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雪也是药?”夏蝉衣来了兴趣,问这云梦泽,她没有想到,就连天上下的雪,一会是一味药材。
云梦泽点点头,见蝉衣有兴趣,他又继续解释道:“雪水被称为‘天泉’或‘半天河’。在冬天用陶罐贮藏雪水,对治红眼病、皮肤烫伤、冻伤都有效果。尤其对于轻患者,只需两三个时辰涂洗一次,可不用药,四五天就能痊愈。
如伤后时间拖延较长、伤面已起水疱或已感染溃烂,也可用浸雪水的多层棉布敷创面,并不断淋以雪水,保持湿润,同样可以消炎止痛,去腐生肌,如此几天,创面就会结痂、愈合。
而且,凡因上火而致的双眼红肿,腊月雪水洗浸双眼,可散热消肿。盛夏湿热,易生痱子,用腊月雪水涂抹,可消痱止痒。
还有啊,雪水还是你们女孩子美容的良方。春采桃花、夏采荷花、秋摘芙蓉花,阴干后,冬天用雪水煎“三花”为汤,去渣取汁,即成“三花除皱液”,常以此洗面,使肌肤白里透红,美如芙蓉。”
听云梦泽津津有味的说了这么多,夏蝉衣还真是受教了,原来普通的雪,还有这么多用途呢?
不过夏蝉衣对它的最后一种用处十分感兴趣,雪水加花瓣儿,还可以美容啊?
“现在是春天,没有雪,等到了腊月,我一定要收集一些雪水。”夏蝉衣微笑着说道,再怎么说她也是一个姑娘,也是爱美的。
“我也帮你多存几罐。”云梦泽对着夏蝉衣微笑着说道,然后又接着说:“桃花,荷花,还有芙蓉花,咱们这里都有的。”
“好。”夏蝉衣对云梦泽微笑着,然后她看着远处的柳树,在心里想着,看来,这个冬天要在这里过了。
她的心里有些期待,但更多的是不安。以后的日子会怎么样呢?会顺利吗?学医容易吗?虽然云梦泽和木莲一直对自己说,自己一定可以学成出师的。
但是啊,在事情还没有做之前,一切都是不确定的。
还有,娘的情况怎么样了?这是她心中一直记挂的事儿,现在她的身体这样,她也不能去找娘,而且这么多天过去了,别说她现在不能够做什么,就算她可以做什么?也已经来不及了,也改变不了什么了!
为什么?为什么?因为她们已经放弃了很多了,为什么还是遭受这样的劫难?
“蝉衣,你又哭了!”云梦泽慌乱的看着夏蝉衣,伸手替她擦着眼泪。
她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明明和蝉衣说话说的好好的,她怎么就突然哭了呢?
夏蝉衣摸摸自己的脸,咦?她还真是哭了!
“是我说错话了吗?是我哪里做的不好,惹你不高兴了吗?你别哭啊!要不,你打我几下,出出气?”云梦泽此刻被
吓到了,蝉衣怎么越哭越凶了?
夏蝉衣冲着云梦泽摇摇头,可是她喉咙哽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泪水怎么也止不住的流下来。
“是因为你的脸还痛吗?不应该呀,抹了药膏就感觉不到痛了的!”云梦泽焦急的问着她,看着她哭,他的心里也很难受。
夏蝉衣扭过头去,不去看云梦泽,她现在心里特别特别的难受,特别特别的无助,特别特别的恐慌……
她就想好好的哭一场,她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现在身上不疼,可是她的心里疼!
她好担心!娘一定要好好活着,要是娘再出什么事儿的话,她在这世界上,就没有一个亲人了,就剩下她孤零零的一个人!
那么所有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呢?她的伤好不好?学不学医还有什么意思呢?
一个人的感觉,真的好孤独!好可怕!
云梦泽急得团团,问蝉衣话,她也不回答!他没有办法,只好围着蝉衣来回的走动,时不时的看看她。
有的弟子看见了,想过来问个究竟,都被云梦泽给打发了。
云梦泽感觉蝉衣是在发发泄,他看得出来,蝉衣心里苦很委屈。
既然她想哭,那就让她哭吧,他一直在她身边守着她。哭完了,她的心里也就会舒服些。
不过夏蝉衣这里的动静,还是惊动了毒王老怪。
他正在储药房检查药材呢,木莲就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跟他汇报:“掌,掌门,不好啦!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云堂主和夏堂主在院子里聊天聊的好好的,突然之间,夏堂主就哭了起来,而且哭的特别痛!云堂主一直劝不下来,掌门您快去瞧瞧吧!”
毒王老怪把手里的陈皮给重重的扔在桌子上,有些无奈加生气地说道:“这个臭子!让他陪着蝉衣解解闷儿,他到底是在干什么?”
