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阴三’不是老老实实在咱们仓库里躺着呢吗?”张渊诧异道。
“猪啊你。”程舒曼冲着张渊翻了个白眼。
“也有可能。”宋少锋同意了程舒曼的看法,问道:“有没有哪个组织的异常编号是这个命名规则的?”’
程舒曼在电脑上搜索了一会,转回头来说道:“有两个组织符合这一规则,分别是U国管理局和裁判所,但是情报里没有相同名字异常的记录。”
“那就算真的是异常编号,那也没用啊。”张渊撇撇嘴。
在各大组织之间,关于“赵”姓,或者说是最高级别的异常,鉴于其危险程度,大家是完全公开情报的。
不过这个“公开”是不是真的完全,那就谁也说不清楚了。
至于低级别的,除非共同发现研究,否则都不希望其他组织知道。
所以异常局对其他组织的异常物,获取的情报很有限,当然,其他组织对异常局也是这样。
“还有另外一半内容呢。”宋少锋对于这种一知半解的情况,丝毫不以为意,因为异常局有大半的工作,都是在这种情况下进行的。
要是能完全理解,也进不了异常局的视线。
就在几人正在分析这是不是个异常编号的时候,林凌拿着一卷图纸一样的文件回到办公室。
“这是我国的军事地图。”林凌见大家都望着自己,一边把手里的文件在会议桌上摊开,一边解释道:“跟NAT的有些差别,不过能找到位置。”
林凌应该已经提前筛选过了,拿过来的是一张一比三十万的地图,地图的大小正好是一米乘一米。
也就是说,这张地图代表了一个三百公里长宽的区域。
地图上密密麻麻的画着等高线和方格,赵宣现在只能看懂个大概,根本分辨不出哪里是哪里。
“京城东北面。”林凌在办公桌上翻找出直尺铅笔,一边在稿纸上写写画画,一边说道:“暂时只能确定在这个范围,还要计算。”
大家都识趣地闭上了嘴,静静地看着林凌。
这可不是礼貌,那可是实实在在的为了自身安全考虑。
林凌算了好一会,写下了一串数字,在数字下重重的划了几道,轻轻呼了口气:“算出来了。”
说完,林凌在地图上用直尺在其中一个小方格内测量了一下,在一个绿色的色块上,划了个叉:“在这里。”
“这里是……?”宋少锋一左一右把张渊和赵宣两个凑热闹的家伙推开,来到地图面前。
林凌在地图的另外一个位置,也标记了一个叉,又在稿纸上算了一番,说道:“就在之前我们受袭击的地方西北,不足一百公里。”
“舒曼,查询一下附近的新闻和报警记录,有没有什么可疑情况?”宋少锋听完,立刻安排道。
程舒曼刚刚从电脑面前离开,还没走到会议桌前呢,就听见宋少锋的话。
“哪有这么使唤人的?”程舒曼嘀咕一句,又转身坐回电脑边。
“干点活那么多事。”张渊敲着桌子,说道:“我们打生打死,小萝莉你成天坐办公室,还敢发牢骚!”
“死胖子就你最偷懒!猪都比你勤快!”
宋少锋头疼的看着两个活宝斗嘴,痛苦地捏了捏鼻梁。
不过程舒曼斗嘴归斗嘴,手上倒是没停,没多久便把周边信息查出来了。
“没发现有特殊的。近期的报警只有一个,附近的村民走失了一头耕牛。”
没有信息是必然的。
如果有特殊情况,早就触发异常局的报警机制,把消息给他们送来了。
张渊长叹道:“这又得出差啊!”
宋少锋走回自己的办公桌前,翻了翻台历上的记录,说道:“后天再走,少镇说改装手机需要两天,拿了新手机再走。”
订购的手机程舒曼统一收货,早上已经被打包送到宋少镇那里去了,赵宣连看都没看到。
安排完出发时间,宋少锋转过头跟赵宣说道:“你那个催眠治疗,估计又得推迟。”
赵宣耸耸肩,表示无所谓。
本来安排在后天的催眠治疗,又与任务冲突,自然只能以任务为主,继续后延了。
近期没再做那个奇怪的梦,再加上上次林凌的开导,赵宣早就看开了,反正迟早的事。
大致确定了费迪南给出的消息,剩下的就只有到现场去证实了。
等待出发的时间,大家便依照各自的计划进行自己的事。
赵宣也按部就班的进行着自己的学习。
能教的基本都教完了,其余的只能靠自己。
都是成年人,偶尔摸摸鱼可以,但总不能还要别人每天都盯着自己。
第二天,宋少镇在下班前,顺带把改装好的手机送了过来。
赵宣晚上试着用了一下,没发现与普通手机使用上有什么差别。
不过按宋少镇的说法,这手机改装的费用,至少值三台手机。
这次宋少锋谨慎比上一次谨慎了很多,带齐了武器装备,足足三只大箱子,把面包车的最后一排折叠起来,才堪堪装下。
搬完东西,张渊凑到赵宣身边,故意说道:“面包车真方便,小伙子,不亏。”
“羡慕吧?多给你感受一下。”赵宣把钥匙扔给张渊。
“不行了不行了,我头疼肩膀疼屁股疼腿疼。”
最终张渊还是老老实实的坐上了驾驶座。因为林凌表示她要开。
“大小姐您请上座,哪能劳您驾呢。”张渊二话不说跳上驾驶座,大手一挥:“动作快点,出发!”
