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落座后,江小白的心还是跳的很快。
拿起册子看了看,江小白暗自懊悔。
要是早知道这上面会有这种东西,她就该早些看,早些准备,这样准备的也能充分一些。
是啊,谁能想到这种国宝级的东西竟然会出现在这种保密程度高的私人拍卖会里?
玉玺的原主人身份保密,这其实就是这场拍卖会的一个“暗号”。
是否愿意被在场的记者报道?
如果觉得无所谓,那就可以进行署名,公开自己的持有者名字。
如果不想被报道和提及,那就是匿名。
当主人选择匿名时,那就是真正的隐在了幕后,不管是买卖还是宣传,以及后续的一切事情,都与他这个人无关。
就算真的被在场的人说出去,说是今晚在拍卖会上出现了某某拍品,那大家也不会把拍品和这个人联系到一起。
江小白很好奇它是谁送上来的拍品,他是怎么得到的,又为什么会选择在这里卖出去?
如果这个玉玺现世的地方是在国际拍卖会,那可能会引起所有华人疯狂关注的,分布在世界各地的华人隐秘富豪们都会被惊动。
近年来有很多遗失的国宝,都是海外的华人们出资购买后捐献归国的,找回那些遗失的宝物,几乎是所有华人共同的期愿。
在国内失踪的国宝中,有两件是被普遍认为意义重大的,一个就是传国玉玺,另一个则是《永乐大典》。
至于十二生肖兽首,它们当然也珍贵,可它更多的代表的是尊严,论起本身的价值还是不及前两者的。
江小白按了按胸口,让自己慢慢平静下来。
不能慌,重头戏还没有来,自己得冷静应对。
她之所以打电话去解决钱的事情,是因为这个才是当务之急。
把消息告诉果家,不是不行,但现在钱才是最为重要的,要是没有足够的钱,那一切都白费。
江家和陈家确实是有钱,但是生意人的通病就是真正可随时用来支配的现金并不多,固定资产和流通资金才占着大头。
而且时间紧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大量的调动资金并不容易,宝不能只押在一两个人身上。
所以找的人越多越好,现在就是求快,哪怕这些钱其实用不上,那在事后再还也行。
除了那些人之外,江小白还给一些人发了消息请求帮助,其中就包括自己的老板,还有朋友戴恩。
她看了看时间,距离那个玉玺的号码还有约三十件拍品。
听着多,可是按这个速度来看,也用不了多少时间。
江小白从包中取出纸和笔,准备制符。
她打算不计成本的拿下玉玺,但有个前提,那就是它得是真货。
或者说,它并不是原版的真货,但却是古人彷制的。
传国玉玺是从秦时就流传下来的,经历过各个朝代,名声之大属于无人不知的程度,也是历代所有皇帝都想要得到的“正统”之宝。
但是中途数次遗失,不知所踪,那时就曾出现过很多的赝品,想要以假乱真。
虽然是赝品,但若是真正的历史文物,那也是有参考和研究价值的,姑且可以一买。
可若是这玩意假的彻底,是属于“近代工艺品”的范畴内,那江小白也不会傻不拉几巨额去买。
到了现在她也发现了,这场拍卖会所有的物品都不能当成正常的市价看,它们都普遍溢价严重。
被这些好像都不知道钱是什么的顶级富豪来说,管它有用没用,先参与一下的随便喊两下价再说。
这一喊价,价格就飞速上涨着。
搞不好赝品都能拍出远超真品的价钱来。
她低头在纸上试验的画着。
这么短的时间里,她不仅要凑钱,更要做出一张能用于检查真伪的符篆出来。
查验的方式也很简单,从眼睛上下功夫,能让她在短暂的时间内看出物件的“年代感”。
年代感越足,东西就越有可能是真的。
传国玉玺传世已经一千五百多年了,其浓厚的年代感足可以与别的东西一眼区分出来。
这种功效的符篆还是江小白第一次做,她在纸上写写画画后就大概拟定了符文走势,等到熟悉了一下后就开画了。
她在制符时,旁边的迪贝尔瞥了一眼。
本来只是眼角发现江小白一直低着头,有些纳闷才会看上一眼,可这一看就愣住了。
她看不懂江小白在纸上画什么,但却觉得那个线条繁杂之中又透着轻巧灵动,还有着自己说不清道不明的悠远感。
不,那些乱七八糟的线条看着没有丝毫规律,根本称不上轻巧和灵动,但是江小白拿着笔的手却是轻巧的,所以从她手中画出的线条也就显得灵动了。
迪贝尔看直了线,人也陷入到了一种很玄妙的状态里,仿佛是个白日梦,眼前的人和手都有了微妙的变化。
仿佛这个人不应该坐在这里,而她手中拿着的也不应该是普通的笔。
江小白在制符的时候是心无旁骛的,她之所以能成为出色的符师,有一个优点就是她可以做到全神贯注。
在拿起符笔的那一刻,她可以忘乎世界,好像人和符文都融为了一体。
而这一点,是她在十岁那年就可以做到的。
高度专注使得江小白在学符上比别人更快,同样的练习效果也更好,再加上她付出的努力也是最多的,正对应着“比你天赋好的人还比你更努力”那句话。
在这种情况下,她不想学有所成,都难。
放下笔后,江小白松了口气。
这个符篆很难,难度绝对算是很高的,就是给卫老,他老人家可能也得琢磨最少两个月才能学会。
抬头看了一下现在的拍品,发现距离玉玺的排序只有不到十个了。
忽有所觉,一转头就看到迪贝尔在看她。
对方眨了眨眼,从那种奇妙的状态中出来,“白,你这个是什么?好厉害!”
“练习用的,我喜欢画画。”
江小白面不改色的撒谎。
“那你一定是个很出色的画家,你的手腕,还有手指,太灵活了。”迪贝尔比了个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