毒王老怪说完之后,一甩袍子,迈开腿,虎虎生风的就出去了!
木莲在后面一路跑地追着掌门,她有些懊恼,自己刚才的表述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她好像把云堂主给连累了!
她并没有说云堂主的坏话啊?怎么掌门会对云堂主如此的生气呢?
云梦泽正抓耳挠腮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
一扭头,就看到师父向他们走路过来。他就跑向师父,刚想的师父说明这里的情况。
毒王老怪却伸出了手,一巴掌重重的拍在他的脑袋上,对着他吼道:“你这个臭子,好端端的,欺负蝉衣干嘛?还惹她哭的这么痛?”
云梦泽被师父突来的一掌给打蒙了!他呆呆地看了师父一会儿,才对着师父冤枉的说道:“师父,不是我……”
看着师父又要打云梦泽,夏蝉衣吸了吸鼻子,冲着师父说道:“师父,不关别人的
事儿,是我自己的原因!”
毒王老怪赶紧走到夏蝉衣的面前,附下身,看着她满脸的泪痕,于是就柔声说道:“咋啦?你干嘛哭啊?是不是这子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收拾他!”
夏蝉衣摇摇头,尽量让自己的眼泪不再流下来,她好想跟师父说自己没事儿,不用担心。
但是她的心里本来就委屈,师父这么柔声关怀的一问,她的心里就更加的委屈了!眼泪更是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这下连毒王老怪也慌了!这孩子是怎么啦?光是摇着头,不说话,一个劲儿的哭!
他一个大老爷们儿,哪会哄女人呢?于是他就把云梦泽抓过来,对着他命令道:“快点儿,跟蝉衣说好话,哄哄她,别让她哭了!”
云梦泽无比为难的看着师父,他哭丧着脸说道:“师父,我要是能哄她,我早就哄了!我好话都说尽了,可是她还是哭,就是不理我!”
看着掌门和云堂主两个大男人手足无措的样子,木莲赶紧走了过去,掏出自己的帕子,轻轻的给蝉衣擦着眼泪。
然后柔声地安慰着她:“夏堂主,你别再哭了,有什么事儿,您给我们说。您要是再这么哭下去,云堂主和掌门也会难过的!”
兴许在安慰人这方面儿,还是女生在行,被木莲轻轻的拍着肩膀,她的心里也平静了些。
于是她就忍着心里的委屈和难受,对着师父说道:“师父,不关云梦泽的事儿,是我自己心里难受,我想起了我的家人。”
夏蝉衣终于不哭了!云梦泽和毒王老怪两个人心里都松了一口气。
毒王老怪抬起袖子,擦了擦他额头的汗,他对着夏蝉衣有些无奈的说道:“蝉衣啊!我收你当弟子,这是收了个祖宗啊!我最受不了你们这些女人们哭了!”
毒王老怪想起了自己的妻子,有时候自己脾气爆燥了,或者是冲动了,她就会来这一招儿,准准的把自己给治服了!
夏蝉衣恢复过来了些,她感觉自己哭的那样,还惊动了这么多人,真的十分的丢人!
她不好意思的对着师父说道:“师父,对不起,让您老担心了。”
接着她又对云梦泽抱歉地说道:“对不起呀,害得你被师父打了!”
云梦泽连忙摇着头,摆着手说道:“没关系,没关系,你只要不哭了,让我干什么都行!”
“蝉衣,跟师父说说,你的家人怎么啦?还有你为什么会身中剧毒摔下悬崖?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就跟师父说,师父一定帮你,你只要别再哭了就行了!”毒王老怪在木莲搬出的椅子上坐下,自己动手倒了一杯茶,对着夏蝉衣说道。
他其实很早就想问蝉衣的身世了,可是蝉衣连名字都是假的,那必定是不想告
诉自己她的真实身份。
不过这对毒王老怪快来说,无所谓,别人的事情,告不告诉他,他不在意,他也不想去费那个心。
但是蝉衣哭成这个样子,明显是心里有事儿的,她现在是自己的弟子了,她明显难处的样子,自己不费心,看来是不行了。
云梦泽连忙对着夏蝉衣说道:“对呀,蝉衣,你要是有什么难处,你就跟师父说,师父一定会帮你的!”
夏蝉衣对着师父挤出了一个干巴巴的笑容,她想了想,就说道:“师父,我们家在西南边陲的渠拐镇,家里经商,有些底子。我们一家随父亲来到竹节镇,想在这里开一家珠宝铺子,所以盘缠带了很多。也不知道我们是在住店的时候,还是干什么的时候,被歹人看出来身上有钱。那一天,我们一家人正在街上走着,就被一群蒙面人给绑了,我们被放到一处破,他们就给我们全家都灌了毒药,让我们交出身上的银票,还逼爹按下手印,把家里的房子产业都赠送给了他们,否则的话,就不给我们解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