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着咖啡杯的手指紧了几分,指甲泛白。
“她在哪里?”声音里是我压抑不住的冷意。
当初我可怜她,又想着她的弟弟患病,能帮我都想帮一下。
当初她还被梁宇找人治理了,没想到她还帮梁宇……
一时没有控制好力道,咖啡倒在地上,咖啡杯咔嚓一响碎裂开来。
红姐依旧坐在对面,淡淡地喝着咖啡。
侍者上前,她从手提包里拿出两百元放在餐盘上,侍者微微一笑,带走了咖啡杯碎片。
“能带我去吗?”
红姐没有问我原因,她将嘴里的咖啡吞下,放下咖啡杯,“过几天吧,现在她也……”
“你回去先看一看视频,”她没有多说。
我不明红姐不让我去的原因,但她既然开了口,我没有再问。
红姐的铃声响了,我听见她说话的声音都温柔了许多,真是陷进去了。
可情这一字,又有多少人抵抗得了。
挂了电话,她先一步离开,我坐了一会才走。
我没有回蠡湖山庄,在夜阑坊几年我也掌握了一些人脉,我找了人帮我查梅梅的下落,只要她回了海城就能找到她。
心中有事,我没有回蠡湖山庄,去商场走了一圈,买了几套衣服,果然买买买能缓解情绪。
我回蠡湖山庄,邵景东还没有回来,我去了书房。
打开了电脑,我将刚才的读卡器塞进卡插在电脑上。
到现在我依旧清清楚楚地记得那晚的时间,卡读出,我看着上面的时间,眼睛一直睁得大大地,生怕错过一丁点。
直到夜色渐浓,我看见了梁宇走进,后面又有几个海城的名流,接着灯光就暗了。
大约半小时后,昏暗的甬道出现一道光亮,我正要仔细看,书房门响了。
我忙抽出了读卡器,电脑一白,画面消失不见,站起。
邵景东进门,他看见我,“怎么在这里,吃晚饭没有?”
他将手提包放在宽大的红木书桌上,解开领带丢在一边,又脱下西服外套,解开领口、袖口的纽扣。
“我用了一下电脑,还、没吃呢,你呢?”
我不想让他知道,又怕我一时没有控制好情绪让他发觉到什么,借口出去吃饭是最好的。
“应酬吃了点,不想出去了,”他上前,拉开宽大的皮质座椅坐下,提起西装裤,大掌勾住我的细腰,“今天去哪了?中午我打电话回来没人接?”
“我去逛街了,买了几套衣服,一会穿给你看?”
他扫了一眼我微微低落的领口,眸色一暗,“好。”
“那你等我。”
“我让酒店送餐。”
我走出书房,邵景东盯着还没有暗下的电脑屏幕。
我回到卧室换上一条黑色坎肩修身长裙,长发披散在后背,洗了脸素着到楼下。
餐桌上已经摆放着六、七样精美的食物,看起来味道不错。
我也有些饿了,从厨房拿了碗筷,先递给邵景东,我再坐在一边。
他倒了两杯红酒,一杯放在我的边上,垂眸看着我。
黑色的长裙映衬着我如雪的肌肤,黑与白特别显眼,细细绒毛下的肌肤吹弹可破,没有一丝瑕疵。
我不是自傲,这幅身体确实是上天赐给我的。
邵景东的眸色暗了几分,虽没有言语,我与他也相处了一段时间,自然能感受到他已经变了节奏的呼吸。
“腰挺细,”他靠近我的耳朵说了一句。
我红着脸,回了一句,“就腰细了?”
抬眸间,我没有发现自己一举一动间的诱惑,邵景东的视线落在我的身前,“我看你是不想好好吃一顿晚饭了。”
“没有的事。”
我转开视线,夹起一个小小的圆形点心,放进嘴里,脆、香。
“好吃吗?”
不知何时他离我越来越近,只要我转头,唇就能落在他的脸颊上。
“好吃。”
我又夹了一个,刚放进嘴里,眼前一暗,嘴里的肉丸就被一股力气勾住……
中途,邵景东就抱着我到沙发上。
一个小时回来,我吃饭的力气都没了,最后还是他喂我。
饭后,某些事又开始了。
我总觉得他索取太多,像似一次要榨干。
但我没有多问,继续与他纠缠。
第二天下午,我才醒来。
邵景东又离开了,我正好将剩下的视频看完。
虽都是隐秘的的摄像头拍摄,却并没有看见关键的影像,只是在我出事那晚看见那辆迈巴赫。
我被谁带走,我依旧没有得到答案。
下午五点的时候,我接到电话,对方查到梅梅的住处。
当下,我就等不及开车离开了。
是一家小医院,我将车停好后就直接上了三楼。
狭窄的楼道,陈旧的老式楼梯,小小的一个房间里住了三人,加上陪护,十分拥挤。
梅梅是在最里面的一间小病床,陪床上坐着人,对方见我到来她起身走到隔壁床,几双眼睛都盯着我。
我走近才看见病床上那一团小小起伏的身躯。
才几个月不见,不曾想她瘦得脱了像,脸色蜡黄,眼窝深陷,四肢皮包骨,她打着点滴的手腕上还有一圈一圈的红痕。
我来的时候是愤怒的,是带着恨的。
可我看着面前的她,虽然也有很重的情绪,但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的情况太差了,要不是看着她的胸口还有起伏,我都要以为她已经死了。
韩小梅,病例上写着她的名字,我也是现在才知道她的真名。
肝损伤,腹内水肿……我看完,心里一片沉重,也知道为何红姐提到她时的沉默。
我看她这幅样子,估计没有几天了,也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
“韩小梅的家属,来缴费。”
门口,一声没有感情的女人声音响起,对方看着我,整个房间的人也看着我。
纵使我对她有很深的抗拒,可看着她如今这幅模样,我叹了一口气,去缴费处。
没想到她欠了一万元的医疗费,而之前的费用是红姐支付的,昨天就用完了。
护士说再不缴费,她们就要取消治疗了。
我交了三万,问护士人什么时候能醒。
她说看对方意愿了,她的病情很重,住院期间全是点滴吊着命。
我回到病房,心里有一堆疑问,深深压在心间,一个也问不出,找了一个看护,让她盯着韩小梅,她一醒就通知我。
过了两天,护工给我打电话,韩小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