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洛看着暮玄暮雪他们四个,长叹了一口气,然后对着他们四个,还有胖婶儿和秋叔说道:“我知道你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我好,都是担心我,你们是好意。但是究竟是不是为我好?得由我自己来决定!”
暮洛这几句话,说的胖婶儿和秋叔两个面露愧色地低下了头,暮玄暮雪他们四个也很是羞愧。
“我再一次郑重的向你们说明,我自己的事儿,别人帮不了,只能靠我自己来化解。还有,关于流萤,流萤在我心里,我一直把她当做亲妹妹来看待,绝无其他的想法!日后流萤还是要嫁人的,你们不许再做出对她名声不好的事情来。”
然后,他看向暮玄暮雪他们四个人,严厉的说道:“若日后再做如此荒唐的事情,污了白姑娘的清白,我绝不轻饶!”
“是,少主,我们记住了,再也不敢了。”暮玄暮雪他们四人知道少主这句话主要是对他们说的,于是就恭敬地异口同声的说道。
“好了,你们起来吧。”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他们也有了悔过之心,暮洛就不再惩罚他们了,毕竟也让他们跪了一夜了。
“谢少主。”暮玄暮雪四个人拜谢过没落之后,就相互搀扶着,慢慢地从地上起来了。
“你们回去歇息去吧,这里暂时不用伺候了。”看他们几个人如此憔悴的模样,暮洛也有些于心不忍,就对他们说道。
“谢少主。”暮玄暮雪四人也没有跟少主客气,他们也确实有些受不了了,得需要回房休息一会儿才行。
暮洛挥手让他们退下了,然后又转向胖婶儿和秋叔他们:“胖婶儿,早饭做好之后,麻烦您亲自送到留言的房间去吧。昨天晚上她喝醉了,今天估计醒不早,给她熬一碗暖胃的汤吧。秋叔,您也去忙吧。”
胖婶儿连忙点头:“好的少主,我这就去给白姑娘熬汤喝。”然后她冲着秋叔使了个颜色,就拉着秋叔离开了。
暮洛重新关上,和衣躺在床上,盖上了被子。这一夜暮玄暮雪他们四个人跪在外面,还有生昨晚事情都气,暮洛这一夜,也是未曾合眼。
现在所有的事情,算是解决了吧,他的困意上来了,就想着憩一会儿。
暮洛才睡了没多大会儿,就听到胖婶儿焦急的敲门声:“少主,少主,快开门呐,不好了!白姑娘走了!”
听到胖婶儿敲得这样急,又说什么流萤走了,暮洛连忙起身,把房门打开,忍不住地打着哈欠问道:“胖婶儿,先别急,慢慢说,怎么回事儿?”
“少主你看?白姑娘给你留的信。”胖婶儿连忙把手中那封写着暮洛亲启的信递给少主,同时又焦急地说:“按照你的吩咐,我把熬好的醒酒汤送到白姑娘那里的时候,却发现白
姑娘的房间里空无一人,白姑娘的行李都没了,桌子上留着一封写给您的信,我就猜白姑娘一定是离开了。”
暮洛一边听这胖婶儿的解释,一边打开了信封,只见上面写着几行字:
暮洛,昨天晚上的事情,对不起,是我鲁莽冲动了,你就当我是醉酒耍酒疯,忘了昨天晚上的事情吧。
我以后再也不会犯类似的错误了,你不要再责怪暮玄暮雪他们了,他们都是听我的命令行事的。
镖局有急事,我先回去一趟,日后再来看你。
流萤留。
“少主,怎么回事儿呗,白姑娘说什么了?”胖婶儿在一旁等的干着急,她担心白姑娘,就急切的地问少主。
暮洛把信收了起来,平淡的对着胖婶儿说道:“不要担心,流萤有事儿回镖局了,过些日子再过来。麻烦您把醒酒汤给我端过来吧。”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没什么事儿就好。”胖婶儿拍着胸膛点着头说道,白姑娘没事儿就好,少主早上发了这么大的脾气,胖婶儿怕白姑娘听见了些什么,心里不好受,就尽快熬好了醒酒汤,给她端过去,顺便想要安慰安慰她。
“胖婶儿,您去忙吧。对了,多熬一些大补的汤,让大家都喝一些。”暮洛想了想,对着胖婶儿说道。
昨天晚上那件尴尬的事儿,让大家都元气大伤。
“是的少主,您再稍等一会儿,我这就去做。”胖婶儿说完之后,就跑着走开了。
暮洛又重新关上房门,坐到床边,捏着手里的那封信,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流萤暂时离开也好,毕竟,再见面,他们两个人之间都很尴尬。
希望这次就像她信上所说的那样,她是真的想开了吧。
让流萤回去冷静冷静也不错,她他自己独处一段时间,她估计他就会想明白了。在这的这段日子,她一直风风火火的跟着暮雪暮彤积极的做各种她们认为应该做的努力,估计她自己也没有好好想过,到底该怎样面对他们目前的这种情况?
