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不对劲儿啊,少游和丁昭怎么还没回来?”
望香楼的一个雅间中,徐青山站在窗户前远远的看着城中某个府邸满头雾水。
宫氏兄弟的老大宫威虎也是咦道:“是啊,按理说咱们的任务已经结束了,不是说好了待会一起回去吗?这都过了时辰了。”
宫威熊大大咧咧道:“不会是副殿主盯着的那个狐妖又耍什么诡计了吧。”
徐青山在窗前望了一会儿,道:“威虎,你去狐妖惜环的府邸走一趟,问问少游怎么回事?”
宫威虎站了起来,大步流星的就往外走,而就在这个时候,徐青山一扭头,眼晴隔着窗户扫中了大街上一个人影从楼下走进了望香楼,徐青山伸着脖子一看,居然是丁昭。
“丁昭回来了。”徐青山沉吟了一声。
过不多时,果然丁昭匆匆上了楼,并推开雅间的门走了进来。
把房门掩好的丁昭脸色泛红,并且有些疲惫道:“殿主,有发现。”
“有什么发现?我不是跟你们说了,徐义骁一漏,他那边就不用再盯着了吗?”
丁昭喝了口水,凝重道:“属下和副殿主的确准备撤回来,但是刚刚发现,那狐妖出了府和赵靖的夫人知苑见了一面,副殿主悄悄跟过去偷听到她们说,那惜环好像要去见什么大人。”
“大人?”
徐青山和宫家兄弟闻言一怔,旋即宫威熊狐疑道:“哎?这事儿真他娘的奇了啊,那狐妖不是徐义骁的人吗?”
丁昭点了下头接道:“原本我们以为是,但现在看来,似乎另有蹊跷?”
徐青山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低头思索了半晌,徐青山问道:“人呢?”
“副殿主已经跟上了,沿途会留下记号,他让属下前来问问殿主您的意思?”
徐青山一听,当即站起:“威虎、威熊、丁昭,你们三个马上把剩下的三个狐妖给我盯紧了,这事儿有点怪,咱们必须查个清楚才能回去,我去跟上少游,五日之后,倘若我没有音信,你们马上回城,将此事如实禀告夫人。”
“是。”
望香楼的刺喉五人组瞬间做出决断,然后分道扬镳。
……
结界内,有了徐义骁这位知晓了结界秘密的引路人,段飞凰一行人一开始行进的非常顺利。
木氤火离结界的禁制只要不被触动,结界就好比一处广袤的森林,毫无危机可言,徐义骁带头在前方飞奔,神识全数释放,谨慎的搜索着藏有灵髓的樟木,度过了一道道难关,绕过了一个个死门,不过让徐义骁纳闷的是,走了半天,众人不但没能穿过树林,反而树林里的樟木越来越密集,有的时候,几棵樟木排成排的生长在一起,中间连人都过不去。
树冠上方的裂谷口距离众人越来越远,光线也越来越黯淡,又走了一会儿,忽然一道刺眼的光芒从密集的树梢上射了过来,直接折射在徐义骁的双眼上,刺的他下意识的抬起手臂挡了一下眼睛。
徐义骁脚步一顿,身后尾随而来的段家侍卫也停了下来,并且看到了树梢缝隙中射出来的光线,不过那光线实在太过耀眼,哪怕他们使用神识去探查,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故而十分恐惧。
阵法结界,最神秘的就是结界中的禁制,这道光线的出现,让心态放松许多的侍卫们再一次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什么情况?又遇到禁制了?”
“别往前走了,看看前面有什么东西?”
“这光线太刺眼了,老子的眼睛都睁不开了。”
“徐义骁,你他妈的是不是耍花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阵阵呼喝声中,本就对徐义骁充满怀疑的段飞鹤气哼哼的跑了过来,举剑就把剑锋抵在了徐义骁的喉咙上。
感受到喉管外皮肤一阵冰凉,徐义骁没敢动,但神色无比懊恼道:“段公子,你这是干什么?”
因为众人走了将近半个时辰,每个人都有点身心疲惫的感觉,所以心情很烦燥,而徐义骁之前说过,由他引路,很快就能找到对伙人的位置,但这么长时间过去了,非但一个人影没看见,大家还累的不轻,于是段飞凰也不敢确定,徐义骁到底是忠是奸了。
段飞鹤见段飞凰没过来阻拦,当下皱着眉毛怒斥道:“你说干什么?妈的,你不是很快就能找到人吗?人在哪啊?人还没找到,大家就累个半死,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被段飞鹤急赤白眼的一通逼门,徐义骁心里也没底了,神色慌乱道:“没有,我怎么可能故意的呢,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没有好处吗?”段飞鹤对徐义骁的信任降到了冰点,阴测测的说道:“你是不是收了啸月宗的好处?妈的,这一天老子都让你们耍的团团转,事到如此,你还跟老子装腔作势。”段飞鹤说着,手往前一递,剑锋瞬间割破了徐义骁的皮肤,几滴鲜血沿着喉颈流下来,顺着领子淌进怀里,徐义骁狠狠的打了个寒战。
“段公子,你听我说,我绝对没有害你们的心思啊。”
“妈的,你空口白牙的让我怎么信你?”
