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历史”上同时期的混乱局面,当下以卡拉瓦城堡为中心的整个绿野地区,非但“顺利”完成了先期的人口转移,甚至直接在正面遏制住了亡灵先遣部队的扩张,将其牢牢压制在了卡拉瓦以北,给整个局面争取到了莫大的主动!
没法通过以战养战的方式逐步扩大的底层亡灵炮灰,连带着它们的主人——亡灵巫师们一道,不仅没有完成它们作为先锋的使命,甚至就连之前的五处占领村落都被抢回去了三处,可以说暂时已经没有了进取之力……
正是因为当下的局面和历史上的区别甚大,如此自然而然便造成了名为“珍妮”的前恩洛斯大陆女巫将军出现在这片土地上的时候感觉无所适从
事实上别说是珍妮本人了,当听闻莫里格斯的属下传讯,说是城堡里来了个叫作“珍妮”的女巫的时候,刘逸飞本人都是懵的!!
今天是周六,照例自然是新一轮战役开启的日子
原本这一天就是有些“不同”的……毕竟是游戏进入“正史”阶段后的第一次战役开放,刘逸飞原本也默默期待着剧情会不会有什么大的变动……比如南方贵族军队大举来援什么的,没想到天刚亮,他接获的消息却是惊得他差点闹出个平地摔的洋相……
“你确定是叫珍妮?!”
惊喜交加之下,刘逸飞下意识便抓着传令兵追问道。
“额……报告指挥官!我肯定没有听错或者说错……其实她人现在就在莫里格斯大人那,而莫里格斯大人也邀请您移步过去叙话……”
这事也由不得莫里格斯不慎重,毕竟眼下整个绿野地区正处于战时状态,尤其卡拉瓦城堡周边,施行较为严格的军管状态。
之前经刘逸飞的提醒,莫里格斯就已经安排手下人这段时间注意寻访领地内的“奇人异士”了,尤其以疑似施法者为主!
既可以集中领地内有限的术法力量,同时又能在当下这个敏感时期尽量消除民间隐藏的不稳定因素,正可谓是一举多得……
当然了,这件事上刘逸飞也是有着自己的小心思的,他还想借官方之手查探山德鲁的下落。
反正他记得山德鲁应该就是在珍妮初次登场的卡拉瓦周边和其搭上的,然后便巧舌欺骗刚刚来到恩塔格瑞的珍妮小透明,帮其寻找神器“鬼王斗篷”的各部件下落,最后更是玩了出卷包烩,直接拍拍屁股走人……
眼下也不是完全没有提前截胡山德鲁的可能……
哪晓得其他事项还没什么明显进度呢,倒是作为“主人公”的珍妮自己找上门来了……而且居然还是个资深中阶施法者!实力比之刘逸飞从哈蒙代尔带来的侍僧都要强出数筹,这让莫里格斯哪里敢怠慢?
等到刘逸飞赶到议事厅的时候,莫里格斯和珍妮已经分宾主坐定,开始在客套些有的没的了
原本按计划,如果莫里格斯“失踪”了,卡拉瓦城堡里又群龙无首,反而还轮到个外人德里诺来做主的话,那珍妮一来凭着实力很轻松就能处于领导地位。
只不过当下嘛……
眼见着刘逸飞进来,莫里格斯又很热情的引荐了一番,并着重赞扬了“杰拉特”指挥官在绿野地区危难之际,率领精锐来援的高尚情操,这才重新分了座次安排,正式询问起了珍妮的来历身份。
珍妮显然也是个见过大场面的,侃侃而谈没有丝毫的胆怯,顾盼间更是英气勃勃,自信从容,单是那谈吐风姿便不似外头那些个埋首农夫可以伪装的。
在珍妮的描述中,原来她是一名远来自恩洛斯大陆的“女巫”!
