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我冷冷的对着苏世宇,说:“你们应该也知道,苏家人住在这个地方,其实也是生不由己,你们苏家的那位人物,动用了苏家的子孙气运。苏世天当初不甘心,想要从这种无形禁锢中挣脱,毕竟苏家那位人物心宽广,身怀大意,但并不是每个苏家人都想去做这个事情的。”
“苏世天身体里的纸鬼,你以为我真的会相信你们说的,是做生意被高人算计陷害么?”
经历过这么多事情,我也知道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了,在很多时候不能轻言听信别人说的话,当初苏家人说关于苏世天是在生意人被对手陷害,我就在思考这个问题了。
这有可能,但是我想更多的可能,是苏世天自愿的。
“那是他自己选择的吧,当初是你们苏家自愿养鬼,纸鬼借运,后来被反噬了才找到我奶奶,那个古阴童灵的泥像,其实是在镇压这个宅子下面的东西,如今那些个个成了老鬼的日本阴阳师吧?你们苏家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苏家那位先人有气魄,一身正气,敢和老鬼争斗,最后甚至敢用自己的血祭镇压,也算是一位大能人,能动用子孙后代的大运之气。
也正是因为这样,苏家才成了这种特别的存在。
但苏家先人有气魄,不代表后代的人就都有,起码苏世天不是, 他想挣脱这种枷锁, 苏家的气运没了,就会日渐式微,于是他用纸鬼借运。
这种东西说到底也是来源于泰国,恶坟养鬼, 古曼阴童, 养小鬼在泰国比较盛行,它可以给主人带来运气, 甚至于现在很多明星, 私底下都有养小鬼,因为可以迅速让人窜红。
可以让赌场的赌徒财源不断!
但这东西都有代价, 就好像那些新闻上突然暴毙的女明星, 死亡凄惨,跳楼割腕的,这其中的隐情就让人耐以寻味了。
苏世天肯定破过苏家先人的阵法,而我奶奶只是在加持, 但奶奶没那苏家先人那么大能耐, 只能让苏家平安十几年罢了。
而在苏世天身上下的蛊, 也只是暂时压了苏世天身体内已经在吞噬他的纸鬼。
前面我说过, 奶奶的蛊书上解释了, 这世间万物有因有果, 有自己规定的法则, 有生必有死, 就像黑夜和白天, 这法则人力是不可能破坏的格局。
而养鬼借运,并不是平白无故的, 存在了代价,你目前所用的运气, 或许是自己以后所有的气运,也或者是祖坟积累的恩惠, 也或许是在耗尽自己家族后代的运气。
这些代价,就好像是不停扩张的洪水, 一旦打破了那个平衡点, 就会砰然爆发,冲破内心的闸门。而很显然,苏世天把自己气运耗尽了,人也就走到了尽头。
“蛊是你奶奶下的, 如今你解不了,害死了苏家家主, 你以为你能走的出苏家大门么?。”
苏世宇将手里的茶杯放下,推了下戴着的眼睛,一副文质彬彬般噙着一抹大有深意的笑。
只不过他的笑还没完全展露。
砰的一声,大门被踹开了,一个隐隐有着黑气,卷起一股冷风的身影宛如黑夜中的鹰隼,冷漠的如同断冰切雪般的声音,响彻全场。
“本尊,如果非要带她走呢?”
一个浑身散发着淡淡冷漠气息的男人背光而站在门口。他低着头,碎碎的刘海盖下,遮住了眉目。
在日光灯的照耀下,那层次分明凛冽桀骜的眼神,细细长长的单凤眼,高挺的鼻梁下是两瓣噙着骄傲的薄唇。
但那股浑然天成的桀骜冷漠,宛如旋风过境,让整个大厅都瞬间阴风阵阵, 仿佛无数冤鬼在无声的嘶嚎。
北冥夜从容不迫的从门口走了进来,我一直以为他在戒指里,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在外面的。
只是随着他的出现,在场的人顿时紧张了起来,全场寂静无声,苏世宇的眼神几乎眯成了一条缝,冷目的凝视着走进来的北冥夜。
北冥夜进入这个奢华的别墅大厅,根本就没有多看苏家人一眼,他伸手拉着我,冷嘲的对着苏家人笑了一声,转身往门口走去,站在旁边的苏洛辰,估计也是第一次如今近距离的看到北冥夜,有点呆滞。
或许他能够更加清楚的感受到北冥夜浑身散发的冰冷和邪肆。
“怎么,一声不吭就要走么?你当我苏家”
苏世宇眼睛锋芒毕露,眯着的眼神噙着一抹说不出的寒冷,北冥夜视若无物的高傲让他的语气低沉的可怕。
只是他还没说完,北冥夜停下了脚步,缓缓的转过了身,那黑眸锐利的就好像可以轻易切割人心脏的寒芒,咄咄逼人的盯住了苏世宇。
“你,再说一遍?”
