喷泉似的喉咙管将鲜血无尽的洒向长空,从之前百人,又增加了一百人,灵府大殿门前上百具无头尸体把广场的地面变成了血河。
死亡和恐惧无边的蔓延,短短瞬息的功夫,灵府大殿变成了犹如修罗地狱一般的存在,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死一般沉寂的灵府大殿门前飘荡着一股浓重妖异的气息,这股气息似是将数十万灵府弟子视为无物,以一种极为恐怖的方式迅速蔓延。
先是灵府大殿所在的悬空浮石,然后蔓延到八部山的各个角落,杀神身上仿佛天生带有一种无与伦比的气势,令人不敢直视。
此时此刻,悬天灵府几乎被杀神一人握在手中,所有生灵的生杀予夺大权,皆由他一人掌控。
饶是饭五斗,都是一副吃鳖的表情,粗狂的眉毛狞在了一起,两颗大眼晴瞪的溜圆。
咕噜!
饭五斗硬生生的咽了下口水,目不斜视着指着杀神,战战兢兢的问道:“这个家伙究竟是什么人?”
虽然场面极度震撼,但是风绝羽已经千锤百炼,笑眯眯道:“怎么?是不是很厉害?”
“那还用说?”饭五斗用了一句平常根本没有的语气赞叹道:“厉害,此人不是一般的厉害,难道他是乾坤境高手?不对啊,按理说,楼以瑞遁世数千年,一身修为即便没到乾坤境,也相去不远了,为什么在此人面前,他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
风绝羽心说什么还手之力,应该是回头之力都没有了。
不过对于杀神的修为,风绝羽实在知之甚少,他想了想问道:“饭前辈,你的修为极高,如果是你,你觉得对上此人有几分把握?”
饭五斗想了想,摇头道:“没有把握。”
“一点没有?”风绝羽震惊道。
据他所知,杀神先前出关的时候,萧岳河便说过他的修为已经达到了承道后期,那时风绝羽就在想,不过后期而已,比自己只高了两段。
然而亲眼见证,事实却并非如此,杀神的修为俨然比承道后期要厉害的多,至于多多少,完全没有概念性。
说白了,即使杀神当众使出他的手段,在任何人看来,其实力和修为都无法成比。
甚至可以说,杀神的实力就是个谜,一个巨大的谜团。
晴天艳日、高阳如火,在这般明媚的春色下,灵府大殿却笼罩着一层冷冽阴森的寒流,这股寒流并非因为气候所致,反而是人们心底的恐惧被激发而形成的,存在于每一个人的心中。
楼以瑞的衣领已经被汗浸湿了,豆大的汗珠顺着高高的领子滴在身上,在胸前形成一片清晰的汗渍。
他一直保持着负手而立的姿态,在杀神出现之后到现在,连手指都没动一下。
“楼以瑞,我给你时间好好想,不过你要想清楚了,从现在开始,每过六十息,我杀百人,直到杀光楼家所有人为止,最后才是你,你慢慢想。”
阴冷的威胁声落在每个人的心坎里,杀神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利刀,狠狠的在人心上划上一下。
灵府大殿陷入了僵局,一时间没有人再说话了,风绝羽站在大殿高空,以斜四十五度的角度俯视着楼以瑞,看着他的汗水一滴滴滑落,目光犹自泛冷。
这个老怪物也够狠的,楼家全族几十万弟子当前,竟然眉头都不皱一下,难道他宁肯让杀神杀尽灵府弟子,也不透出半点口风。
很明显,他是知道陷害了五大高手的人的底细的,最起码,他应该知道那人的蛛丝马迹才是。
过了三十息,楼以瑞道:“暗潮中人果然心狠手辣,楼某今日总算见识了,阁下莫非就是当年的杀神?”
风绝羽瞳孔放大,心想这老怪物果然眼力过人,居然认出杀神来了。
“噗!”
又是上百人头飞上高空,杀神言出必行。
“好,我说!”
楼以瑞终于抗不住杀神的威压,义愤填膺道:“那个神秘人究竟是谁我不知道,那人蒙着面,我并未看清此人样貌,但是他身上宏图使的印记,就在手腕上的一块刺青,我看的清清楚楚。”
“宏图使?”
听到这三个字众人不由色变,风绝羽激动之下纵身飞落,来到楼以瑞的面前:“你说什么?宏图使?”
楼以瑞叹道:“没错,我敢肯定,此人身上的确有宏图使的印记。”
风绝羽往后退了一步,隔着楼以瑞和杀神交换了下眼神,难以置信道:“不可能,据我所知,红杏夫人被傲无天困于五灵帝宫的时候乃是近六千年前,正值龙皇崭露头脚之时,即便宏图使也还未成气候,楼以瑞,你是不是在撒谎?”
