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可以分辨出,那是一女两男。
两个男生缠斗一处,而女生拉扯着,不让两个男生打架。
问题是,三个学生,都半透明的看不清样子,打架时的声音很是细小。
更吓人的是,他们是在草叶尖端上打架,如履平地一般。
这说明,三个家伙基本没有重量。
这几位,都是鬼。
穿着校服的学生鬼。
看身高体态,应该都是大学生。
大学校园中的学生鬼。
黑废墟之前也就是个县,竟然存在着大学?这确实离奇。
“朋友妻不可欺,吕冒,你个孙子,亏我还将你当做兄弟,你是怎么对我的,竟然勾搭我女朋友,我打死你。”
其中一个学生服的胖男生,将另一个男生压在身下,挥拳如雨,狠狠砸在对方的脸上。
“金桂,你住手,我爱的不是你,我爱吕冒,你不过是我鱼塘中养的一条鱼罢了,平时吊着你玩的,你还当真了,你快住手,不许你打吕冒。”
身材苗条的女生鬼在旁急眼了,上前拉偏架,将占据上风的男生鬼金桂硬是扯了下来。
挨打的男生鬼吕冒得到了反击的机会,起身后,一个重拳,狠狠砸在金桂的大脸上。
打的金桂惨叫着倒地,吕冒踩着草尖儿快速追击着,拳打脚踢。
一边打一边喊:“金桂,你家里有两个钱也没啥了不起的,不撒泡尿照照,你长的猪头样,人家陶桃可是班花,要不是看你有钱,一个眼神都不带给你的。
你小子还以为自己是人家班花的正经男友呢,真是滑稽。”
“我告诉你实话,去年,陶桃就把自己给我了,你迄今为止还没得到陶桃的一个香吻吧?还为她花了十几万,真是蠢,奇蠢无比。”
“就你这样的,还想着和我做兄弟呢,我半拉眼都看不上你。
打死你,不自量力的猪,不就是有两个钱吗,不是喜欢装吗,老子就喜欢戏耍你这种傻猪。”
‘彭,彭。’
拳脚到肉,极度凶残。
“不,我不信,陶桃,吕冒说的都是假话,你说话,说话啊。”
抱着头挨打的胖男生,哭声大了起来。
“行了,吕哥,再打出人命了,停手,就这样吧。
金桂,今天我将话说白了,以后,你别缠着我了,我是吕哥的女人。”
说着这话,女生鬼拉开吕冒,随后,挽着男生鬼吕冒的胳膊,两人大摇大摆的走向教学楼。
“吕冒,陶桃,你们,欺人太甚,我和你们没完,没完。”
胖胖的金桂半坐起来,捶地发狠。
白光闪动几下,三鬼都消失不见了。
就宛似,方才那场闹剧从未发生过一般。
我和零眉在校门外,齐齐愣怔当场。
男生鬼金桂的怨气,很重了,已经可以杀伤人命了。
我俩面面相觑,心底回响着血披风的话,什么黑废墟中的妖魔鬼怪,大多实力不高。
心底将血披风骂了个狗血淋头。
“名叫金桂的学生鬼,因着被女同学和好兄弟联手背叛所产生的怨气,就相当于一只成气候的鬼怪了,这叫实力不高?”
要是以往,不过是一道阴山驱魂符的事儿。
但眼下不同,我俩没法动用法术,面对金桂这类厉害些的鬼物,就没辙了,只能是,绕着走。
“无量寿福,梁师,看来,废弃校园中不太平啊。”零眉憋出这么一句。
“还用你说,这不是废话吗?”我呛了他一声。
“幸好,金桂仇怨的目标是那对玩弄人心的男女,咱们不在其仇怨名单上,进去后,远远发现金桂了,绕道走就是,不招惹他,他应该不会找你我的麻烦。”
我琢磨了一下,分析了形式。
“弄点民间驱邪的土办法也好。”零眉心里没底,抱怨着。
“黑狗血,鸡冠血,童子尿,自然生成的桃木,越是年久越好,你瞅瞅,咱们有啥?”我不由的翻白眼。
“贫道啥也没有。”
“对了,牛鼻子,你一天到晚的道袍在身,像是个出家的道人,那么,你还有童子尿吗?先声明,我俗人一个,早就没那玩意了。”
“咳咳咳,无量福寿天尊,贫道,也没有那东西了。”零眉眼神慌乱。
“果然,你丫的就是个假牛鼻子;平时假正经的厉害,哈哈哈。”
“梁师,话不能这么说,道门分多种流派,贫道这种,是可以成家结婚的。”
“可我记着你还没结婚啊,那童子尿哪儿去了?”