一句简单的话,却让整个大厅的温度降低到了冰点,我看到苏家很多人面色都苍白了,苏世宇就好像突然被捏住了脖子,脸有点红,但后半句话硬生生的憋住了。
我看到在场的人都露出了恐慌,这种凝重的气氛让现场死寂一片,我知道北冥夜是在为我出头,是刚开始苏家让我难堪甚至于威胁,才让他如今杀气这么重。
但是毕竟我和苏洛辰认识,多多少少有点关系,我不想弄的太僵,于是赶忙伸手轻轻的扯了下北冥夜的衣袖,说了声我们走吧。
“女人,还有一件事没有解决,竟然出来了,那么本尊替你做。”北冥夜不着痕迹亦或者习惯性的把我护在身后,然后冷然的扫过众人,随即淡淡的说道:“不打算滚出来么?”
这话,又是让我心底一沉。
难不成有人隐藏在苏家别墅里?
片刻后,果然的
在北冥夜说完后不久,旁边的一间偏方的门开了,一个身穿西装革履的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当看到这个人的第一眼我愣了下,随即赫然就想起来了,这是在殡仪馆遇到的那个神秘男子啊,北冥夜当初给我提示过。
“是你,殡仪馆的事情,是你做的?”我瞬间就醒悟了过来,在殡仪馆自己房间里面发生的一系列,还有那张符咒,都是这个家伙做的。
“想不到小姑娘身后,还有一个高手啊!”神秘男的口气有点沙哑,看上去也是三十多岁了,长得很老成。
这个人出现的刹那让我知道了,他和苏家有联系,估计那个计划,都是苏世宇在背后策划的。
那穿西装的男子淡然笑着,不知道什么来头,不过我见识过他的手段,这人肯定不简单,也不知道是什么身份,具体是做什么的。
我的目光往下看,发现他的手上有一直黑色蝎子图案,我琢磨这人应该会一些邪术,在蛊书上记载过,南洋苗疆一代会邪术的人遍布七大洲。
北冥夜并没有多么正视,我看到他整个人站立在原地没动静,全场的人都愣愣的看着,气氛格外的压抑。
我上前拽了拽,轻声说走吧!
这次北冥夜没有多说什么,移动着脚步转身,但也仅仅只是转身,我就听到了一声突兀的闷响。
“我收了苏家的钱,有些事自然要做,你们这么没规没矩,我就当替你们家长教训一下好了。”
神秘男不知道是没看出北冥夜的身份和实力,还是因为自己太高傲,看到北冥夜没有将他放在眼里,顿时脸色也就沉了下来。
看来和奶奶记录下来的一样,这个人应该是南洋苗疆一带会一些邪术的人,很多类似这些人会召唤小鬼,或者会一些运财借势的法术,因此在这个社会上,一般都会替一些有钱有势的人摆平一些事,可以不着痕迹的抹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如今我是想赶紧离开苏家大院,我不想在这里闹腾,我一个姑娘家家的,吃点亏我都无所谓,也省得以后会碰到麻烦,但是我这样想,有人不这样想。
北冥夜高傲不可一世的态度根本没给苏家任何台阶下,他们这种人有些时候在乎的不是钱了,而是颜面。
而那穿西装的神秘男也是有点脾气,像这些有点道行的人,还是会很在乎人的看法。
说完话那神秘男就直接动手了,我感觉整个屋子里一瞬间就变了味道,那神秘男衣襟猎猎作响,我看到他的脖子里好像有一团黑色的线,像是蜘蛛网一般爬上了他的脸颊,慢慢的覆盖整个脸庞。
邪术,果然是邪术啊!
