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弹指之前,当千手魔子莽洪的乱拳出现在重重雾霭之中时,严九龄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煞雾汹涌,大地一片哀寂,那凭空出现的魔手乱拳近似天神之怒,一拳接着一拳,拳拳到肉的轰击在风绝羽身上。
那些拳劲打在风绝羽身上,如同打在天罡门每一位天才的心劫之上,只远远一观,便触目惊心。
短短一刹,都不知道风绝羽总共挨了多少拳,哪怕就是一块坚固无比的好钢也要被生生打成残渣。
更遑论,在那之后还有圣女剑魔的疯魔乱幽剑气,以及这七座刀山的镇杀。
值此一刻,再也看不到风绝羽骄横无敌的身影,无疑他已被镇压在那七座刀山之下,生死不明
残败的土地有七座刀山临世,纵使将风绝羽镇压于山下,刀山也没有停止运转。
方圆千丈领域刀气纵横、匹练如潮,直似鞭尸一般,朝着风绝羽被镇压的位置展开了猛烈的攻势。
自今日开战至今,这还是夜魔族当代天才们从未有过的默契配合。
千手魔子、圣女剑魔还有铁木锋联手,那连贯的攻势,根本让人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
这般恐怖且流畅的攻势,风绝羽怎么可能活下来。
定是必死无疑了。
双方阵营的天才们好像已经见证了大战的最终结果,有人激动狂吠、有人侃侃而谈,那些兴奋的人无不是出自夜魔族阵营。
至于天罡门这边,正好相反,大多数人都陷入前所未有的死寂中去,有人摇头叹息、有人心惊肉跳,根本没有几个觉得风绝羽还能活下来。
与此同时,莽洪、莽茵茵已退出刀山之外,好整以暇的凝视着那刀山上纵横无匹的缭乱刀气。
占厄婆婆伤势不轻,已不具备再战之力,那一副生机复苏的曼妙尊荣再次恢复老态龙钟的模样。
可即使她伤的再重,也要亲眼看完风绝羽被镇杀的一幕,以此方才泄去心头之恨。
由于心境洁癖的缘故,枭擎一直想跟风绝羽痛痛快快的来一场一对一的巅峰对决,于是犹豫很久都没有出手,唯有两次想要出手,也是因为心中纠结错过了最佳时机,如今跟一个混水摸鱼的陪衬似的毫不起眼。
天罡门……
“死了吗?这般攻势,就怕是七转之境的真传弟子们也很挡下吧?”
有人发问,语气颤抖,或是替风绝羽不值、或是有人觉得他够傻。
连番征战下来,换作谁都难以为继,可他偏偏逞英雄,与找死何异。
夜魔族……
“死了吧!若是这样还不死,那就真不是人了。”
夜魔族的当代天才们死死盯着那七劫刀山的中央,七座刀山弥漫的刀气铺天盖地,蕴积着整整七种深不可测的大道神妙,这才让七座刀山具备了撕天裂地的可怕气势。
而这种镇杀之下,就是生的钢筋铁骨,也一定是灰飞烟灭的下场。
何况,风绝羽只是一个拥有血肉之躯的普通神人。
“终究还是不能与你一战吗?”
枭擎眸光落寞,大为惋惜。
这一路看过来,风绝羽的卓尔不群让他震撼,虽是敌对阵营,可枭擎心里更多的却是钦佩,并不存在怨恨。
两军对垒、打死打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毣趣阅
如能在战场上遇到一个可堪一战的对手,正是吾辈中人梦寐以求的事。
可惜,这个机会被莽洪、莽茵茵还有铁木锋抢走了。
“这就死了!”莽洪鄙夷地撇了撇嘴,扭头就要往回走。
然而就在这时,叶寻空眸光却是一亮,迸射出逼人的寒光。
同一时间,莽源露出一抹自得的笑容,问:“莽洪,你还不能回来。”
身为同族兄长,莽源的地位可比莽洪不知道高了多少,尤其在冥魔古殿,二者之间更是有着极大的地位之差。
论身手,他也不是莽源的对手,莽源甚至可以十招之内碾压他。
“族兄,此言何意?”
“你的对手还活着,连这都看不出来,还敢说自己是天才?”
莽洪毫不客气地羞辱道,说完,嘴角还向上扬了扬。
莽源浑身一震,蓦地回头:“不可能。”
莽茵茵也愣住了:“没死?怎么可能?族兄是不是看错了?”
“你在质疑我的修为?”
莽源面色一冷,莽洪和莽茵茵登时恨不得马上下跪,全身战栗,这就是莽源的威势。
“不敢,可我等手段尽出,皆是毕生所学最强法门,他先是中了莽洪三百七十六拳,我中了我疯魔十三剑,如今被压在七劫刀山之下,承受万刀噬体之苦,岂有活下去的道理?”
