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的越久,胆子就越小,莫古德就是如此,徐子雄的背叛逃离把莫古德撇给了风绝羽,随着林中数十股血泉喷出之际,莫古德就是想走也走不了,到了如今,莫古德方才懊悔不已。
“把上面的人全都给我捉下来。”
三招弄残了金银会的无上剑痴,风绝羽此战可谓胜的漂亮至极,可是这光鲜的背后有多少努力在支撑着,就只有风绝羽一个人明白了。
那三招虽然只是罚罪六剑的三招,但出招时其中的变化也准确已经达到了神乎其技的程度,是风绝羽有史以来最为全神贯注的一次袭杀,自身消耗之巨无法想象,仅仅三招,加上动用了闪电剑式,他差点就将吸收而来的堪比天武境的全部真元尽数消耗了尽去,是以到最后,他根本不敢多说哪怕一句话,而是选择不假思索的挑断了无上剑痴的手筋脚筋,还有破了他的丹田气海、玄功真元。
风大杀手也是人,他也害怕自己功力散去之后,万一无上剑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十字路口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人恐怕都要撂挑子死个一干二净,这个结果,风绝羽承受不了。
幸好,元气噬给自己带来的浑厚真元足以支持他完成了此次完美的击杀,顺利的除去了一个心腹大患,无上剑痴一死,已方的安全也就得到保证了。
下令王同将徐子雄和莫古德捉下来,风绝羽一屁股坐在了无上剑痴的身边,痴魔剑无力的抛在地上无问津,无上剑痴同样也昏了过去。没有了真元的支撑,他只不过是一个年过七旬的将死老人。
风绝羽汗流浃背,对燕老大有气无力的说道:“帮他止血包扎,检查一下嘴里有没有毒囊,把他的嘴给塞上,现在他还不能死。”
余下的事情风绝羽办不了了,他恢复了一口真气马上坐在十字路口上调息起来。
燕老大知道风绝羽消耗不少,不敢多说,帮忙完成打扫战场的任务:“检查一下周围的尸体,不管死没死,全都扔进里面埋了。”燕老大指了指旁边的树林,熟练的下着命令。杀人埋尸没有比他们这些死士更加熟练的了。
过不多时,王同一脸失落和悲愤的跑了回来,托着腮邦子眉头紧皱,到了跟前跟风绝羽说:“人跑了。”
风绝羽知道王同说的是徐子雄,连他都没把人追到,看到这个徐子雄不但不傻,反而很精明。
“跑就跑了吧,战殇的事早晚会有人知道的,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让徐家明白,我风绝羽不是好惹的。让大家休息一下,午时前赶到望秋山,王同,你随我上山,其他人在山下候命。”风绝羽说完又闭上了眼睛……
……
风绝羽无暇顾及徐子雄身在何方,恨无忌则是斗酒望苍山心急如焚……
晨时起就坐在望秋山顶的恨无忌喝下的酒不下十坛,依靠天武境的强横修为暂时没有醉意,然酒不醉人却愁人,整整两个时辰过去了,十字路口没有半点消息,就算是收拾一支几百人的铁血军队,也应该得手了啊?无上剑痴怎么还没有动静?
恨无忌越想越是烦躁,越烦躁就喝的越多,山岭上山风极大,不少绿林群豪加了衣裳坐在山峰苦笔,所谓高处不胜寒,恨无忌此时此刻方才懂得这个道理。
自小跟着皇甫凡一东奔西跑,立下了汉马功劳,一步步踏上权利的高峰、修得了一身的本事,为什么到最后皇甫凡一一直不相信自己,非要逼自己出手不惜顶着弑父的罪名抢那把众人皆是觊觎的交椅,要不是皇甫凡一这个老顽固最后依然不肯松口,自己岂会冒天下之大不讳的走到这一步。
恨无忌的恨由来已久。
然而恨无忌生来就是一个不甘屈人膝下的人,皇甫凡一老了、上官凌云跑到帝都享清福,绿林盟就应该是自己的。
对于杀害对自己有着再造之恩的养父,恨无忌心里没有半点愧疚,一切仿佛理所应当似的。
这个世界英雄都没有好下场,只有作枭雄才能成就大事。
恨无忌仰头喝干了望秋山上最后一坛酒,看了看天色,午时已近,他慢慢站了起来走到悬崖边上,望着十字路口的方向,云山雾罩的景秀山林、辽阔的天南大地,这天下何时才有属于自己的一隅。
“堂主,时辰到了……”
袁三图从后面走了过来,沉重的脚步微微放松。
“到了吗?”