因为某些原因,她在几个月前辞别了她的导师阿曼达,登上了远航来往两块大陆间的商船,并最终抵达了距离卡拉瓦不算太远的分属于泰塔利亚境内的涌金港。
而后经当地蜥蜴人指点,珍妮便想着来卡拉瓦打听些消息,没想到刚到卡拉瓦周边,她就因为“女巫”近似施法者的打扮被外出巡逻的卫兵发现,而后被直接引导来了莫里格斯跟前……
一直到对方把自己大概的来历介绍了一遍,一直沉默不语、专心听讲的刘逸飞才貌似惊喜地问道:“珍妮阁下居然来自恩洛斯大陆?!这可真是太难得了
啊,对于那片一直久负盛名的遥远所在,我也是有所耳闻。尤其前阵子我们埃拉西亚的凯瑟琳公主殿下,还远嫁给了……给了……哦,好像是铁拳王国的阿基巴德国王陛下吧?
如此说来,那咱们两边如今更是亲如兄弟了,自然是应该多有往来亲近的……”
只是刘逸飞刚一提到“阿基巴德”的名字,对面原本还语笑嫣嫣的珍妮当场就冷下脸来,颇是奇怪地看了刘逸飞两眼,而后皱眉道:“这位杰拉特指挥官请慎言!
铁拳王国的国王陛下为唯一合法的继承者——罗兰德陛下是也!
阿基巴德不过就是个邪恶卑鄙的术士,虽然他的确是国王陛下的兄长大人……然而其德行卑劣,甚至意图依靠可怕的亡灵邪术窃取王国的所有权,实则是人人得而诛之的无耻之徒!
如今阿基巴德已经被彻底击败收押,是问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是您口中的铁拳之王,又怎么会迎娶埃拉西亚的公主殿下呢?
指挥官阁下莫不是听了什么流言,误会了吧?”
其实像这种当场戳穿对方言辞的事情,在权贵阶层中是一件十分失礼的事情
即便是有什么误会,一般大家也会照顾到场间众人的颜面,要么婉转一点提醒对方,要么就干脆打哈哈把事情遮过去就完了
毕竟也不过就是些没营养的闲言碎语,非要搞得上纲上线图什么呢?还容易把圈子里的人得罪了,说到底最终吃亏的还是自己……
也不知是恩洛斯那边的“上层社交潜规则”与恩塔格瑞这边大相径庭还是怎么了,亦或者是珍妮对那个“阿基巴德”真的意见很大。
珍妮居然十分不客气地直接就揪住了刘逸飞的“错处”一通喷,说的旁听的莫里格斯都是一脸懵,只剩下一脸尴尬不失礼貌的笑……
其实这事也怪不得莫里格斯,毕竟他只是个被远派戍边的开荒军首,哪怕论实权……这位甚至连个正经的“将军”之位都没坐上呢,又哪里挤得进所谓的王国上流阶层?
而“两个大陆王室联姻”这种事,“闲杂人等”肯定是不知其中细节的,因而哪怕莫里格斯也知道“公主远嫁”的事,却是对什么“阿基巴德”啊、“罗兰德”之流全然没听过了……
甚至就连“铁拳王国”这个说法他都是今天第一次听闻!
而随着场间安静下来,珍妮犹自有些愤愤不平地凝视着刘逸飞,刘逸飞却只是悠闲地打量着珍妮……半晌,他才忽然“哈”的一声笑道:“好吧好吧,我道歉珍妮阁下,我承认,其实刚刚那些不过是我在试探您的身份真假罢了
毕竟眼下我们绿野地区正处于比较敏感的战争期,而您这么一位陌生又强大的‘女巫’又突然自己找上门来了,这实在是让我有些放心不下,这才不得不顺着您的来历稍微试探一番……
其实对于恩洛斯和铁拳王朝,我知道的要比刚刚伪装的稍微多一些
刚刚只是临时起意的试探罢了。
如果您有觉得被冒犯到的话,那么我在此将严正向您道歉……”
其实在第一眼见到珍妮的时候,刘逸飞便已经确定了对方的身份了——毕竟也是主人公范畴的名将级人物,后世资深玩家有几个不认识的?