北冥夜也再次凝视着目光,一股凭空升起来的阴风在整个房间里飞舞,气势如虹,怒如鹤起。
房间里的水晶吊灯就好像是被极致的寒冰冻结,竟然起了丝丝的裂痕咔嚓声,北冥夜漆黑如黑夜中的猎鹰,眸子里寒芒闪烁,整个人黑气散发,几乎只是一闪。
接着就是一声惨嚎,闷声发出,神秘男刚准备动手,就看到北冥夜的身影消失,简直快的不可思议,他面色大变,但还来不及做出反应。
整个人被踢的倒飞了出去,狠狠的砸在了堂屋正中央的椅子上,落下来的时候,嘴角有献血,脸上还有没有褪去的黑线,那一瞬间,发生的太快。
甚至全场的人根本就没看到北冥夜是怎么出手的,在我面前消失,接着就出现在了神秘男的面前,仅仅只是眨眼睛发生。
苏战民毕竟也是练家子,看到北冥夜就这样直接动手了,当时猛地站起,从腰间掏出了那把枪就对着北冥夜。
看到这里,这给我吓了一大跳!
“你动她一下,本尊就杀光苏家所有人。”
对于漆黑的枪口,北冥夜根本视若无物,连看都不看,狂傲的不可一世。
话语落音,头顶上的水晶吊灯随着咔嚓声越来越响,即使质量再好也出现了供电不足,整个房间吊灯光芒一闪一闪的。
砰的一声
水晶吊灯炸开了,房间里瞬间冷如冰窖,如同飓风一般,让人心里打颤,模糊的黑暗里,一双熟悉冰冷的手抓住了我,拉着我从容的离开。
“让他们走”
那神秘男倒在地上还没起来,估计是害怕苏战民真的开枪惹祸,连忙沙哑着声音嘶叫一声。
苏家,终究还是没敢造次!
晚上,YC市的风景还挺美的,毕竟是一个发展中的城市,比青山县里要好的多,虽然不知道YC市车站在哪儿,但想来五六点多,肯定也没车了。
从苏家庄园出来,打了一个车远远的离开苏家到市里找了一个便宜点的小宾馆,顺便就开始盘算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北冥夜对我说,苏家的情况很特别,按照北冥夜说的话,人的精神分而可以称之为魂魄,魂有三,一为天魂,二为地魂,三为命魂。
魄有七,一魄天冲,二魄灵慧,三魄为气,四魄为力,五魄中枢,六魄为精,七魄为英。
但是苏家很怪,人只有死后三魂,天魂归天,地魂则是被地府勾走,命魂则会在葬尸首的地方,等待下一世轮回,而七魄会随着肉身消散。
苏家人的地魂都被勾走了,天魂被禁锢在苏家宅子,而命魂就是在肉身里,却少了魂,七魄也会缺失一部分。
这就是苏洛辰说的不完整!
我当初过阴看到的,或许是苏洛辰的地魂,而那些看电影的苏家人,就是被禁锢在苏家院子里的天魂,他们的躯体,只有命魂。
按道理说,这样人是活不下去的,但苏家人蕴含了因果,这一切可能都跟被镇压在下面的阴阳师老鬼有关系,和苏家先人肯定也有关系。
弄清楚后,我也就没有疑虑了,苏家人如今得到的,是他们自己种下的因,连我奶奶那样的人当初都没有让苏家人解脱,我就更不要说了。
有些东西,是人没法去做的。
在YC市睡了一觉,隔天大清早就去了车站买了汽车票,至于北冥夜,先不说今天有太阳不能出来,就算没太阳,我觉得他还在在戒指里面好。
可以帮我省票钱!
出了市里就偏僻了,我们这边地界都是崇山峻岭,山岭子层层叠叠,像是起伏的波浪,这样的山里,因为地广人稀,一路上只有柏油路,没高速,也没高架桥隧道,在崇山峻岭之间,左弯右拐,弄的人晕头转向,加上这短途巴士里面汽油味有点大,脑袋昏昏沉沉的。
好不容易到了青山县,下车我就想吐了,好半响后,转车到大坝乡,然后又是一路颠簸,回到自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五点。
“妈!!”
才刚刚推开门就习惯性的叫了一声,但是没有人回应,整个屋子都空荡荡的,安静的有点异常。
二楼传出了咳嗽,接着我看到外婆手里拿着一双棉布鞋慢腾腾的下楼了,看到我笑吟吟的说了句婷婷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