呼!
正当二人僵持在树林里说不清道不明的时候,猝然间,一阵阴风从树林外面吹了进来。
叮零当啷……
紧随其后,四面八方响起了清脆的响声,众侍卫闻声抬头一看,只见在密集的树冠群中,无数只八卦铜镜调转过来,将镜子的一面全部对准了段飞凰等人。
这些镜子一经翻转,先前从树林深处射出来的那道光线顿时在无数铜镜上发生了折射。
而那光线,绝不仅仅是一般的光线,伴随着大量铜镜的出现,光线折射瞬间将阴暗的树林照亮,铜镜中射出的光线宛若锋利的剑锋,唰唰唰……疯狂的在树林中肆虐而起。
噗……噗……
两名段家侍卫措不及防当场中招,一人眉心被光线穿透,当场气绝,魂归九泉,而另一人反应稍快,见到光线射来,匆忙间用手中长剑挡了一下,光线打在剑身上荡起一层清晰的能量涟漪,随后那名修为仅有碎虚境修为的侍卫被光线震的腾腾腾狂退五六步,哇的一口鲜血喷在了地上。
但这还不是最要命的。
最可怕的是,那道光线在击打剑身的同时,一下子分出两道光线,而这两道光线崩到两面铜镜上,又继续折射了出去,分别攻向另外两名侍卫。
有了之前的预兆,两名侍卫有了充分的准备,眼看着光线射来,两人不假思索的低喝了一声,摆动手中法器长剑迎面就挡,手臂挥动间,神力灌注法器之上,数道剑芒离弦而出,狠狠将光线击退。
成功防守住光线的突袭,两名侍卫心下松了口气,他们的修为跟之前被光线射死的人差不多,根本不敢掉以轻心,所以一出手,便是全力。
但哪曾想,那光线虽然被击退,却并非消失,反而在撞击之下,由二化四,更可怕的是,两名侍卫祭出的剑气通过铜镜的反弹也变成了具备强大杀伤的力的光线,借着树林中的铜镜疯狂的反弹了起来。
这一下,原本只有一道光线的树林瞬间被锋利如剑气的光线填满,足有几十道光线来回的激射,而且只要有光反射,便会衍生出更多诸如此类的杀伤力强劲的光线。
眨眼的功夫,异变突起,段飞凰虽然瞧出一点不对劲儿的地方,也想出言提醒,奈何那光线来的太快,根本不给她预警的机会,数十道剑锋光线突然暴起,就像拳头大的冰雹落进了鸡窝里,樟木林深处顿时一阵鸡飞狗跳。
段飞凰带来的十八名侍卫除了倒霉死掉的一个,其它人哄然散开,并下意识的举剑抵挡。
叮叮当当……
光线与剑气交缠碰撞的脆响忽然间此起彼伏起来,想控制都控制不住,如此一来,树林内外,到处都是飞来射去的光线,根本不给人落脚的空隙。
“不要用剑,去毁了那些铜镜……”
段飞凰大吃失色,连忙出言提醒,而就在他话音未落之时,至少数十光线全部落在她的身上,好在段飞凰修为非常人可比,情急之下,唤出了神甲,就听一阵噗噗噗的穿刺声,数十光线打在神甲上溅出数十处火星了。
噗!
啊!
这还没完,段飞凰刚准备带着人结阵抵御,就听身后一声惨叫传来,段飞鹤的一根手指被一道光线给削了下去,并发出惨烈的叫声。
“飞鹤……”
尽管段飞鹤一路之上的表示让段飞凰生出了无比厌恶的情绪,但终究两个人是亲姐弟的关系,她不可能放任段飞鹤自生自灭,于是段飞凰娇叱一声,流云飞袖迅速一扬,那只掩住玉手的大袖瞬间暴涨伸出去十数丈长,作势一圈,将段飞鹤身边的光线一并卷走。
段飞鹤亲眼看见无数光线朝他射来,几乎放弃了求生的念头,但关键时刻段飞凰一卷流云飞袖把他迈进了鬼门关的那只脚给拽了回来,段飞鹤还是很感动的。ŴŴŴ.ßĨQÚ
而当段飞鹤险死环生之后,他的第一个念头就找上了徐义骁。
“徐义骁,你这个阴险卑鄙的小人,我杀了你。”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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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笔奇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