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昭明是一脸阴鸷地走了的。
昭和见状,也跟上去了。
她自己也一身的麻烦,现在最好不要再惹百里墨卿了。
两位长公主一走,喜堂中就剩舒禾,百里墨卿,百里墨淇,沈钏以及沈耀五人。
依儿被三公主和百里如姝几人哄走了,他们知道,老七夫妇还有事要谈。
临走前,依儿还担忧地看了一眼“鬼面叔叔”。
震离、南起、西竹和北及四人,一同站在远处的庭院外,目光紧紧锁着堂内的情形。
另一边,站着沈耀和沈兰芝两人的护卫,也是四人。
“你们说,那个沈钏这次来京,到底是什么目的?”
南起盯着里面那个鬼面面具,根本不相信他只是来参见婚礼这么简单。
西竹面上浮现几分凝重,“今早,王爷让我查的三杀门,有了些眉目了。”
其余几人听了这话,皱着眉看了过来。
南起激动地问道,“查出什么了?背后指使者查到了?”
昨夜竟然有人前来浈禾将军府行刺杀一事!要不是主子千杯不醉,那今天,他们怕都是一个个尸体了!
西竹摇头,“不是背后指使者。但是良策营的人查到,三杀门的其中一个门主,是北狄皇室的人。”
“北狄皇室?”南起眼神不由自主的盯上沈钏,“你是说,昨夜去将军府行刺杀一事的,可能是沈钏?”
北及听了南起的话,沉了沉声道:“应该不是沈钏。”
“为什么这么觉得?”西竹歪着头问他。
他感觉,就是沈钏。
“王妃有很多生意都在北狄,其中,收益最大的人,就是沈钏。”
“如果沈钏杀了王妃的话,那他在北狄的资金收入会大大减少。而如今的北狄,朝野不稳,他现在是最需要钱的时候,不会选择断自己财路的!”
震离点头,觉得这话说得有道理。
舒禾对北狄来说,是个摇钱树,而且她的凝气丹,在北狄军中也是很重要的存在。
虽然天启不怕北狄的神甲军,但不代表别的国家不怕啊!
云来,拿图,青竺,这几个国家可是眼馋凝气丹很久了!
不过舒禾没有将凝气丹大量对外开放,所以除了天启和北狄,还没有人能这么大批量地,将凝气丹用在军队中。
近半年,北狄因为神甲军的存在,收服了北狄南北、西北的所有部落,如今实力也在一点点地壮大。
如果不是沈钏,那还能是谁?
南起想起一件事,对其他几人道:“今日我给主子赶车,听见主子和王妃在车厢里的说话。听那意思,好像是长公主肚子的孩子,有可能是北狄哪个王爷的!”
此话一出,所有震惊的目光,都落在了那个穿着黑色狼纹长袍的沈耀身上。
这几个人,都是人精,就是南起这种神经大条的人,不用想也能猜到,最有可能跟长公主搞在一起的人是谁。
“所以,你是怀疑,昨日刺杀的人,是沈耀派去的?就因为怕王妃将长公主怀有身孕的消息透露出来?”
西竹现在倒是觉得这个可能,是最接近事实真相的一个。
“沈耀出来了!”
一直默不作声的震离忽然开口,让其余几人住了嘴。
几双眼睛一起看去,就见沈耀甩了甩衣袖,暴怒离席。
喜堂内,一身红衣的百里墨淇坐在主位上,脸上是淡淡的笑容,只是那笑容明显少了几分温度。
百里墨卿和舒禾都面色如常,而带着面具的沈钏也是坐着一动不动,根本看不出任何情绪。
沈耀经过震离他们身边的时候,那凌厉的目光,几乎要将他们几人洞穿。
这几个都是北狄的劲敌,或许,他应该找人把百里墨卿的这些左膀右臂全都清理了!
震离感受到他身上的杀意,银色面具下的眼神也涌出浓烈的杀机。
他盯着他,似乎在警告他,不要轻举妄动,不然,他不介意让北狄少一个王爷!
沈耀看懂了他眼里的威胁,只冷哼一声,从几人身旁离去。
震离给西竹使了个眼神,他立即会意,悄悄地退走了。
喜堂内,百里墨卿站了起来,牵起舒禾的手转身离开。
对此,百里墨淇脸色微僵,不过笑容保持得还算完美。
见他们走出来,南起迎了上去,“主子。”
“走吧,去吃吃老八的喜宴。”百里墨卿淡笑着,似乎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一会吃到什么好吃的,记下来,过几日本王办喜事的时候,吩咐人在这些菜上做个升级。”
他的婚宴,到时候要比老八的规格高上好几倍才行!
晚宴上,赵王府的前院摆满了宴席桌,品阶高的,单独坐在一桌,品阶低的则是四人或八人为一桌。
宴桌上,众人有说有笑,除了长公主怀孕的事他们没敢说之外,其余的事都聊得津津有味。
几乎所有人都在谈论舒禾和篱亲王两人之间的纠葛,好似这场婚事不是百里墨淇和沈紫嫣的,而是百里墨卿和舒禾的一样。
长公主怀孕的事,虽然百里墨淇下了封口令,但再紧密的消息,也逃不过皇帝的耳目。
太极殿内,皇帝在内书房里画着一幅山水画。
上方青山翠林,右下沧桑老亭,亭中站着一人,背手而望,好似在羡慕着那山上奔腾而下的瀑布一样。
听了刘钦的话,他手中纤细狼毫笔停了下来,面色也升起了几分凝滞。
“你说,昭明有了身孕?”
刘钦低着头,轻声道:“虽然不能确认,但,是篱亲王妃亲口说的。”
舒禾会医的事,他们都有所耳闻,既然她都当着大庭广众说出这样的话了,应该不是戏言。
突然,重重的摔笔声响起,让刘钦直接跪倒在地,“皇上息怒!”
“放荡!!”
一声怒骂,让刘钦整个人都趴在了地上。
这话他可不敢听啊!
这可是皇上的亲妹妹啊!
“让她来见朕!立刻!”
精美的画作,被冲天的愤怒给撕成了无数碎片,刘钦连忙起身,却不知背上夹住了一片宣纸,正是那老亭的一角。
“老奴这就去传旨!”
他刚要退下,就听皇帝又道:“让张琼准备一碗汤药来!”
刘钦听了这话,惶恐的眼睛猛地一颤,眼神深处露出几分恐惧。
“奴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