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院白玉和王翊赢得文武比试,院长特允二人可回家休三日。
王翊因为要回家的缘故,脸上难得露出笑意。
反观白玉则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来。
白玉害怕二位师父又问起银针之事,他该如何是好?
赵磊见他没精神,一把揽住他的肩道:“白玉,怎么要回家了还不高兴啊?”
“三石,我昨日见到当今圣上了,他要我为朝廷效力。”
“这事我听王翊说了的,既然皇帝赏识你,那你就该好好把握住机会。”
“可是我……”
“有什么好可是的,你之前不是说想当大将军吗?
这不,机会来了。别人都没这好运气,有幸得皇帝的赏识。你啊,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白玉心里还是挺发虚的,毕竟他不是靠真本事赢得比试。
“白玉,说到底你还是自卑。你想一想你才多大,未来的路还长,你会成长的。”赵磊安慰道。
赵磊的一番话使白玉顿时茅塞顿开,他只要当了将军,他为朝廷效力,一切是值得的。
白玉想通后,心情好了不少,脸上渐渐有了笑容。
“这就对了嘛!白玉你可得给我们西院争口气,来日飞黄腾达了,可别忘了我。”
赵磊嬉皮笑脸道。
“那是自然。”白玉笑道。
“王翊,你这收拾好了吗?今日就回?”赵磊看向专注收拾东西的王翊道。
王翊点了点头,“我娘前些日子来信了,嫂嫂生了个男娃,让我有空回去瞧瞧小侄儿。”
赵磊忙道:“恭喜恭喜。你稍等,我有个东西要给你。”
说完,他转身从自个衣柜翻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打开从里面取出了一枚玉佩。
“王翊,没什么可送的,这枚玉佩送你小侄儿。”
赵磊将玉佩递给了王翊,可他不愿收。
“三石,我知道这玉佩对你有多重要,你每晚都会拿出来摩挲几下。”
“你看错了,我摸的可不是这枚玉佩,这枚不值钱。”赵磊撒谎道。
王翊见他都这样说了,也不好再推辞。
白玉实在拿不出像样的礼物,无奈只好将梁默给他买的一支毛笔送给了王翊。
王翊收下二人的礼物后,不由地感动的热泪盈眶。
他没想到他如此孤僻的一人,来到墨善书院还能交上朋友。
二人送走王翊后,突然感觉冷清了不少。
赵磊扶着白玉在一亭子里晒起了太阳,路过的东院书生见了白玉像老鼠见了猫似的,拔腿就跑。
“三石,我怎么感觉近几日东院的人有点奇怪啊!”
“奇怪什么?”赵磊问。
“见着我们就躲。”白玉皱着眉道。
“估计是见识了我们西院的厉害,不敢招惹我们了。”赵磊天真道。
绝对不是这样,白玉猜测一定是院长贾老先生对东院说了什么。
“白玉,你就别为这点小事而犯愁了。我问你,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什么时候回去?他还真没想好。
白玉喃喃道:“三石,我……我有点不太想回去。”
“为何?你回去看看你两位师父啊!他们指不定有多想你回去。”赵磊不解道。
白玉低着头,陷入了沉思,连赵磊何时被人叫走的都不知。
白玉想了一宿,决定伤好差不多就回去瞧瞧。
几日后,白玉带着礼物从书院回来了。
这天,白玉推开院门,发现二位师父都不在家。
他猜测卫言去了酒楼,梁默去了霍府。
自白玉走后,二人皆是早出晚归,晚饭随意对付一口就了事。
白玉想着难得回来,准备给二位师父做点好吃的。
进了厨房一看,他才知二人过得有多不容易。
白玉无奈挽起袖子,将厨房整个打扫了一番。
等二人归来时,嗅到了院内飘出的香味。
“白玉,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卫言瞧见屋内忙活的白玉惊喜道。
白玉笑道:“今儿早上回来的,二位师父快洗洗过来吃饭。”
“哎,马上就来。”卫言道。
在饭桌上,梁默关心起白玉的伤来。
“小玉,你肩上的伤好得怎么样?”梁默盯着他的肩问。
“回二师父,我都好的差不多了,有陛下赐的上好治伤药。”白玉一时高兴说漏嘴道。
“你说什么?谁赐的药?”二人放下碗筷,一脸严肃道。
“没有,没有。师父,你们听错了。”白玉见状连连否认道。
梁默厉声道:“我们没有听错,小玉,还不从实招来!”
