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凛把胳膊抽回来。
不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而是“活人勿近”。
他洁癖严重,冷着脸转身上楼换衣服,姜潇寒“贤惠”又“端庄”的面向众人,笑着说:“我老公就这个脾气,不爱搭理人,小厨子,你别介意。”
苏酥维持大家闺秀的风范,嘴角笑意僵硬,又不好当众斥骂姜潇寒,语气都变了:“你说谁是厨子?”
“谁做饭说谁,”姜潇寒一脸无辜,“难不成你是保姆?”
“都说市井风气不好,养不出来有家教的,你爸坐牢,是不是苍天有眼,让你名副其实的没家教。”苏酥气的脸色难看,针锋相对。
姜潇寒一反常态,脸色冷漠,和刚才插科打诨的模样截然不同:“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我有没有家教用不着你指手画脚,我跟你掰扯,你掰扯我爸,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没爸,见了有爸的就咬。”
“你骂谁!”苏酥到底心理素质低了,火气冲天。
姜潇寒冷眼,一眨不眨:“骂的就是你。”
“你爸坐牢板上钉钉,还不让说了?”苏酥高声。
姜潇寒上前一步,看着要动手,吓的苏酥后退一步。
“怕什么?”姜潇寒嘲笑,“我不打你。”
这话简直让苏酥颜面扫地,俗话说输人不输阵,两军对垒的时候任何后退的举动都是军心溃散,苏酥即便音量再大,也无法挽回自己矮一头的事实。
苏酥悻悻,转头找救兵:“傅伯母。”
付蓉挽着苏酥的胳膊,正要开口——
“上来。”楼上冷淡的音色响起。
傅凛立在门口,居高临下,盯着姜潇寒。
“干嘛。”姜潇寒脱口而出。
沉浸在刚才和苏酥的对峙中,出口才发现自己语气并不友善,甚至可以说的上是凶神恶煞。
姜潇寒愣了一秒,才仰起头,看向傅凛,语气一秒柔和:“做什么呀,老公。”
变脸神速,真是做到了那句话:看人下菜碟儿。
还下的理所当然。
姜潇寒跟着进卧室,门刚关上,一只手摁上她的腰,腰窝是她的敏感带,稍微摁一下都能要她命。
“欺负我。”她红了眼尾,腰软下去,腿也站不稳,顺势倒在他腿边。
他掌心盖在她头顶,掌着她朝自己身上摁:“伶牙俐齿,是没吃饱?”
姜潇寒第一想法就是他没打算向着她。
也是,外头一个被父母家人认可的“未来媳妇”,和现在她这个“随时可能被丢弃的媳妇儿”对比,该向着谁不言而喻。
但姜潇寒是没想到,傅凛这么心狠,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他们如胶似漆的那几个白天夜晚,在他这儿依旧什么都不算。
“我吃饱了撑的,”姜潇寒气性上来,跪坐在他腿边时仰头挑衅,“外人不知道我爸为什么坐牢,你们傅家会不知道?他坐牢有一半是给你们家顶罪,我是嫁给你,不是卖给你,你给谁摆姿态呢?”
硬是真的硬,杠也是真的杠。
姜潇寒完全忘记了自己现在上大学,学费,生活费,房费,乃至身上的内衣裤都是傅凛给的钱,她刚说完就后悔了。
妈的寄人篱下,她真是给他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