楼以瑞闻言苦笑道:“撒谎?你知道为什么他百般追问我都没说?”
风绝羽没有作声。
楼以瑞突然咆哮道:“那是因为此人用罚心钟取了老夫一魂一魄,逼迫老夫发下恶毒誓言,若有违背,诛心罚罪,永生不得超生。”
楼以瑞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量把这句话说到完整,最后一个字落下,楼以瑞扑嗵一声倒在了地上,只见他的头顶有着八缕青烟摇慢慢溢出,居然是一个人身上三魂七魄最后的两魂六魄,正慢慢的离开楼以瑞。
楼以瑞的脸色顿时变得无比的苍白,而这时,杀神也将杀气尽数收起。
没有了杀气压制,灵府大殿几十万弟子仿佛重生一般瘫软了下来,楼重皇和楼重仙并肩齐步跑到楼以瑞的面前老泪纵横。M.ßĨQÚ
“先祖。”
风绝羽呆若木鸡,杀神走到他的身边,二人看着楼以瑞身上渐渐褪去的光华,隐约间感觉到那股强盛的生命力正离他而去。
“罚心钟?什么是罚心钟?”风绝羽疑惑道。
杀神没有作声,那万古不化的冰山脸上闪过一丝惊异与犹疑。
楼以瑞只剩下半口气了,断断续续道:“公子可听过十绝器?”
“十绝器?”
饭五斗及时飞来,面沉似水道:“传言宏图大世自存在起,便伴随着十件承神之宝一同诞生,并称十绝器,此十绝器威力无边,几乎是宏图大世所有承神之宝的鼻祖,传闻更是天地初开之际唯一不可逆改篡变的终极法器,只不过十绝器不是一个传说吗?难道它们真的存在?”
“真的有!”
楼以瑞还没说话,杀神突然横加插了一嘴。
风绝羽无比震惊:“那罚心钟是怎么回事?”
杀神道:“十绝器的罚心钟,乃是镇魂之钟、诛心之钟,此钟上面留有承神之语,凡人若以此钟立誓,便可自行被夺去一魂一魄永镇于罚心钟内,若立誓之人违背誓言,罚心钟便会利用钟内一魂一魄,夺走其实两魂六魄,化为钟灵,永远封存于罚心钟里。”
杀神看着楼以瑞头顶飘起的八缕白烟,冷漠道:“他逆誓了。”
楼以瑞脸上浮现出凄然的笑容:“你果然是杀神,你还活着,没错,若是违背了誓言,我的魂魄就会永远封存在罚心钟之内,永世不得超生,现在你们知道,刚刚我为什么没说出此人的身份了吧。”
楼重皇和楼重仙已经急红了眼晴了,此时望着风绝羽眼中充满着仇恨:“是你们,是你们逼死先祖,我要让你们偿命。”
“砰!”
楼重皇率先扑了过来,然而迎接他的却是杀神的腿。
闪电般的一腿先楼重皇扫出,楼重皇倒飞数十丈开外,然而这次,杀神没有痛下杀手。
他的声音依旧冷冰冰的不近人情:“说,你还知道什么?”
楼以瑞摇了摇头,痛惜道:“我都这个样子了,能说为什么还要保留,你不用再问了,我知道的只有这些,如果你想知道更多的事,恐怕只有去问傲无天了,他应该知道事情的全部。”
“噗!”
楼以瑞说完,一口血箭喷起老高,随后气绝身亡。
灵府一战终于告一段落,然而风绝羽和杀神想打探的隐秘却只有这么一点点,看着一代宗师辞世,风绝羽百感交集。
杀神在旁边冷漠的观望了半晌,道:“他死有余辜,六千年前,他就该死了。”
他的话在冷风中回荡,听的所有人无不怒不可遏,只有风绝羽知道,杀神是在冰牢里困的太久了,那股恨意已经融入了骨子里,故而才有此一言。
悬天灵府哀嚎遍野,所有灵府弟子屈身下跪,痛哭出声。
杀神毫不理会,扭头看了看风绝羽道:“小子,我们该走了,去五方天塔,将《十方册》带走。”
风绝羽看了看那巍峨的宝塔,问道:“怎么取?”
杀神目不斜视,手中的那柄狭长窄刀飞出了一道刀芒。
轰!
一声巨响,五方天塔轰然倒塌,根基全无。
就在这时,一道灵光冲天而起,五方天塔的废墟中,一卷古书凌空悬在天际。
天塔所有阵书皆被埋在废墟之中,只有那卷古书,悬在半空。
风绝羽抬手一挥,将古书遥遥卷在手里,翻开查验,一章一回皆是图文并茂,上面的地图里面标注了许许多多的上古传送阵的位置。
“走。”
杀神片刻不留,拔身而起。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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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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