暮洛把流萤的信折好放进信封,走到书桌前面,拉开抽屉放了进去。
放完信之后,他本想继续回去睡觉,却又想起了夏蝉衣画像的事。
他一下子心里烦乱了起来,睡意全无,随便抽出了一本书,摊开,却并没有心思去看。
他到现在还想不通,就是想要一张夏蝉衣真实面貌的画像而已,怎么就那么难?
只要有人见过她,根据记忆画出画像并不是一件难事儿吧?底下的人是怎么办事的?怎么连这件事儿都办不好!
暮玄暮雪他们四个知道白姑娘修书离开之后,心里都特别的内疚,觉得是他们做错了,这才害道白姑娘不好意思待在这里离开的。
这一阵
早饭吃的,死气沉沉的,大家的心情都不好,对于白姑娘的事儿和少主那件生米熟饭的事儿,他们很有默契的都没有再提,选择性的忘记了。
几天过去了,在暮洛的催促下,暮玄勉强带回来了几张画像。
可是暮洛看着那几张各不相同的画像,没有忍住心里的急躁,冲着暮玄发了脾气:“你是怎么办事的?一个人怎么会有这么多画像?我是让你找来她真实的样子,你就这么敷衍我!”
暮玄连忙给少主跪下,对着少主解释道:“少主请息怒,属下派去的人已经很尽力了,他们说,夏堂主的变化并不是一下子变的,她是一点点的在自己的脸上做着改变,无声门的人都潜移默化的受到她影响,认为她这样的改变是自然而然的,渐渐地,大家也觉不出来她有什么大的变化。就拿这两幅画下来说吧……”
暮玄伸手指着桌上两张不同的画像,这两张画像大体相似,只是一张画像的左眼角下有一颗滴泪痣,而另一张画像上则没有。
暮玄继续解释道:“当弟子们闲聊,谈起夏堂主眼角的滴泪痣的时候,突然间有人恍然大悟,说记得夏堂主以前没有滴泪痣的,一定是她自己加上去的。而有的人则不同意,他们记得夏堂主眼角的滴泪痣是从一开始就有的。就这样,关于这颗滴泪痣,有人觉得有,有人觉得没有。慢慢的大家发现,他们的记忆出现了偏差,他们被夏堂主给带着跑偏了,这些变化太细微,又是长年累月的,以至于他们根本就记不起来夏堂主以前具体长什么样子了?他们虽然明知道夏堂主在自己的脸上用着易容术,可还是就觉得夏堂主原本就是这个样子的。他们每个人关于夏堂主原来的样子记忆都不大一样,一时间属下也拿不准哪张是对的,所以就大体归为了几类,没类选了张代表,带回来给少主您看。”
“这样啊……”暮洛一边声嘟囔着,一边用手指轻扣着桌面。
暮玄见少主这样,觉得很奇怪?少主为什么会对这个夏蝉衣的画像如此执着?少主不是不亲近女色了吗?就连跟他青梅竹马的白姑娘,少主也不怎么上心,为什么会对这个夏蝉衣如此的上心?
还有,关于无声门,少主不是让他特别注意的是云梦泽吗?难道就是因为这个夏蝉衣和云梦泽两人之间有感情,少主才会对夏蝉衣这么在意的吗?
暮洛一边看着窗外边儿的柳叶,一边在心里想着,夏蝉衣为什么要这样做?她为什么要刻意去改变自己的面貌?
为什么这两年来,一直用易容术隐藏自己的容貌?脸上总是挂着别的东西,不累吗?
她为什么还要让人默默接受她的改变?难道就是要让人忘记她原来的样子吗?
她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看来她有很多的秘密,她身上的故事应该也很多吧。
虽然知道她这样刻意为之,是有她自己的目的。但是暮洛的心里还是觉得十分的遗憾和别扭。
他的女人,他连具体的样子都不知道!要是有朝一日,他们在大街上相遇了,就是走个对面,他也认不出来的话,那要是不是太惨了点儿?
看着这些画像,画中的女子笑的很灿,容貌也很艳丽,只是暮洛总觉得缺些什么,因为这些画像上的女子,都不是真正的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