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所见过最善良的强盗,如果不是手里举着剑,我会以为你是位医生的。”一个冷冷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惊得灰甲佣兵浑身一抖,来不及劈下手中的宽刃剑,向着侧前方急窜几步一转身,和两个同伴结成三角阵紧张地向四下看去。
一前一后两个人影从山路转弯处的灌木丛中走了出来,前面的一人头戴凉帽,背背长剑,左手提着一根长约四尺的黑色木棍,后边一人身高七尺,满头黄发,双手紧紧握住一把双手大剑,正是昨晚在旅客之家见到的那两个人。
“你们怎么会上来的?!罗德他们呢?”灰甲佣兵稳住心神沉声问道。
“如果你问的是青竹林里的那两位,那他们正在那里躺着,而且很值得恭喜,他们现在已经不知道什么叫疼了。”苏玉一边说着,一边缓缓走到距对方十步远的地方稳稳站住,而杰瑞则抢到三位商人面前,大剑一横,摆出防御的架势。
“什么!他们死了?!”灰甲佣兵大吃一惊,罗德是他最得力的手下,和他一起不知道做过多少案子都没出过事,没想到今天却栽在两个普通人手里。
“如果不把剑放下来,很快你们就会追上他们的。”微微一笑,苏玉左手向下用力,把黑铁木棍插入土里,接下来解开胸前的暗扣,将背后的长剑连鞘握在手中。
“帕恩!”向左一偏头,灰甲佣兵发出了命令。
“是!”应了一声,左面的佣兵抢步向前,挥剑横扫:他见东方人身材不高,想以力取胜。
见对方剑来,苏玉不慌不忙,待到对方剑招使老无法变化时,突然向前一个侧滑步,人已经和对方近在咫尺,左手一按崩簧,长剑弹出鞘外一尺,接下来一个半转身,森寒雪亮的剑刃在佣兵的咽喉划过,鲜血喷出,而苏玉再一个转身,呛的一声长剑回鞘,肃然而立,如果不是跪在地上徒劳地捂住喉咙发出嘶哑叫声的濒死佣兵提醒着大家,恐怕谁也不会意识到战斗已经结束。
“天啊,这是什么剑术!”不只是前面的两个强盗佣兵,苏玉背后的四个人也是惊叫失声。
“你们是想放下剑,还是想和他一样?”面无表情,苏玉冷冷地说道。
“伍德,拼啦!”绝望地一声呐喊,两个佣兵一左一右向着东方人发起了拼死反击。
“哼,米粒之珠,也放毫光。”轻轻一哼,苏玉不退反进,在两把宽刃剑就要刺中腰部之时一个侧身险险从对方中间穿过,白光一闪接着红光一现,左边佣兵后腰和前腹两处同时冒血,原来就在刚才电光火石般的一瞬间,苏玉的长剑已经刺透了他的身体。
“你你倒底是人还是魔鬼!”眨眼之间,两个和自已出生入死的伙伴一个是躺倒在地不再动瘫,另一个则按住胸腹间的伤口翻来滚去,显然马上也要玩完,而对方不仅没受一点伤,甚至连一滴血都没有溅到身上,虽说灰甲佣兵一直过得都是刀口舔血的生涯,但如此诡异的情况不要说见,就是听都没听说过。
“你的问题,以前有人问过,只是在我能回答的时候,他已经听不到了。”横剑盯着一滴滴顺着血槽滴落的红色液体,苏玉脸上落寞的神情在他的眼中一闪既过。
“那你倒底是什么?!”灰甲佣兵的精神已近于崩溃。
“你没必要知道。说吧,是想放下剑,还是想和他们一样?同样的问题我不想再说第三遍了。”轻轻嘘出一口气,苏玉又恢复了平静。
“放下剑也是死,想让我俯首被绑,休想!”一咬牙,双眼血红的的灰甲佣兵挥舞着宽刃剑扑了上来,接受了两个同伴的教训,他不在急着抢攻给对方以反击机会,而是把剑舞成一团剑花,一步步地向前逼近。
“呵呵,很会吸取经验呀。不过这样的打法,以你的体力能支持多久?”微笑着,苏玉并不急于反击,只是在对方长剑快要及体时才略微移动脚步进行躲避。
灰甲佣兵也知道这种进攻方法消耗体力太大,只能在一时之间占到上风,时间一长,后边不继便只能等死,所以事实他只是希望借着这种方法逼对方让开正面的道路,好找机会逃跑:从刚才那俩个手下的下场来看,就算是再天真,他也明白,就算三个他的实力加在一起也别想伤到对面的这个东方人,死拼就等于拼死。
只不过这个东方人似乎早就看穿了他的用心,虽然一直在缓缓后退,但始终没有让出中间的道路,想停下手中的剑招,但对方又始终处在可以攻击自已的位置上,似乎随时都要发起致命的一击,让他根本不敢松下劲来。
可惜,不管他愿不愿意,人力总是有时而穷的,几十剑劈空之后,灰甲佣兵终于后力不继,剑招渐渐慢了下来。
“没力气了?呵,听说你被叫做灰狼,还以为有什么了不得的本领,没想到这么不济。好,既然你已经做了选择,那我就成全你吧。”说话间,苏玉右手抬起,长剑疾刺而出,精疲力竭的灰甲佣兵再想躲避已是再也来不及了,只听扑的一声闷响,剑尖从后背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