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州省府官道上,一骑轻尘飞掠驰近,马上风绝羽眉宇凝重、心焦不已,他连日赶路整整七天,不眠不休,硬生生将时间缩短了一半有余,这一路上所见所闻无不让风绝羽的心跌落了谷底。
岳州省的几个大大小小的城镇到处张贴着榜文,榜单上详细的说明了天南七王之一的上官凌云私设私军,意图谋反的大罪,正在天南帝都接受调查,另外一方面自己从纨绔子弟摇身一变,变成了举国震惊的在逃嫌犯,所谓前朝余孽、结党营私、暗中拔乱、挑衅天南皇威,又于某某处招兵买马,试图颠覆朝政,谋反篡夺皇位等等莫须有罪名全数扣在了风绝羽的头上,那列出来的种种罪大恶极之刑,无一不是让人抄家问斩、诛灭九族之大罪。上官府一家收抚前朝余孽,罪同谋反的黑锅也从天而降,扣在了怀仁堂的头上。
经过一番打听、询问,风绝羽这才知道,就在半个月前,此诏文从天南皇宫中飞出,传遍了全国,其时举国震惊、天南撼动,当朝国主周仁广勃然大怒,令木家铁血将皇城包围,命亲赐大内侍卫长景卓宇带领内庭侍卫两百、外殿侍卫三百将上官府严格的控制了起来,随后城中府衙所有捕快出动,先后查封了怀仁堂在城中的大小十一家药铺,跟着将上官府私拥的地皮六处、城外别院一处、码头库房七处……全部查封接受调查。
这半个月来,天南城中到处都是执鞭执法的军士,从战胜而归的木家铁军、到皇庭侍卫、再到官府衙差不计其数,凡是所有跟上官府有关的产业尽数查封不算,除此之外,一些跟上官凌云私交甚密的官员也遭到了沉痛的打击,罢官的罢官、逮捕的逮捕、问刑的问刑,闹的天南都城之内,人人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这只是半个月,也就是说,徐青从天南出来的时候,形势还不至于紧迫到如今的程度。只有半个月,天南就变成这个样子,风绝羽哪能不心急……
说到这,经过询问风绝羽才知道,变成如今的局面几乎是人人都没有想到的,好像一夜之间,上官府一下子从开国功臣变成了罪大恶极的嫌犯,就连其门口那“文官下轿、武官下马”的立碑也被周仁广命人强行拆去。
要不是木宏图和张长龄从中周旋,晓以大义的强行进谏,生怕皇上处置了当朝开国元老而让底下人寒心,恐怕不等风绝羽从乌云山出来,整个上官府就要毁于一旦了。
提到这里,风绝羽心里倒是十分感激张长龄,张长龄这个人迂腐到是迂腐了一些,但在大事上从来不会含糊,这些人就有这样一个好处,当他们认下死理儿的时候,就算你拿着刀架在他们的脖子上,他们也敢冒死进谏。
张长龄之所以冒着触犯龙威的危险强言进谏,便是因为徐烈锋拿出来的罪证绝不足够说明上官凌云具有谋反之心,那些罪名和证据来的太突然了,张长龄在力保上官凌云无碍的过程中,也曾派人追查,结果每每查到关键的地方,不是证人失踪、就是证物遗失,反正是有头没尾,漏洞十足。
张长龄也不是没向周仁广阐明这一点,只不过几次之后,周仁广似乎被谣言冲昏了头脑,非要拿办上官凌云不可,搞的长公主和张长龄自打半个月前就寝食难安,挖空了心思要给上官凌云翻案。
当然,光是凭张长龄也保住一门心思要收拾上官凌云周仁广,其中木宏图起了决定性的作用。
木家铁军搬师回朝于城外百里安营扎寨,木忠魂带着木千军、杨怀德、赵龙、张虎等人进驻天南帝都,虽然罪名罪证看上去铁证如山,木宏图、木忠魂也答应了拿办上官凌云,但其中有一个条件,在没有捉到风绝羽之前,一切都不能视作人证物证俱足,这才把上官凌云一家子保了下来。
风绝羽明白,软禁调查,只不过是周仁广暂时没打算动上官凌云罢了,如果所料不差,一定跟神秘地方的宝物有干系,如果说徐家拿到的战殇,他同样可以去怀疑周仁广和上官凌云也拿到了不错的宝贝,而这些年三个人谁都不说,定是在心中互相猜忌,唯今唯一一个让周仁广不敢妄动的上官凌云的可能,就是他还没得到那件宝物。
七天后回到天南帝都外面的风绝羽,先行来了别院外,找到一个树林将踏雪神骏藏好,换了一身白衣伪装了一下,摇身一变,变成一个有着两撇小胡子中年儒生来到了别院外。
不用走近,此刻的别院外面自然是重兵把守,清一色的铁甲铜盔、威武不凡,寻常的皇庭侍卫穿的着是金锁亮甲,绝非刀兵斑驳斧凿痕迹鲜明的铁甲,更别提那些只对老百姓有点威慑力的衙门捕快了,所以风绝羽敢肯定,这些人是木家铁军。毣趣阅
别院外面,一驾马车停靠的院墙之外,一个身穿白衣的青年正满脸怒色的面对着门口八名手执铁枪的木家铁军。八个木家铁军把门口守了个严实,那青年似乎想进去而不法,正冲着八名铁军咆哮。
