的洁癖看弄脏的衣服而烦躁。
在心里又多了对姜潇寒的评价:不但心眼丑陋,还记仇。
行,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