赵宣在林凌眼睛里看出一丝小得意。
果然,跟张渊这样的人待久了,什么人都得变。
一路上三个男人轮流开车,张渊和赵宣两人偶尔斗斗嘴,大家倒是都精神十足。
“我勒个去。”张渊正坐在副驾驶玩手机呢,忽然发出一声惊叹。
接着一句一句地读道:
“早上十点,F&F投资公司召开新闻发布会,发布新消息,称费迪南·菲利普成为公司新的执行董事,负责公司亚太方面的运作。”
“F&F公司涉及的业务主要是艺术品和文物的收藏和拍卖,此前业务从未涉及亚太区域。”
“网友担心F&F公司有可能成为盗墓者和走私客的温床。不过新董事费迪南在发布会上称,将不会进行跨区域的文物交易。”
张渊念完,转过头看着后排的赵宣,啧啧道:“内幕消息啊。感觉损失一个亿!”
费迪南提前印好名片倒是没什么奇怪的,可是他提前把名片发出去,这就值得回味了。
“交浅言深,必有所图。可是你这也没什么可图的啊?”张渊动作夸张的上下打量着赵宣,故作惊讶道:“好家伙,你个浓眉大眼的,不会叛变了吧?”
“别乱说!”宋少锋抬手重重的敲了张渊一下。
几人在赤峰市区吃了中饭,稍事休息,随后才继续上路。
直到晚上天都已经黑下来了,才堪堪赶到。
林凌标注的地点,依然在群山之中,距离最近的村镇有十多公里,正是之前报警丢了牛的那个地方。
不是什么景点,村里自然也没有住的地方,还是当地派出所协助,才帮他们借住在了村民的家里。
他们借住在一个叫陈德贵的村民家里,就是那位丢牛的农户。
派出所民警想着给他挽回点损失,正巧陈德贵家里就他一个人,便让赵宣等人住在他的家里,多少给点住宿费。
安顿好赵宣几人,民警便回去了。在最基层的农村,派出所人手太少,实在抽不出人陪同他们。
赵宣等人也不愿意有人跟着,乐得他自己提出要走。感谢一番,便放他走了。
吃完晚饭,几人坐在陈德贵家小院里,便问起了丢牛的事。
陈德贵六十多岁,说话还算有条理,听他们问起,便源源不绝地说道:“这事邪乎,我报警时候就说跟小李说了,可是小李他不信哇。”
陈德贵口中的小李,就是带他们来的那个派出所民警。
赵宣几人对谁一眼,比照着费迪南给出的线索来看,有门道。
“给我说说,我信我信。”张渊摆出一副好奇的表情,让陈德贵继续说。
陈德贵见有人肯信他的话,一脸神秘地说道:“说实话,这牛哇,我是不愿意找的,去报警也是担心再出事。”
见陈德贵这么说,反而让大家都打起了精神。
一头牛少说也要上万块,对于农户来说不是一笔小数,可陈德贵一副完全不想找的样子。
可见对他来说,这“邪门”的东西比几万块要危险。
张渊继续在旁边做捧哏,让老人多说些。
“我小时候就听说,这山里出野人。可是那些年穷啊,饭都吃不上,哪管什么野人不野人的,山林都被掏空了。”
陈德贵从衣兜里掏出一根烟,缓缓点上,深深吸了一口,一副回忆当年的样子,继续说道:
“这野人没吃的,自然就不见了。最近这些年,国家不是搞什么环境保护吗?这熊瞎子、大野猪什么的多了,这野人啊,也就回来咯。”
众人听见陈德贵把“野人”跟野生动物归为一类,都有些想笑,不过还得听老人继续说,只好憋住。
陈德贵没有发现赵宣等人的表情,说道:“大前天,我想着给牛找点野菜吃,就赶着牛进了山,谁知道就让野人给拖走了。”
“那几个野人,肯定是当年的日本兵变的!老得不成样子,还穿着迷彩服呢!”陈德贵说得斩钉截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