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勇忽然被蒋超的家乡话给说得语塞,刚张嘴又被打断:“你刚才说看到龙国餐馆了?”
蒋超左顾右盼道。
他激动地点点头:“对,在对面。”
“愣着干嘛?走啊!”朱星白了他们一眼往对面商铺走去。
他们赶紧跟了上去。
街对面的水果店旁边,就是他们苦找良久的龙国餐厅。
初恋中式餐厅。
六个粉色的字刻在纯白色的招牌上。
这个颜色和名字,给人一种无限的遐想,让人有种寻找初恋的冲动感……
蒋超立在招牌下看了好几秒钟,心想,这个店名好奇特,肯定有故事。
“想她了?”朱星附在他耳边轻声地问道。
蒋超回过神给了他一锤道:“我是在想这个餐厅老板……”
朱星爽朗一笑打断他的话:“进去看看不就明白了。”
“废话,还用你教吗?”
说罢蒋超就往里面走去,只剩朱星在那干瞪眼。
这个餐厅在二楼,得从水果店和食品店中间的楼梯上去——单独通往二楼的专属通道。
楼梯不宽,0.8米而已,大约有五六十阶。
直上,左拐弯,就到二楼楼梯处的迎宾台了。
一个看起来年方40岁,身着墨绿色旗袍,高约1.62米,长相端庄温婉的中年女子笑吟吟地接待了他们。
“嗨,六位勇士,需要就餐吗?今天我们店的招牌菜打九折噢!”
中年女子活跃地跟他们打招呼,一口纯正的西班牙语说得贼溜。
若不是她长着东方面孔,留着黑色长发,就当她是本地人了。
蒋超温暖一笑,用西班牙语回答她:“招牌菜是什么菜呢?”
其实这家餐厅的五大招牌菜,全都制作成了一个四方牌子立在外面的通道口。
他上来时全都背下来了,通道的两边墙壁铺满了宣传龙国菜品文化的墙纸。
让人有一种宾至如归的家乡感。
中年女子柔声道:“我们餐厅的五大菜品分别是剁椒鱼头,宫保鸡丁,老火靓鸡汤,石磨豆腐,血浆鸭。”
蒋超一听,顿时就来胃口了,说道:“不知老板娘有没有湘滘酒和芙蓉王烟出售?”
话音一落,她的笑容立刻凝聚在清瘦的脸上。
她警觉地看向四周后,便招手把他们带入二楼左边最里面的一个包厢里。
包厢不大,布置得很温馨,可容纳12人同时用餐。
“你们是龙国军人?”进入包厢后,她迫不及待地问道。
她看似镇静的神情,却难以掩饰内心的狂澜和激动。
是一种他乡遇故知的激动。
“……”蒋超没想到她会如此激动,一时不知说什么。
朱星用生硬的西班牙语说道:“我们是龙国军人,你会说普通话吗?”
中年女子“噗嗤”一笑,乐了起来,用标准的龙国普通话说道:“我是龙国人,当然会说龙国话。龙国话是我的母语,怎么会忘记呢?”
“你既然会说龙国话那就好说咯。”刘勇忍不住地感叹道。
“哎呀,我真是太高兴了,想不到今天会遇见六个龙国军人。真的,我真是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了。”
中年女子非常激动,转而又搓着手道:“老乡,你们先坐会,我去吩咐厨子给你们做几个家乡菜。”
说着,就往门外走去。
“等等。”蒋超不知怎么称呼她,只好扯开嗓子吼住她:“你先别出去,我只是上来看看……我有些问题想问你。”
她的右手猛地停在门把上,轻轻放开,然后转过身笑道:“小伙子,你叫我芳姐吧,叫阿姨显得我太老了。你是南境人吗?”
蒋超点点头道:“祖籍湘城,现居南市。大姐您是湘城吧?移民来这里了吗?您的餐厅还有其他龙国人吗?平时都有一些什么客人?”
芳姐从容地走到包厢中央的圆桌旁,拉开一条椅子独自坐下说道:“嗯,我是湘城人,今年40了。无儿无女。孑然一身。”
“我的丈夫是本地人,他是当地市长的独子。十多年前我出国旅游时偶遇了他。后来我们一见钟情,不顾家人的反对和他秘密结婚了。一直到如今都没有结婚证……”
“我跟他来到这里后一直没有回国。他靠关系给我办理了这里的合法居住证。然后我们一起开了这间龙国餐馆来纪念我们的爱情和誓言……”
她的语气渐渐低沉起来,听起来有点伤感:“来这里用餐的大多是华人,还有一些我丈夫生前的老朋友。我这里有二个厨师,龙国的,在这里定居了并娶了当地的媳妇。服务员有八个,本地人。餐馆的生意还可以,足够维持我的日常开支。”
“我的丈夫,是一个好人。可就是这样一个好人,五年前却在回家的路上被人枪杀了。随后他的父母也相继吞枪自杀。我当时怀孕三个月,因妊娠反应厉害,在医院保胎,所以……所以在我得知这个噩耗时,犹如晴天霹雳。”
“后来,我因悲伤过度,胎儿,我们唯一的孩子,还没出生就胎死腹中了……”
说到这里,芳姐情不自禁地哭了起来。
他们六人不知该怎么安慰她,只是傻站着,同情地看着她。
她大约哭了一分钟后,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接着说道:“我本来也想死的,可我不甘心……我不能让他和我的孩子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死去。这些年,我一直没回国,也没和家人联系……我花光了所有的积蓄一直在暗中调查此事,并想尽一切办法来调查当年的事情,可还是一无所获。”
她直起身子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如果不是驻委大使馆和当地华人帮助我,我恐怕也被人杀了。”
蒋超打断她的话:“你知道是什么人要杀你吗?或者说,留下了什么可疑的东西?”
她想了想,伸手从脖子里扯出一个吊坠摘下来,然后递给蒋超:“本地有个神秘组织。”
“我只知道我的公公以前和他们闹过矛盾……枪杀现场只留下这个,也许是证据,所有我一直把它戴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