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我感觉不到他对我有任何杀气,这让我胆子慢慢的就会大一些。
他轻轻地把头凑过来,整个面容都好像被水汽遮掩住似的,幽幽开口说道,“你觉得,带你到这里来是做什么呢?”
蕴含歧义和带着轻佻的话。
我浑身蓦然一颤,然后问道,“竟然你听得懂我说的话,那你至少让我知道你的名字吧。”
“如果有缘,有一天你自然会知道。”
你要脸不?我们俩有毛线‘猿粪’啊。
“这并不是重点。”他轻佻阴寒一笑,“重点你已经是我的女人,本君可以随时休了你,但是你这辈子都休想逃脱,这是你的宿命。冥册上已经有了我们的契约,你的这一世轮回,都是本君的妻子,简单来说,本君可以随时对你行双修之礼。”
“什么?我很想知道,你所谓的冥册,那是什么东西,是谁给我做主的,你家里给你找媳妇,都不用别人同意的嘛?你这是抢婚,懂么?”古人那套嫁娶的套路,就不要用在现代了,我无奈的给了他一个白眼。
我的话还没说出口,冷面男的唇抵在耳垂边,恶劣地冷笑,“现在你没必要知道这些。”
我强制的告诫自己一定要镇定,想完以后尽量让自己平静,不退反进的靠拢了一步。
竟然要作死了,那干脆就作到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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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吟吟的伸出手,然后搭在了他的双肩上,尽管看不到他的面容,但我分明觉得他被我这种主动弄的怔了一下。
“怎么,你不是说行双修之礼,是在这里么?”
我知晓他阴寒的眸子正透过那笼罩遮掩脸庞的水雾看着我。
“你在挑衅本君?”双眸透露冰寒,阴戾的黑色雾霾从那件无风自舞的长衫上四溢而散,一股阴冷的气息让我觉得这家伙有点不太高兴。
哇靠,竟然被我挑火了啊,我碰到了他的头发,头发上亦带着阴冷的寒气。
看着他冰眸如刀锋锐利,我想立即抽手逃开,但还是晚了一步,冷面男将自己高大的身躯毫不客气地覆了上来,一只阴冷的大手撩过腰间,将手指恶意抵在柔软的边缘。
“竟然你想双修,本君不介意。”他神色一凛,眉目间蕴起怒火,但他并没有发作,只露一丝讥诮的笑意,并且顺势把手从腰间摸索到了胸前让我显得很尴尬的位置。
我真心无语:帅哥你这么腹黑,你家人知道嘛?
“但本姑娘很介意。”
也是在下一秒,我迅速摆好架势,然后劈起长腿奋力一蹬,将毫无防备的某色鬼一脚踹进了路边的血海之中……
我转身就要跑,可是下下一秒又猛然间呆若木鸡,因为随即我就想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这里是他弄的什么鬼魇域,我要怎么出去?
我一头黑线地转头看向血海。
他悬停在海面上睥睨着我。我莫名打了个寒颤。
他缓缓地飘了过来。连脚趾头都没有动一下,整只鬼像张被拉着绳的纸鸢。
哇靠,这技能好炫酷,简直帅到没朋友。
直到他径直飘到身边,然后一手抓住我的臂往后轻轻一扭,另只手勾住我的腰使劲向上一只。天旋地转后,我就像只超大枕头一样被他拦腰挟在腋下,完全动弹不得。
“喂喂,你有病啊!”
他愣是不再没理会我的唧歪,冰冷的吐出两个字,“别动。”
我也忍不住看向他,识趣地闭上了嘴巴,心里满满不是滋味。
他翻转几下手臂,终于把我从腋下的耻辱位置给解放了出来,改为更羞耻的……公主抱。
长这么大还第一次尝到这么梦幻的抱,虽然对方是一只怀抱冰冷的大色鬼,但我还是忍不住想捂住一张滚烫的老脸啊!
他阴冷的缓缓步向白石路的另一头。
“嗳,能不能放我下来啊?我自己能走。”
他充耳未闻,双眼朝前表情缺奉,好一具国色天香的行尸走肉。
我别扭地浑身各种不自在,但身在他的地盘上,再是难受也不敢直接再上巴掌抽了,而且我觉得他脾气有点怪,发起火来让人察觉不到任何前兆。
就这样被抱着来到一段路的中间,他突然停了。
我转头看了看,发现这应是我来时的地方,虽然满目风景皆是相差无几的石路血海。
这是要干嘛,让我自己回去吗,可怎么回去?乘船吗?还是带我飞过去?
