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生南疆,青天白日现皎月,此讯传出,天下大哗。
这一日,九界山无数大佬悉数出关,凝望乱生疆界,如雕塑般一动不动。
潼殇殿前,白衣战仙丁卯,手持骨扇,远望南洲,其下无数乌罗宫护法于两侧单膝下跪。
殿前左首,一人声音急促的提醒道:“尊上,皎月去了靖迁祠,说明七霞边界一战跟皇墟不无关系,谢恭林在,冥首可不畏皎月,但他不在,冥首危矣,属下请尊上允准,率部众前往墟神峰。”
“牙卒……”
乱生三巨头之一的白衣战仙丁卯背对着说话之人问道:“你自问,比起谢恭林如何?”
乌罗十首的上首牙卒闻声愣住,仔细斟酌片刻,方才回道:“属下自觉不比谢恭林。”
“还是的……”丁卯叹了口气,回身道:“那轮皎月敢上墟神峰,说明他早有安排,谢恭林下墟神峰,皇墟就不再是皇墟了,哪怕你胜过谢恭林,此刻去了也白搭,唉,晚了。”
乌罗十首面露惊愕之色。
丁卯回身看了看七霞界方向,随后迈步走出大殿,众人跟从,也不知上尊上此举为何。
潼殇殿前,丁卯止步,看着左右空色,忽然声音嘹亮的喊道:“陌帝尊大驾光临,丁卯有失远迎,还请勿怪。”
话音落,全殿强者无不惊骇莫名,但只有丁卯面色如常。
青天白日,一道人影飘然而落,竟无视潼殇殿前重重禁制,缓缓飘落下来,立身于广阔的潼殇殿广场。
来人一袭白衣,鹤发童颜,甚至那发丝之间,已有白发重新变黑。
一身冰气笼罩之下,自潼殇殿至百里方圆的气温瞬间下降三成,而这,似乎还是在来人极力控制自己的神力之下,方才未能继续失控。
丁卯站在殿前,口说有失远迎,却并未有迎接之意。
所有人都以为还在冰海封神岛的陌西城,突然就到了乱生界乌罗宫外,站在了潼殇殿广场上。
“丁卯道友,这是我等平生第一次相见吧?”陌西城背着手笑道。
丁卯扇着骨扇,一派幽然自得道:“第一次见属实,听闻陌兄冰海顺利渡劫,丁某想问,陌兄,你似乎还未到出关之际吧,就不怕潼殇殿一身修为尽毁?”
陌西城淡淡一笑:“打不起来的。”
“哦?为何?”丁卯似乎来了兴致:“陌兄怎知,丁某不会在此时出手,须知陌兄圆满修境尚未稳固,而丁某此次出手,断可以让七霞修盟失去一方臂助,更会令风绝羽一生愧疚。”
陌西城仍旧浅笑:“丁卯道友,你看这惶惶大世五百载,何等风云变换,若是五百年前,陌某断不会来,但如今,七霞已今非昔比,我敢断言,今日即便陌某身死于此,七霞界仍是那个七霞界,无法撼动,此外,今日陌某此来还想请丁卯道友帮个忙。”
“帮忙?”丁卯笑了:“皎月去了墟神峰,七霞染指乱生界,我不杀你,还要帮你,这是何道理?”
陌西城道:“是何道理,丁卯道友听完自会明白,至于皎月与冥首的事,与丁卯道友无关,我来就是想告诉丁卯道友,今日两界确有诸多变化,但不会波及乌罗宫,不仅如此,今日之后,若皎月依旧当空,乱生将分疆而治,摘星楼和乌罗宫平分乱生天下。”
“哈哈……”
昔日皎月帝尊上禹洪山,与七霞修盟交好,世人皆知乱生三巨头冥首与丁卯常与摘星楼为敌,两大天宗合力制束摘星楼。
今日陌西城告诉丁卯,摘星楼和皇墟的事你别管,随后,摘星楼将和乌罗宫共分乱生界天下。
这番话,实在是能左右九界山大局。
丁卯自然要惊。
丁卯上前一步,有些鄙夷:“这话是皎月说的?”
“不,是本盟盟主风绝羽,托陌某转告给丁卯道友的。”
“风绝羽?哈哈,他还没这个资格吧?”