恨无忌的唇角慢慢的弯起,虽然没有无上剑痴的信号传来,但接近两个时辰过去,就算风绝羽不死,恐怕也逃之夭夭了吧。想到无上剑痴并不弱于自己多少的强横修为,恨无忌稍稍有些放松。
“仇笑堂,时辰已到,风绝羽人呢?”
严冲从后面走了出来,不需恨无忌发话,横眉冷对的质问起仇笑堂来,这种痛打落水狗的机会他不可能放过。那熊姓汉子熊稿也一并站出,意气风发到:“哈哈,无胆匪类,贻笑大方,先前还言之凿凿嫁祸堂,叫真格的才不敢现身,哼,仇笑堂,你们几个还有什么话好说。”毣趣阅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尽是讥讽,恨无忌身边的心腹们个个松了口气,旋即张狂的咆哮质问、指责,不绝于耳。就连金子轩也好生的喘了几口气。
恨无忌冷眼旁观,他要借这个机会好好打压一下仇笑堂等几个老顽固的气焰,然后才撤去他们的舵主、堂主头衔,把所有重位上都安插上自己的人,如此这般,西绿林就会变成一块铁桶密不透风,再也没有人来忤逆自己的意思了。
仇笑堂等六老皆是眉头紧皱,心急如焚的看完了天上的太阳又看,面对这一群人的指责,即使再有不忿也无话可说。
能怪谁呢,怪自己听信了风绝羽的大话,被人利用,到老了还晚节不保。
仇笑堂环作揖一圈,诚然歉疚的对几个老兄弟说道:“老几位,对不住了,是仇某有眼无珠,连累了大家,仇某愿一人担下罪责。”
五位老人叹了口气,很想跟仇笑堂站在一起一肩扛起,可是一想到家中老小,忍不住收回了迈出了步子。
仇笑堂倒是一个干脆的人,他明知道个中的原由还有极大的漏洞,此时此刻已经没有机会查清了,一切都是徒劳白费了一番力气,可悲的是不能给皇甫长老洗雪沉冤,不过无防,脑袋掉了碗大个疤,一死而已,何惧之有。
想到此处,仇笑堂往前站出,双手一背,道:“事已至此,仇某无话可说,愿领罪责。但有句话,仇某还是要说,长老之死、破绽百出,可惜仇某无法给长老洗刷冤屈了,要杀要剐,你们看着办吧。”
人只要不怕死,自然什么都不怕了。
这番话说的义正言辞,意指恨无忌的还有很大的嫌疑,气的恨无忌身边列位堂主、舵主暴跳如雷,恨不得上前将其生撕活剥了事。
恨无忌闻言冷笑,阴沉的说道:“仇老事到如今还不知被风绝羽期骗,当真可悲的很,既然如此,严堂主,仇舵主此举应当论其何罪?”
严冲眯着眼睛阴冷的笑道:“仇舵主首犯“勾结妖邪、妖言祸重”之罪,当以三刀六洞极刑,后又听信谣言、捏造是非、臆测同盟、离间兄弟,应死于万刀之下……其上两条罪无可恕。”
身为绿林盟里的老人,仇笑堂比严冲还要熟悉盟规,不需听完,他绝望的闭上了双眼,其一干老兄弟个个摇头苦叹,恨那风绝羽为何没有上山。
而就在恨无忌等人意气风发以及一切已成定局的时候,忽然间山下一声急报响彻在众人的耳畔:“恨堂主、仇舵主,风绝羽上山了。”
“什么?”
话音方落,那些还在大笑着的表情僵硬在当场,原本失落绝望的却满是难以置信……
正当众人为之震惊到使山顶陷入死寂的时候,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狂生踏上了望秋山的高峦。
“勾结妖邪、妖言祸重”,说的是我吗?哼,捏造是非、离间兄弟,就要死于万刀之下,风某且问,弑父无义、篡权夺位、嫁祸同盟,又当以何罪论处?
一番驳问传来,风绝羽、王同现身于望秋山崖顶,踏过碎石被踩到平整的小路缓缓走来,风绝羽凌厉的眸子扫过了在场所有人等,不待众人惊醒回神,风绝羽使了个眼色,王同将奄奄一息的无上剑痴扔在了地上,一派狠厉的瞪了恨无忌一眼。
看着那地上血葫芦似的血人,恨无忌心里咯噔一下子,难言的惊异充斥了脑海:这不是无上剑痴吗?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视野中的“血葫芦”不是无上剑痴还会有谁,只是现在他这个样子,莫说其它人不认得,就算见过面恐怕不会想起来究竟是谁,现在的无上剑痴奄奄一息,整个人已经没了半条命,还哪是当初那个叱咤风云的绝世高手。
“不是要对质吗?我来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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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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