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靠近爆炸的中心点,石顶上面的石壁越坑洼不平,前面还有溪流落在水潭的声响,郎弘毅拿着应急灯朝前面照过去,前方的洞顶上居然还在朝下面流水,棺椁上方的空间豁然开朗。
我终于能不用手撑着,就可以坐直身子,露出脑袋,这个位置上面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凹陷,棺椁外面的水位也终于回到了底部,我们的危机算是暂时告一段落。
但,后面还没有过来的闫叔他们情况就不是很好,棺椁随时都可能有水淹进去,到时候直接面临的就是棺椁沉底,泰塔尼克喽!
“闫叔,你们按照我手里的光,一直过来,这边的空间比较大,过来就能多撑一会了。”
我在朝着后面,着急的等待着闫叔和廖队他们到来,郎弘毅则是在不断移动着棺椁的位置,朝着那处往下流水的孔洞边靠近过去。
外面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容乐观,水面和最低的石顶已经没有多少空隙,后面人的情况危在旦夕。
在我终于看到第一口棺材出现之后,终于长长出了一口大气,还好还好,在完全没有空隙的时候,这些人已经到了……
只要一露面,后面那些人过来的速度就很快了,他们都是用手撑着石顶发力朝前行进的,跟一串被拽出来的莲藕一般,陆续一个个出现在我面前不远的空间内。
几乎所有人在终于恢复能坐起来,正常呼吸,不用时刻绷紧神经,堤防水漫进棺材,继而沉默下去的命运之时,都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
但现在还不是他们能放松的时候,必须快速的双手并用,在没有工具的情况下,用手把棺材里面已经进去的水朝外面泼洒出来,减轻棺材内的重量,叫棺椁尽量的少吃水。
我看到了苗苗,这小丫头现在直接把防水的登山服脱下来,朝着外面哗哗的舀水,在看到我的时候,抬起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虽然还没有真正的逃出生天,但是这样的笑容在我而言也是弥足珍贵的。
来不及寒暄,我已经转过头看向了郎弘毅那边的方向,此时上面朝下流水的位置基本已经没有什么水继续流下来了,只有水滴还在一点点滴落。
这枚炸药的效果真的很可观,我们现在这个中心位置,至少有一间房子大小,三四米高的深度的石顶被炸了个粉碎,恰好炸穿了上方地下河水道的河床,地下河完全成了地地下河,更朝下面落了一层,上面也就成了一条低于岸边的河道走廊。
郎弘毅观察了一会,转头对我说道,“三蔓,你能不能撑住我,攀上去看看情况?”
我这一百来斤的小身板,看看郎弘毅那一身硬邦邦的肉块,我弱弱的问了一声,“要不你撑着我,我上吧!”
郎弘毅没有犹豫,已经双手撑在了棺材底板上,准备好了姿势,最后剩下的一条绳子也交给了我,“你上去小心一点,安全的话就把绳子放下来,我组织大伙上去!”
背上了绳子,我努力保持着身体的平衡,踩上了郎弘毅宽厚的背,他直接抓住我的双脚,猛然发力,我的身体快速拔高,头颈的位置直接超过那个大洞的洞口,伸到了上方的空间之中。
这样方便了我伸手朝上攀爬,这里的边缘有点脆,岩石被炸得有点稀松,我爬的很艰难,手底下不知道哪一块受力不对,就会朝下面塌陷掉落,好在郎弘毅在能够到的情况下一直护着我。
我简直如履薄冰的几乎是爬着上了上层河道中,为了保险起见,还四脚着地的爬了一段路,才终于敢站起来行走。
郎弘毅关切的声音从下面传上来,还是在叮嘱我要小心爆炸层的不定性,“你朝边上走走,中间的石层太薄!”
“你等下,我这就找地方固定绳子,上面看上去很安静,什么都没有!”
我回了一声,就拿着应急灯开始朝边上走过去,相中了一根看上去还算结实的石柱子,踹了两脚,感觉确实能承受住人体的重量,才开始绑安全扣。
这次我并没有走到洞口的边缘,那里已经禁不住太多人的重量,我只能离开大概两三米远,朝那边丢出去绳子,郎弘毅就在正下面,绳子下去他绝对会发现。
“看到绳子了么?够不够长?”
我大声的朝下面喊着,我声音还没有落下来,郎弘毅的脑袋已经露了出来,他动作倒是快,绳子才下去,人就已经弃了棺椁小船,直接爬了上来。
我马上出声警告,“用爬的,边上太薄,我都不敢过去,你用爬的上来,沿着绳子走!”
郎弘毅上来的很是顺利,人家倒是没有跟我一样返祖状态的四脚着地,一个翻滚,就已经到了我的旁边,站到了我的身后,朝四周打量过去。
“这里应该就是咱们之前看到的溶洞相连的那里,这些洞口四通八达,咱们只要一直朝一个方向走,应该可以回到之前咱们进来时,墓门的附近。”
我露出苦笑,“可能不行,大水进来的时候,墓门那边也是完全被淹在水下面的,咱们走那里恐怕还要等着水下去才能沿着来路攀爬上去。”
这个话题一点也不愉快,我说完就直接甩到了脑后,郎弘毅知道行不通,也就不再提,下面已经又有人开始爬绳子了。
我不厌其烦的一遍遍提醒着,上来的基本都是那些学生,后面除了闫叔和廖队,都是受伤的人还有老弱病残,以及一具尸体了,到了这个时候,我们依旧没有准备放弃那个孩子,没准备叫他留在这里,自己孤孤零零的。
我再次爬回了洞口边缘,朝下面望去,这点时间之后,下面的水位果然又上升了,现在洞口到水面差不多都没有一人高的距离。
闫叔和廖队,一人站在一口空棺椁内,帮助那些伤员在固定安全绳,方便上面的拉拽,见我露出了脑袋说道,“先把陈教授弄上去,你们在上面接一下。”
郎弘毅在我的后面,拉着我的两条腿,确定即便等下这块石壁坍塌,我也不会直接掉到下面的水里面。
地下水的河床底部并不平坦,我这样趴着,下面圆鼓鼓的石头一样硌得我肚皮胸口处处都疼,再加上手臂用力,我感觉自己已经都不能爱了,这样会不会影响我今后的发育啊!
老的拉上来之后,就是伤员,每一个都比我本身的重量大些,叫我这样拉拽的很是吃力,特别是在拉最后那个学生的尸体时,感受了一把死沉死沉的感觉。
有郎弘毅帮忙,也算是终于齐活,只是后面的行动叫我们有些发愁。
闫叔和廖队是最后上来的,他们上来的时候,几乎都用不到绳子,水已经高到了一定的地步,我们都能听到下面棺椁被水流顶撞的咣咣撞击石壁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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