“皎月点头了。”
此言一出,连丁卯都愣住了。
一番话大意是,摘星楼和皇墟今天就要分出胜负,你不管,乱生疆界一分为二,你不用动手,还能分到更多的地盘。
“风绝羽能说服皎月?”丁卯不信。
陌西城道:“跟另一件事有关,也是陌某想请丁卯道友帮的这个忙。”
“什么忙?”丁卯正色起来。
陌西城手指东方道:“还请丁卯道友多看看中天界,答案在那里。”
话落,陌西城抱了抱拳,飘然而起:“丁卯道友,改日再会。”
说罢,陌西城飘然而去。
冰海封神岛闭关百年的陌西城,原本应该在十年后才可以出关,但是阴绝山脉和飞盟变故,让他迫不得已出现。
潼殇殿一行,陌西城用三言两语就拦住了丁卯,若不是陌西城出现在乱生界,皎月也不敢独往墟神峰,站在靖迁祠外,迫使冥首帝尊取下那杆供奉了已久的墟神枪。
陌西城从容来从容去,丁卯却心难自安,他看看中天界方向,眉头紧皱。
思来想去,丁卯眼前一亮,旋即神色忧愁:“牙卒,你去中天一趟,好好查查,三大宏图使为何要灭辰阳?”
牙卒一怔,费解道:“尊上,就凭他三言两语,咱们就不管冥首了?皇墟若败,摘星楼转身就会针对乌罗宫。”
“不,不会的……”丁卯摇头,断言道:“风绝羽的话,可信,否则他在七霞站不住脚,陌西城此来并非只为诈欺,中天的事确有蹊跷,快去查,不仅中天要查,皓元也要查。”
陌西城潼殇殿走了一趟,乱生界局势明朗,当日,九界山各大界主翘首以盼,只为等待乱生界一个战果。
望着陌西城离去的方式,丁卯声音略显苍凉,喃喃道:“没想到五百年前无生界一行,对宏图大世影响如此之大,七霞界出了位人杰啊。”
……
同一时间,乱生南疆皎月当空,阴绝山脉自然看的见,一时间,围剿风绝羽的数十名强者看着青天白日下的一轮皎月,无不震惊莫名、面容惊骇。毣趣阅
“皎月?摘星楼?”
怀抱古剑的谢恭林还没等出手,便面目狰狞的扭头看向风绝羽牙吡欲裂道:“该死,你究竟做了什么?”
风绝羽耸了耸肩膀,并不挑破道:“你觉得我会做什么?”
众人看着他的目光,不由得心中发寒,那种微笑溢于言表、内心潜藏虎狼的神情,对应着乱生界的一轮明月,显得尤为瘆人。
看着一众旧敌发呆,风绝羽突然声色俱厉了起来,语气森然无比道:“你们以为拿萧楼主作饵,便可动摇七霞根基吗?真是痴人说梦,你以为我啸月宗数百年南征北战,打下大大的七霞,是你们想动摇就动摇的吗?你们不是想杀我吗?来啊,风某人就在这里,想拿我的命,就看你们有没有命拿。”
“风绝羽,你猖狂,吃我一剑。”
乱生一轮月,让整个圈套显得黯然失色了起来,此一刻,是凡在场的高手,哪怕再单纯的人,也能想到,那一轮月代表着什么。
摘星楼有一轮月,名皎月。
乱生界主,三巨头第一号人物,皎月帝尊已经登顶墟神峰。
做为皇墟第二把交椅,谢恭林从来都在冥首之下,但冥首与谢恭林同在墟神峰,那轮皎月就永远无法在靖迁祠上空升起来。
但是现在,谢恭林已经离开了墟神峰,这就是皎月升空的最恰当的时机。
古剑在手,谢恭林泼天一剑,万道剑芒当空,宛若阳光普照,浩然大世。
无数旧敌,最终第一个出剑的是谢恭林,其它人是旧仇,但他和风绝羽是新恨。
面对那宛若普照大世的真阳天剑法,风绝羽没有半丝畏怕,谢恭林,精通上境强者,仅差一步,登顶无上。
然而五百年前,谢恭林便有一战无上的实力,他跟风绝羽一样,是绝世天才。
但又跟风绝羽不一样,因为二者相比,后者才是真正的天才。
“谢恭林,皇墟有今天,是你咎由自取,若你不下山,今日那轮皎月便不会升空,而冥首,也用不着取下靖迁神祠供奉了万载的墟神枪。今日若皇墟灭,那你、飞翎、叶残,便背上这遗臭万年的骂名吧。”
真阳天剑法,浩剑当空,铺天盖地而来。
风绝羽独立青天,纹丝不动,面对这普天之下足以排进前十的真阳大剑,他只将天坠祭起,顿时一朵莲花乍现。
此莲只有一瓣叶,色泽为赤。
单叶莲,生一品,可斩天。
青天之下,天坠脱手而出,虽只一叶莲瓣,但威力却弥足可观。
“轰!”
天现巨响,犹如天雷滚滚,铺天盖地的真阳天剑,霎时间因为那一叶莲剑,而黯然失色。
空中一道更大的莲剑披靡天地,轰嚓一声,真阳天剑消散一空,号称独步天下的独目剑尊,一招落败,退后三十丈远。
莲生一品剑,当世堪称无敌。
“谢恭林败了?”满天强者,尽皆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强大如谢恭林,天下独步的真阳天剑法,居然一招就败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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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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