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坦白从宽,我虽然是同犯,但我没那个。”朱星颤巍巍地说道。
他还想再小小地挣扎一下。
蒋母大吼道:“谁信?我会信吗?我只相信检查结果!!”
“妈,他真没有那个…我这二年也就和这一个,她绝对干净…你怎么就不信我们呢?”
蒋超无奈,绝望,崩溃。
母亲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呦,听这口气好像还挺理所当然的?我告诉你,你俩要是拒绝检查也可以,马上滚,以后我不是你妈。你们爱找谁就找谁去。”
………
矛盾,内心里苦苦挣扎的矛盾。
蒋超和朱星四目相对,简直恨不得立刻找个狗洞钻进去。
谁都知道扒光衣服,接受一个陌生人的检查意味着什么。
那滋味,绝对终身难忘。
尤其是女医生,一本正经地蹲那握着你的老二左看右看仔细观察,那她妈简直尴尬到死!
你不信,问问新兵蛋子,那滋味绝对巨酸爽。
良久,蒋超才妥协地说:“能不能找个男的来检查。”
“万一那女的见我俩身材太棒,看上我俩怎么办?”朱星神补刀。
母亲“腾”的一下站起身,用那种杀人的眼神狠剐着他们,吓得我俩赶紧闭嘴。
一颗不安的心“扑通扑通”地直跳。
“你们想多了。”说着就将门打开,然后进来一个戴着眼镜的男医生。
他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让这位“色迷迷”的男医生体检完的,只知道他对他们的身材是非常的羡慕嫉妒恨。
尤其是他对他们的“老二”,那也是恨得不行。
那句大跌眼镜的“我操,这么大一条”,让蒋超和朱星已放弃挣扎的痛苦内心无比宽慰……
他们刚穿好衣服,母亲就进来了,扯着嗓子大吼道:“马上给我滚回去,自己想办法回去。还有,这一个月的菜归你们买,饭也归你们做,卫生也归你们搞。不打报告私自出去后果自负。滚。”
蒋超和朱星拉耸着脑袋悻悻地走出去,然后转了好几趟公交车才到家。
到家时已是下午5点了,肚子饿得咕咕直叫,这才想起今天一天没吃饭。
“你搞面。”朱星拖了鞋子直接到沙发上说道。
“为啥?”蒋超脱了衣服问道。
“自己去想。”
“那,吃泡面。”
朱星冷笑道:“我敢打赌,除了面包牛奶饺子汤圆水果蔬菜以外,家里绝对没有方便面。”
“……”蒋超打开冰箱的门,拿出一袋叉烧包说道:“我去蒸包子!”
等他蒸好包子时,朱星已躺在沙发上睡着了,而且睡得很香,嘴角有笑意,应该在做着美梦。
蒋超呆呆地望着那张坚毅的脸突然有点心疼,他们在一起,吃了不少根本不必要吃的苦。
可他从来没有抱怨和不满,蒋超也已经习惯和他并肩作战,嬉闹斗嘴的日子,无法想象如果没有他,会怎么样?
就像他们没了三哥,反恐特战队没了杨三,三嫂没了老公,三侄子没有了爹会怎么样……
“变态啊,盯着我看。”朱星突然惊醒瞪着眼睛大叫道。
“我是叫你吃东西,等会又冷了……妈的,不能提冷,一提这个我头晕。”
蒋超摸了摸额头,是真的有点头晕。
“那女模特怎么样?爽不?”朱星两口就吞了一个叉烧包。
“18线演员!挺好的!不过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否则,我得拴住她!”蒋超坐他身旁,拿了个叉烧包咬起来。
“怎么拴?”
“当然是用枪啦!”
“别他妈恶心了,一年见不了一次,遇见重大任务二年都联系不上,人家会等你?你能不能别做梦了,那个什么雪不就是前车之鉴么?她被你弄爽了,转身就上了别人的床!”
“……”蒋超没说话,只是低头啃叉烧包。
朱星没完没了地说道:“唉,你啊,都是滥情惹的祸,去哪里都要招蜂引蝶。还他妈处处播种留情,我劝你随时预备避孕套,万一哪天把人家弄怀孕了,别他妈到时候喜当爹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扑哧”一下,蒋超差点喷他一脸:“你他妈才喜当爹呢。”
“可不是吗?”朱星大笑道,“金莎到底有没有跟你上床?”
蒋超拿起一个叉烧塞他口里:“赶紧吃吧。”
朱星有点难以下咽:“到底…有没有?”
“没有!”
“难道你喜不喜欢她?”
“喜欢!”
“没机会咯。”朱星摸摸凸起来的肚子往卧室走去。
“那就没机会呗!”
“麻烦帮我收碗,顺便洗干净。不谢。晚安!”朱星顺手把门关上。
“噩梦!”蒋超站起身将碗筷收拾干净,然后回自己的卧室。
隔壁是朱星。
他不想睡。
尽管这些天没有休息好,刚才还有点虚脱的感觉。
蒋超坐在书桌前望着一张合影出神……那是八年前他们五人在国防科大门口的合影。
他在书桌前整整坐了一夜,以前读书的日子,统统回忆了一遍。
直到天明。
可惜第二天,他就病到了。
蒋超的额头很烫,浑身无力,喉咙发痒,四肢酸痛。
他就像个死人一样横七竖八地躺在床上,任由冷汗和眼泪直流。
蒋母将这一切都怪罪于他的“纵欲过度”。
她又心疼又生气,恨不得给他几个耳刮子。
其实都心里明白,这是在北境因心伤过度,又受凉而引起的风邪内伤。
回家后,又纵欲过度,放松了紧绷的神经,所以,病到了。
体检报告出来了,蒋超和朱星虽说平安无事(不可能有事),但还是被母亲狠狠地教训了一顿。
朱星很冤,每次都陪蒋超一起领罚,蒋超很嘚瑟,因为每次都有他作陪。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中医世家,又何尝不懂?
可是医生,也医不了病人的心病。
心病,还需心药医。
医者,更不能自医。
“校长,我不输液,我要归队!”
在蒋超昏迷时,这句话重复喊了上百次。
他心里明白,在潜意识里,宁愿自己留在委国的训练场上,永远不要面对在龙国发生的一切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