“混账,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是天剑山铁梅双剑的儿子铁无君,快让我进去。”
那八名铁军神情不动,仿佛没有听见一般,其中一人毫不给面子回道:“这位公子,上官府别院乃是由木家军负责看守,没有木将军的命令,谁也不能进去。”
“木忠魂吗?区区一个统帅将军,难道大得过天剑山?皇上尚且要依仗我天剑山,何况你们。”
正说着,里面走出一人,风绝羽认得,正是木千军麾下先锋杨仁德,杨仁德走了出来,听到属下们的禀告,脸色微微一沉,冷声道:“铁公子若是想进别院,请回到帝都请示皇上的手谕,我等自会放行,如若没有,请铁公子不要为难我的这些兄弟。”
铁无君见杨仁德死不放行,只能忍气吞生,放下一句恨话,坐着马车哪来哪回。
风绝羽这才看见,在杨仁德的身后是赵龙、张虎二人。虽然是老交情,但天南的局势不明,木宏图虽然跟上官凌云关系不错,但那丫的是典型的忠肝义胆,一切以大局为重,自己暂时还不方便现身。
在别院外面看了一会儿,风绝羽悄悄的潜入了城内,进了久违的皇城,一切都跟往常一样繁华,唯一不同的是,来到城南的时候,济世坊的外面多出了一些神秘的陌生面孔,正是不知道是周仁广还是徐烈锋派来的暗哨,正盯着济世坊不放。
风绝羽想了想,又来到了萧远山的住处,出乎意料的是,这里也到处都是暗哨,甚至官差都有。
看着风绝羽远远走了过来,至少十几道目光一同落在他的身上,风绝羽明白,现在的天南已经被周仁广和徐烈锋严格的控制起来了,恐怕就连城南帮也受到牵连。
走了两步,接近萧远山的住处,风绝羽没抬头,默默的朝前走着,几个官差见风绝羽好像是路过,还走的很慢,登时老大的不情愿,对他喝道:“过路的,快点离开这,小心爷把你抓进大牢。”
风绝羽装作吓了一跳,快跑两步离开了街巷,那故作蹒跚慌乱的步子,引起了后面一群人的大笑。
往城中心走,风绝羽面沉似水,济世坊和萧远山住处也就罢了,上官府更加过份,还没到街边上,就看见街头、巷尾到处都是严阵以待的皇庭侍卫,这帮家伙居然连整条街,甚至两条邻街都给控制起来了,几处茶楼、饭馆全部被征用,不管是地面上,还是屋顶、阁楼上,到处都是守卫,这阵势就算是一只鸟飞进去都难如登天。由此可见,周仁广对上官凌云的防范是何等的严密。
这次风绝羽学聪明了,他没有靠近,只是离远了看了一会儿,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戴着斗笠的农夫身影引起了他的注意。
“十二?”
风绝羽默默走过去小声叫道,那人一顿,然后装作到边上卖菜的大婶那挑着菜,方才回头看了一眼声音传来的方向。
风绝羽使了个眼色,并作了一手势,这个手势是风绝羽专门教过燕岭十三刺卫的,除了他们兄弟几个只有公子知道,十二一看心下不由暗喜,跟着风绝羽来到一处小巷子里,见四下无人,十二方才惊喜道:“公子,你来了?”
风绝羽点了点头,道:“嗯,城内怎么样了?到底是不是周仁广和徐烈锋干的?找到萧远山没有?”
十二攥着拳头点了点头,道:“就是那昏君,徐烈锋最近带着部下在城内四处拿人,属下无用,至今没有找到远山的下落,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没被捉,而是逃了。”
狡兔三窟,风绝羽曾经教过萧远山,导致这小子弄了十几个窝,听到十二说萧远山还安全,风绝羽倒是并不觉得奇怪。
他看了看把守严密上官府,说道:“有没有进去过,跟三婶见过面?”
十二惭愧的低下了头道:“属下无用。”
风绝羽没有怪责的意思,摆手道:“不是你无用,是这里的看守太严密了。”
十二叹了口气,忽然说道:“公子,虽然我没办法跟上官府接触,但我打听到,上官若文、上官若武现在在徐家里。”
“什么?他们在那干什么?”风绝羽一惊,难道这两小子吃里扒外了?
幸好,十二后面的话让风绝羽安下了心,十二说道:“没有,只不过他们被徐子阳捉了进去,对外称二人失踪,其实是想严刑逼供,让他们做假证,给老爷子定罪。”
“什么?”风绝羽听完无名火气,那两个小子浪子回头多不容易,万一服了软,那就麻烦了,到时候他们一作证,木宏图都保不住上官凌云。
“人在哪,带我去……”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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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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