“少和贫道废话,进不进废弃校园,你现在就给个话吧?”
零眉恼羞成怒了要。
“得,得,当我没说;走吧,丑媳妇早晚要见公婆。
咱们等在这里,武器装备可不会从天而降,遇到那厉害的鬼物,早早的躲远些就是了。”我急忙将话往回扯。
零眉不吱声了。
我俩持着长棍、哈着腰,蹑手蹑脚的从校门处溜了进去。
荒草太高了,我们这般哈着腰前进,只有半拉脑袋露在草丛上方,勉强辨别着方向。
还是老办法,长棍探路,拨开草丛,才能继续向前。
诡异的是,学校之内的草丛中,没发现任何生物。
不光是没有蛇鼠,连蚊子、苍蝇、蛆虫等昆虫都不见踪影。
就好像是,学校这片区域,和外界隔绝开了。
“黑废墟之内,细分了不同区域,其内,运行方式各不相同。”
零眉给出结论。
我点头认可,但不会放弃长棍探路模式。
这样做,起码,心理上比较安全。
逐渐接近距离近的那座楼。
坍塌的只剩两层的楼,估摸着,原本是宿舍区。
为何判断是宿舍区?是根据地理位置来的。
教学楼所在的位置处于风水中枢区,所以说,侧方那边应该就是起着附属作用的宿舍区。
至于这座废弃校园是不是正常的建筑布局?目前还不清楚,只能如此判断。
“零眉,若这楼是宿舍的话,那就有很大的几率,留存着学生们的生活用品;
其中不乏金属制品,咱们制作一番,就有武器装备了。
头顶扣着个小钢锅,都比现在这个瓜皮帽来的安全。”我传音给同伴。
“别净想好事了,先祈求楼中没有鬼邪吧,即便有,最好也是些无害鬼。”
零眉的关注点在这方面。
“才发现,牛鼻子你挺惜命的。”
“贪生怕死,人之常情;贫道也是个俗人,还没活够呢,不想葬身于此。”
“那你逃出困境后,已经安全了,何必管他人死活,非将自己置于险地?”
“唉,你当我不想当甩手掌柜吗?可人这种生物,是有良心存在的。
我没法心安理得的享受余生,只能冒险了;
和贫道不同,你和那六位的交情不深,本可以置身事外的,为何参与进来?”
“原因你不是说了吗,良心二字啊。
即便点头之交,得知对方有难了,我是个有能力的,还是个吃阴阳饭的,能权当不知的作壁上观吗,心不会痛吗?
再说了,今日我若是袖手旁观,那来日,我遭遇到难事了,谁来救我啊?”
“你啊,面冷心热,太过侠义,看不得人间疾苦,不认同黑白混淆,眼里不容沙子,嫉恶如仇的,这些都很好,但有时,会因此招惹无妄。”
“没辙,天性如此,没了这份心劲儿,我也就不是我了。”
“道祖在上,无量寿,梁师,贫道对你肃然起敬。”
“少整这些虚头巴脑没用的,看路。”
一番对话,我心头很是触动。
面上当然不显。
正探路的零眉忽然停住脚步,我顺势跟着停下。
就见零眉反手间亮出生死宝石,紫光将前方草丛照亮。
“那是,钢筋。”
我惊喜的瞪圆了纸人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