想想有点小激动呢!
我愣愣地昂头看着妖孽男严肃的表情,恨不能将问号直接砸上他的脸。
却突然低下头,冲我勾起了唇角,笑得有点贱痞又透露出严峻,嗷,还是好帅!
花痴还没有完全如烟花爆开,突然身下一凉,我蓦的感觉自己好像凌空飞了起来,色鬼男依旧薄唇轻钩。
“蠢女人,你我之间的婚约,本君没有解除之前,你若是敢让人篡改,后果自负。”
他轻佻开口,接着我突然身下一凉,当死猪似地直挺挺砸进血海里时,我终于是反应快过来,擦,敢情自己是被扔了出去?!
卧槽,这只心眼比针眼还小的死色鬼。
醒来的时候还发现自己在血海里翻滚,胸腔一阵闷疼感觉严重缺氧似的。
我现在脑袋昏昏沉沉的,有点分不清自己做的梦到底是真是假了,但是感觉上太真实了。
尤其是那个色鬼男的模样,此时竟然还清晰的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算了,难得管。
我坐车回家后,瞎子婆已经不在我家里了,昨天回来坐的那辆车,还有上坟遇到的事儿我没跟我妈说,怕她担心,就一个人去了瞎子婆家里。
瞎子婆家住在村后的半山腰上,老屋子破破烂烂的,一辈子无儿无女,她算是我们村的神婆,这样的人因为跟鬼魂打交道,损阴德,所以往往下场不会好。
瞎子婆屋子里很暗,我推开门的时候瞎子婆真在给祖上上香,上完后回头看我,冲着我笑了下,说,“七丫头,按照我说的做了吗?”
我点了点头,说做了,只是上坟的时候出了一些意外,我又把上坟碰到的事儿对瞎子婆说了一遍。
瞎子婆叹了口气,“你姥姥这次怨气不小啊!”
上坟的事情暂时先不急了,反正就算姥姥给我找对象我自己没同意,都不作数,想着等明天再去看,就是我一个人去坟地慎得慌,还得找一个陪我才行。
这件事先放一旁,我想到自己昨晚上在警察局老警察给我看的监控,加油站发生的事情,包括我坐的那辆车到底是什么情况,我把这些都对瞎子婆说了一遍。
瞎子婆冲着我笑了笑,那只翻着白仁的眼球突出的转悠,有点怪吓人,随后她点了点头,“前天大清早我瞅你第一眼就发现有不干净的东西缠着你了,丫头,你仔细琢磨琢磨,你是不是拿了什么不该拿的东西?”
瞎子婆这话说的范围太广,走的路还能记得,但要真的说无意间拿过什么东西,我实在想不出来。
“那你最近有没有碰到过奇怪的老头,或者一些老太婆,长的丑,而且给你的感觉很邪乎的。”瞎子婆又问了我一句。
我心里想,这不就是再说你自己嘛。
我摇摇头,又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啥就缠着我了。
瞎子婆叹息一声,说道“都是同村的,也没啥不该说的,婆婆跟你说真话,丫头,你快死了你知道吗?”
一句话,给我吓得浑身冰凉。
“你姥姥惦记你了,你爸又喜欢赌,他的脾气迟早要出问题的,你们家的事儿婆婆我也知道,上次你姥姥没钱了托梦,结果你爸宁愿打牌也不去看看,这次你姥姥怨气很大,给你找了一个阴人,七丫子,知道阴婚么?”