“陛下来了墨善书院,召见了我,想让我为朝廷效力。”白玉吞吞吐吐道。
“什么?”卫言惊讶道。
梁默意识到白玉有可能同院长隐瞒了他比武作假之事。
“小玉,你应该同我们好好解释一番。”梁默毋庸置疑道。
“师父,我……我无话可说。”白玉道。
卫言听了气急,猛地站了起来,恨不得扇他两耳光。
梁默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冲他微微摇了摇头。
卫言这才控制住想动手的念头,脸色铁青地坐了下来。
白玉不知道是皇帝害的他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皇帝可是他的仇人啊!
“小玉,你是怎么想的?”梁默问。
“二师父,不瞒你说,我打算去如一酒楼见一见陛下,答应他为朝廷效力。”
“你疯啦?我们不同意。你给我好生呆在书院。”卫言喝道。
“为何?”
白玉没想到卫言反应会如此强烈。
“那是因为你爹……”卫言脱口而出道。
“住嘴!”梁默及时出言制止了卫言接下来要说的话。
卫言差点将真相告知了白玉,好在梁默反应够快。
“我爹?这关我爹什么事?”白玉问。
“小玉,你爷爷曾说过,你爹不希望你有多大抱负,只希望你一生平安。”梁默耐心道。
“师父,我的将来我自己能作主,我想成为大将军,这是上天给我的机会。”白玉激动道。
“你怎么就执迷不悟呢?好说歹说,你偏不听。”
卫言不想跟白玉再废话,起身一把拽起他扔他屋里,并在门上上了把大锁。
称等白玉几时想通了,几时再放他出来。
任凭白玉在屋内如何苦苦哀求,二人均置之不理。
白玉在屋内嚎了一宿,惊动了邻居老夫妇二人。
吵得老夫妇二人一宿没睡好,次日一早他们跑来敲门,被卫言随意找了个借口给打发走了。
白玉临近天亮之际才睡着,卫言听到屋内打呼的声音,这才放心地出了门。
今日霍州要出远门见个好友,他要梁默陪同。
原本梁默因白玉的事,打算早些回去,奈何霍州不允。
他只好先去了趟如一酒楼,同卫言叮嘱了几句。
等他从如一酒楼出来时,恰好与皇帝小儿擦肩而过。
卫言怕白玉在家饿肚子,立马跟红袖请了半日假,急匆匆地赶了回去。
卫言回来第一件事去瞧了白玉,见他还睡着,于是去了厨房给他做了一碗面。
等卫言打开锁,将面端了进去,转身准备出去之际,他的背被装睡的白玉狠扎了一针。
“你……”
卫言一脸难以置信的模样,指着白玉,话还未说出口便轰然倒地昏了过去。
“大师父,这是你逼我的。”白玉眼眶通红道。
他吃力地将昏迷的卫言拖到床上,替他盖好了被子。
“大师父,你放心,白玉不会害你的,几个时辰过后,你自会醒来。”
白玉坐在床边,擦了擦满头大汗道。
他瞟了一眼桌上热乎乎的面,不假思索地端起,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他一边大口吃着面,一边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大师父,今日的面似乎有些咸。”
白玉嘴里苦涩不已,他坚持地将这碗面吃完。
等梁默忙完回来时,白玉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梁默推开院门,发现里面漆黑一片,顿感大事不妙。
他立马跑到关白玉的那间屋子,打开了门上的锁。
掀开床上被子一看,竟是卫言。
梁默一探他的鼻息,发现人还活着,这才放下心来。
他连忙点燃蜡烛,照在卫言脸上方,随后使劲扇了他一巴掌。
卫言脸吃疼,悠悠地醒了过来。
“卫言,这是怎么回事?”梁默皱眉道。
卫言坐了起来,动了动僵硬的身体,气愤道:“白玉那小子,竟敢偷袭我!”
“你会被他偷袭?”梁默不敢相信,堂堂的杀手,会被一毛头小子偷袭。
卫言叹气道:“我没防备他会袭击我,怪我太大意了。”
白玉竟敢偷袭他师父,他这是打算与他两位师父决裂了吗?
“他从这跑了,无路可去,只能回书院。我去书院把他揪回来。”
“不,他不一定回书院了。他有可能去如一酒楼了。”
二人商量过后,决定一人去书院,一人去如一酒楼。
如一酒楼卫言比较熟悉,所以由他去,而梁默则去了书院。
“卫言,若找到白玉,切记勿要动手。”
梁默担心给白玉逼急了,他会乱来。
卫言表示清楚,见到他一定好言相劝,实在不行只能告知他真相。
二人分别连夜赶去了如一酒楼和书院。
不出梁默所料,白玉果真去了如一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