只不过一直以来,从来都只有NPC盘问玩家、审核玩家的份,今儿个难得以“东道主”身份接待一位NPC,还是未来身份奇高的一位……
这就不怪刘逸飞一时兴起,想着要和对方开开玩笑、盘盘道儿了
只不过刘逸飞虽然给出了解释和歉意,珍妮却并未恢复之前的友善,依旧是不冷不热的说道:“试探我么?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然而杰拉特阁下以后若是要干同样的事情怕还是谨慎些的好
要知道个人的身份可以怀疑,然而王国的威严却是不容挑衅的。
阿基巴德的罪孽早已在恩洛斯得到了公认,而铁拳王国的荣耀也绝不会被区区的阿基巴德玷污!阁下如果真的对恩洛斯有所了解的话,当知晓如今再将那位曾经的‘邪王’认作是王国之主对于铁拳而言究竟是何等的侮辱!
现如今贵国曾经的公主殿下更是铁拳的女王,这事如果真的追究起来的话……哼怕是也可大可小,指挥官阁下还是莫要自误的好”
【哟喂珍妮居然还是个坚定的爱国主义者么?!这倒是稀奇了啊……】
被一位实力强大的女性“教训”,刘逸飞也是有点蒙,主要是没料到珍妮会是这么个反应。不过好在莫里格斯还算有些眼力见,当下便追问着说了些公主嫁过去后如何如何的话,这才算是将珍妮的注意力转移开去……
可能也是想重点介绍一下如今铁拳王国的强盛吧,珍妮顺势说了些罗兰德国王陛下和凯瑟琳王后完婚时的空前盛况……
恩,反正在珍妮坐上前往恩塔格瑞大陆的远洋商船前,凯瑟琳已经正式改称“王后冕下”了,顺利摘去了“公主”的小帽帽
在珍妮的描述中,铁拳国王的大婚是一场波及整个大陆的空前盛事,王后上位不仅仅象征着绵延经年的“继承权之战”正式终结,铁拳王室的统治进入新阶段,更关键的是罗兰德陛下更是借此机会“大赦天下”,赦免了前段时间里很多贵族大大小小的罪责,也为恩洛斯大陆恢复稳定奠定了基础——
要知道在数年前爆发的阿基巴德与罗兰德之间的“继承权之战”,涉入其中的可远远不止铁拳王室一家!
在那场大乱中,铁拳王国大大小小的贵族势力有一个算一个,几乎没一个是能不被旋涡吞没的,到后来甚至引得整个恩洛斯大陆动荡不安,各族刀兵相向……
随着外部势力被逐步靖平,一年多前阿基巴德的直接落败更是砍倒了反叛一方的大旗!
可问题是迎风大旗虽然倒了,可那些个曾经站在大旗下摇旗呐喊的大小贵族势力不可能被全部扫光啊!
然而让他们直接放下武器投降什么的,那又几乎是不可能的,于是便使得阿基巴德被击败收押后都几个月了,铁拳王国内依旧是时不时爆发大大小小的叛乱、纷争,整个王国依旧处于生灵涂炭、动荡不安的状态。
而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陛下大婚便给了所有人一个坐下来商量的理由——嘿,那些蹦跶的,你们看啊,老子结婚这么大的事,你们是不是好歹要给我这个国王一点面子,别闹了?
而等诸人好歹放下了手中的刀剑,同样急于稳定王国局面,恢复民生的罗兰德陛下便索性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对那些曾经“站错队”的势力给予小惩大诫,终于算是一点点平定了恩洛斯大陆上近些年来最大的一次战事……
“既然眼下恩洛斯大陆上正处于一个百废待兴的状态,各地民众也迫切希望尽快恢复以往的和平生活,那像珍妮阁下这么强大的女巫……
这时候不想着留在恩洛斯帮助自己的同胞恢复生产,怎么会想着说跑来我们恩塔格瑞来了?”
虽然似乎依旧恼怒于刘逸飞之前的“试探”,不过对于他的询问,珍妮默默看了对方一眼,还是选择老实答道:“实不相瞒,其实我这次来恩塔格瑞……正是希望能够在此找到一些能够帮助我同胞的办法……
阿基巴德被击败后,我原本以为大家能很快恢复过往的平静生活,然而事实证明,为了各自的利益,那些原本应当作为民众守护者、领导者的贵族并没有履行自己的义务,反而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不断煽动底下的民众进行着毫无意义的牺牲……
在那之后的几个月里,我见识到了太多的死亡,还有数之不尽的鲜血和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