莽茵茵不敢跟莽源斗嘴,但心里却大为不服。
莽源撇了撇,极尽蔑视道:“所以你远不如我。”
这话口气很大,说的莽洪、莽茵茵纷纷面红耳赤,偏偏又不敢反驳
与此同时,天罡门一侧,南玉儿等要焦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正不知如何是好时,一个声音从旁边传了过来。
“还活着?”
说话的是夏鹏展,他是七转强者,早已开始凝练神念,自然可以从那纷乱的局面中感受到一丝丝属于风绝羽的独特的气息。
在夏鹏展看来,七劫刀山的攻势确实生猛、铺天盖地、毫无弱点,可在那万刀噬体的刀光刀影中,风绝羽的气息确实没有彻底消散。
不仅如此,那股气息似乎正在蓬勃生长。
犹如一股刚刚破开土层,迎见阳光的不幼芽,正朝着参天大树的目标奋力生长着。
南玉儿心中一紧,不敢相信,如此攻势,杀天灭地,风绝羽还有可能活着?
正想着,倏地,一道剑鸣声宛若从千万层海浪镇压之下破水而出,惊动天穹。
“铮!”
随着那道剑鸣声传来,所有人就像被佛门警世洪钟涤荡了心灵,顿时为之一震。
“不对,人还活着。”
一时间,仿佛一石激起了千层浪,诸多夜魔天才为之哑然、无数天罡门的天才为之振奋。
半空中,以神念之力强行凭虚而立的铁木锋脸色惨白无比。
即使以他的修为强行施展七劫刀山,仍旧是消耗巨大,可在自己倾力而为之下,被压在山下的那股凌锐无比的剑气竟开始死灰复燃了。
不多时,所有人便是看到七座刀山之下,一团白朦朦的影子重新绽放出浩然天地的光华。
那是两股磅礴无量的气势,一者为符、二者为剑。
剑与符的交相辉映之下,一团团白芒直似光球般越来越大,那压落在光球上的刀气,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片成片的崩灭溃散。
万刀噬体的滔天杀气,竟无法镇压风绝羽。
犹似一场声势猛烈的狂风暴雨,无法侵入一只弱不经风的小舟。
当!当!当!
密集的金铁交鸣声开始响起,声势愈发宏大。
仔细看,是风绝羽,正在全力催动黄泉剑,释放出来磅礴逼人的霸道剑气。
那被镇压在山下的青袍,浑身布满了纵横交错的刀伤,可此时风绝羽躯体灿若神金浇筑,一身旷世绝伦的霸道气息不增反减。
“这……”
在场的天才们看傻眼了,直呼不可能,这究竟是怎样一个怪物,竟能在这般镇杀之下活下来。
甚至,他好像在反攻。
不同的视野看的角度也不同。
正当所有人或震惊、或揪心的关注这场大战的时候,风绝羽却是兀自生同一股豪迈、兴奋之感。
无定剑意的真境已经被他运转到了极致,那三招剑术的万千变化深谙着大道的神妙,最关键的是,此时他体内的道脉根须早已被一种浑浊的黄色气流填满,呈现出广袤高远的浩渺气息。
唰!
就在这时,风绝羽听到体内传来一个玄妙的声音,如似轻风拂过山岗、云天为之颤抖,天地灵犀一扫而过。
只一刹,道脉正式进入混沌相,稳固在第一个阶段上面。
“果然,绝境的压力可以促使自身潜能迅速被挖掘出来,我舍得一身寡,力扛三百七十六拳、十三重剑,以肉身、青天守御大符和无定剑意,挡万千刀气,终于让我迈出这一步了。”
道脉共用三品九阶。
混沌相是第三品,可迎来感悟更多的大道神妙。
“不过这刀山的威力,也仅仅于此,若想再行突破,进一步衍化,还需要更大的压力才行。”
风绝羽喃喃自语着,倏尔抬头,不再保留。
事实上刚刚的一瞬,的确凶险万分。
按照风绝羽一贯的尿性,旦凡遇到这种要掉脑袋的境遇时,必会一头钻进天道珠里面避其锋芒。
可这一次,他没有选择这么做。
而是用自身的修为活生生的硬撼了这一场。
如此让他身上多出了无数创伤,乃至连内伤也留下不少。
可他不在乎。
什么叫绝境?
就是濒临灭绝的境遇。
若以投机取巧的方式避过灾祸,还谈什么绝境可言。
好在,他对自己的肉身有信心,生生扛下了这一切。
所谓柳暗花明又一村,不外如是。
而现在……
到是不用在这没用的刀山镇压之下故作不支了。
“给我开!”
道脉衍化至混沌相,风绝羽感应到了更大的大道神妙,道脉根须上浮沉的无数秘文符图,比之前更加欢快的游弋了起来。
这些秘文符图,是大道神妙的显化,每一次变化意味着一种大道至理出现。
全部接纳。
风绝羽双臂一震,反手一剑斩出,这一剑,叫无定神裁。
轰隆!
左侧两座灾劫刀山轰然崩塌。
“这……”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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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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