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看来他们都和蒋超一样,早就落入了敌人的陷阱里,而他们的教官却浑然不知,并因此丧命。
一想到这,蒋超又忍不住地悲伤起来。
“81号,你有办法逃走吗?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对,我们这次听你指挥。”
“81号,你进去的那个木屋我们都没进去过,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金莎少尉为什么一直没出来,你们在里面到底经历了什么?”
他们的问题很犀利,蒋超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只好避重就轻地说道:“金莎被……糟蹋了,就在那间木屋,那里面还藏有我们的武器装备。”
“这群禽兽!”
“兄弟们,我们一定要想办法逃出去,并将这些恐怖分子杀掉!”
战友们激动地怒吼起来。
蒋超望着那群凶神恶煞的黑衣人,低声说道:“我也不知该怎么办…教官死了…我们都被注射了某种药水,被麻痹了神志,根本毫无战斗力……”
“校长目前肯定还不知道我们的处境,等他知道时,估计,也来不及了。”
艾伦在一旁焦急地怒吼道:“81号…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消沉了,你一定要振作起来。”
“100号,我没事。只是有点困。你们先休息会吧。我先想想办法。”
蒋超使出老劲说道,说完就冒了一身冷汗,心里难受得要死。
所有人都累了,说了几句后都不做声了,立在冰凉的水里闭目养神……
“你是不是被打了么子化学针?”半晌,朱星扯着嗓子用湘城话对问道。
蒋超有气无力地说道:“不晓得…反正就是情绪低落,心里难受,有点儿消极和悲观,总是想哭。”
“我还好咯,就是浑身发麻,四肢无力,他妈的,总觉得有千言万语要说出来。”朱星慢吞吞的说道。
如此看来,他一直在克制自己,以免不小心说漏嘴。
“我也想哭,总想找人倾诉,而且脖子的针眼处疼得很。”刘勇打着哭腔说道。
陆虎操着南式普通话说道:“叼他老母的嗨…我他妈跟打了兴奋剂一样,内心里充满兴奋,总觉得要爆炸了一样。”
铁马暴躁地说道:“我只觉得心里烦躁…不晓得这是什么子鬼药水,浑身火烧一样难受。”m.
“三八,你是被打了支春药吧。”金戈苦笑着说道。
“滚…我是38号,不是三!八!还有,你他妈才被打了春药!”铁马顿时暴跳如雷地大吼道,整张脸挣得通红。
蒋超苦笑着说道:“你是被打了火药吧?38号!”
陆虎道:“兄弟们,咱们来赌一局?我赌春药!”
铁马怒吼道:“赌你妹!这特么都什么时候了,还他妈赌钱!”
陆虎道:“嘿,就是因为身陷困境才要苦中作乐。”
“操。”铁马骂了声,干脆闭口不谈了。
金戈叹了口气说道:“唉,就我们带过来的那点工资没早就输光了。”
平时他们所有人在训练时,也都是相互下赌注的。
小到吃的,大到技能,体能。
包括这次跳伞,还没来得及下赌注,就被抓这里来了。
陆虎道:“81号,你不是赢了好几万么?满意一百连内裤都输给你了!”
满意一百,是他给艾伦取的外号,只不过他在勇士学校没有一件满意的事。
蒋超道:“他穷得没内裤了,那都是赊账的。”
刘勇唉声叹气地说道:“唉…赊不赊账也无所谓了,反正也用不着了,到时候只希望老部队给我们多烧点冥纸吧。”
朱星烦躁地说道:“25号!你在说什么丧气话!”
“我……”刘勇一时语塞,不吭声了。
“行了,都别说话了。休息会吧。晚上难熬。”蒋超望着黑漆漆的密林,和朦胧的夜空说道。
他们都不再吭声,水塘又恢复了最开始的宁静。
只有水蛇“哗啦哗啦”的游水声。
偶尔还有几只猫头鹰,从林子里飞出再从木屋上方掠过,留下一连串的凄厉的惨叫声。
黑衣人拿着步枪在水塘周围来回走动着,金莎所在的木屋门窗紧闭,里面黑灯瞎火的。
从蒋超出来后,她没发出过任何声音,也不知她怎么样了。
只有她旁边的几间木屋亮着灯,但门窗也是紧闭的,整个水塘被木屋上方的几盏大灯照得雪亮,他们所有人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黑衣人的眼睛。
整个世界仿佛都静止了,黑衣人也不再来折磨他们。
那群人也都进屋了,不知在谋划着什么。
外面只有四个巡逻的黑衣人,在水塘周围警惕地来回走动,并时不时用对讲机说着话。
蒋超看了看四周,战友们基本上都睡着了。
他看了一会后,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轰隆隆”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将他从睡梦中惊醒。
蒋超猛地睁开眼睛,一道亮瞎眼的闪电从三万英尺的高空劈了下来,紧接着又是几声惊天炸雷狂轰而来。
朦胧的月亮被翻滚的乌云遮住了,一阵狂风吹了过来,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妈的,要下雨了。”铁马暴躁地怒骂道。
朱星伤感地说道:“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背时啊!”
这鬼地方,白天酷热,晚上阴冷,他们又站在水里,风一吹,就更加冷了。
更悲惨的是,手脚又不能动,浑身麻木到不行。
不一会,暴雨就下起来了,打得木板“噼里啪啦”作响。
狂风吹得木屋上面的大灯左摇右摆的,好像随时都会把它连根拔起吹向天际。
五六个黑衣人穿着雨衣分别从两间木屋里走出来,将在外面巡逻的四名黑衣人替换了进去。
蒋超一直眯着眼睛,在密切关注他们的动作和换岗时间。
无奈屋顶的灯太亮太刺眼,他根本就看不清楚木屋里的情况。
再说了,木门禁闭,没有一丝缝隙,无法窥探情况。
暴风雨又很大,打得蒋超直睁不开眼,其他的学员也都不好过,伤口一发炎,疼得喊爹叫娘……
他的喉咙又干又痒,于是只好仰头张大嘴,好让雨水落在嘴里,以此解渴,充饥……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