瞎子婆说的很严肃,我知道阴魂跟冥婚都大致相同,我也看过一些冥婚的,但是我不确定是不是和看到的一样,我干脆又摇头。
瞎子婆思索了一下,然后缓缓开口说以往还没解放的年代,在云南的偏远地方就有一些奇怪的古寨,那些人为了家园后代繁荣,亦或者想要达成一些目的,就会跟阴人订下人鬼契约,寨子里每隔三年要选出一个十八岁的少女,都是要嫁给‘阴人’。
阴人,压根就不是人,据说是地府的鬼,也或者是地狱恶魔。
瞎子婆知道的多,她说被选出嫁给阴人的少女,夜里被强迫披上了大红衣服。脸上的妆容被粉扑得白得吓人,耳边腮红。
冥婚契约,也是人鬼契约的一种,但凡被订下冥婚契约的女子,那怕是死后,灵魂也会被束缚,是入不得轮回的。
“这种契约订下了,改不了了!会死的。”瞎子婆苦口婆心的摇头叹气。
她说但凡嫁给‘阴人’的女子,在她的认知里,没有一个好下场,人鬼契约不只是在云南,冥婚也是如此,瞎子婆就说以前她知道一个阴婚的例子。
一个嗜赌成性的男子输光的家产,就找一个恶僧想办法,那僧人是邪教,邪门歪道懂的多,请了一尊地狱阴司出来,可以达成男子的目的,强留财运之气让男子可以赢回所有家产,但必须签一份契约。
让她的女儿嫁给‘阴人’,瞎子婆说后来,那男子十六岁的女儿穿着大红衣服,被绑在老宅的堂屋里,那是特意准备的冥婚新房,当天深夜黑气笼罩整个老宅,里面传出那男人小女儿凄厉痛苦的惨叫。
那一夜过去,那小女儿再也没活过来,她的尸体被抬出来的时候,浑身上下都布满了青青紫紫的伤,尤其是下体那个部位,大腿和裤子上鲜血淋漓的,简直惨不忍睹……
瞎子婆随后还说,一些冥婚的女子,要不就是被吸干了精气,好好的一副美人坯子,活生生成了一具骷髅,当时瞎子婆把这个事说完我就感觉后辈有点发凉了。
因为我也想到昨晚上在魇域里,那个色鬼男好像也说我跟他已经有了婚约,如果让人篡改的话,后果自负。
我天,阴婚这么邪门,我可不想早死啊。
我问瞎子婆,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解除这种契约?
她沉吟了一下,有点为难的模样,说“有倒是有,但解除的代价太大,而且‘阴人’不是阳世上的冤魂厉鬼,得罪不起。”
靠,地府也定这些霸道条约啊。
暂且把这个事情放一放,目前最让我感觉畏惧的就是回来时候坐的那辆车,我心里膈应的很,问瞎子婆到底是怎么回事。
瞎子婆给我解释了一遍,说这个事情其实也简单,关系到我本身的缘故,我碰到这些事不是没有缘由的。
就是我本来八字就阴,而且出生的日子不好,碰到的一个月最邪最凶的日子,要是稍微晚一点就好了,我这种命格,容易撞邪,而且喜欢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
瞎子婆说,我对一些阴灵来说是补品,而且我这种命格,适合来养阴魂,要是处理得当,还可以变成一些凶魂厉鬼。
她还说应该是有一个会邪魔歪道的人盯上我了,想把我炼成阴鬼,那辆车上的司机和副驾驶上那个女的,其实都是人家养的小鬼。
我心里一下就乱了,这还扯上养小鬼了?
“那有办法解决吗?”我问瞎子婆。
瞎子婆寻思了下眼珠子瞅着我转悠,说,“这样,我听你的话,大致也猜测到了,那两个被人家养的小鬼肯定生前就是坐在那辆车里的,出了事死了,而且有点怨气。你只要找到出事的地方,婆婆帮你去瞅瞅,看能不能把这件事解决了。”
我心想天底下每天都有出事死的,按照这个目标我得上哪儿去找啊。
瞎子婆嘿嘿一笑,说,“放心啊,七丫头,养小鬼不会太远的,你打听打听方圆村子有没有发生过车祸的。”
我当时附和的说我问问,从瞎子婆家里出来的时候,她还给了我一个艾叶草的香囊,还让我晚上睡觉的时候枕头下放一把系红绳的剪刀。
大概也就是驱邪避祸的,我脑袋里有点乱哄哄的,没有头绪,感觉就好像你面前有一个很美味长刺的东西,无从下口一样。
我心里对那辆车比对我姥姥给我找对象的事儿还要恐惧,反正事情的一件一件的来,我回到家里问我妈有没有梦到姥姥说什么,原本还以为姥姥也托梦给我妈说给我找对象的事。
但我妈摇头,说这两天都没有梦到姥姥。
寻思了下,我又问我妈听说过有没有出车祸的死的,一男一女。
我妈看我一眼,对我说,“问这些干啥?”
我有点尴尬,说,“昨天警察局找我去就是这个事,我好奇。”
我原本就是无心问问,没抱希望的,但没想到我妈想了下,说,“你说出车祸的事情,有倒是有,也是一男一女,不过是半个月前了,你那时候还没回来呢。”
我一听立即就来了兴致,赶紧追问在哪儿发生的?
我妈想也没想就给了我三个字,“石家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