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扭头看着他,呵斥道:“你疯了?还是不要命了?”
王剑星颤抖的看着我:“我我我,最害怕老鼠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还想说些什么,但现在不是时候,再次朝着外面看去,刚才还在那吃东西的耗子精早已没了踪影。
心中暗道一声不好,便急忙推开了门下来。
这村委会大院空空荡荡,别说是水牛般大小的老鼠了,就是连个蚊虫都没有。
回头看向王剑星:“你是真行啊,大老爷们怕老鼠怕成这样。”
王剑星刚想开口,我脸色就沉了下来。
“怎?怎么了?”
我一边后退一边开口:“你千万别往后看,把眼睛闭起来。那个……千万不要看啊!”
可在这种时候,人往往都是违背劝告的,王剑星僵硬的转过了头,一眼就看到了拖拉机外面两个灯泡般泛着幽光的眼睛。
大约沉默了几十秒,我俩人夺路而逃,几步跑出了这破旧的大院。
“说了不让你来,你他妈非来,来添乱的吗?真是绝了。”王剑星喘着粗气,声音都有些哭腔了:“我哪知道,你也没跟我说那是个耗子精啊!”
只是这么两句话的功夫,我俩也不知道跑进了谁家的胡同。
这胡同幽暗且狭窄,我回头看去,借着胡同口微弱的月光发现这耗子精并没有追上来。
不经放慢了脚步,朝着王剑星问道:“这跑哪来了这是?”
王剑星大口喘着气:“我……我也不知道,我们先回家吧!鬼我都不怕,这耗子是真的顶不住。”
我也有些无奈:“行了,先回去吧,你家怎么走来着?”
可王剑星站在原地,也不回答我,也不动,就这么一直站着。
“怎么了这是?我问你话呢。”
王剑星声音颤抖的开口:“来不及了。”
我有些疑惑,朝着他的目光所及看去,只见一个硕大的身影堵在了胡同口,还在一步步的朝着我们走来。
我咽了口口水,拽了王剑星一把,朝着后面退去。
这才发现这是一条两头胡同,中间没有任何的岔道,我俩刚才又投入了一点,一不小心就跑到了中间,现在再掉头往回跑,肯定是来不及了。
咱人虽怂,但气势不能倒啊,我上前一大步,朝着耗子精一声暴呵:“你修行不易,这么多年都下来了,多多积德行善早日化形,不比什么强?在这又是偷吃又是伤人,就不怕万劫不复吗?”
本来以为我这一段慷慨激昂的演讲能吓唬住他,可谁曾想这玩意根本不带怕,直直的就朝着我们冲了过来。
王剑星已经吓傻了,跑都不知道跑了。
还是我拉了他一把,这才想起来扭头跑去。
可这物虽和水牛大小,但行动一点不受影响,只是瞬间我就能听出它跑到我们身后的动静,还带下了一排的瓦片。
“你他妈背着的这玩意是干啥的?使啊?”我朝着王剑星怒吼道。
王剑星这才想起来,急忙站在了原地,举枪瞄准。
两秒钟后,朝着我讪讪的一笑。
“哥,我没带子弹。”
我是真想让着耗子精把他吃了算了,但那畜生已近在眼前了,现在也不是置气的时候。
猛然发现怀里有什么东西在动,才想起来还一直抱着那那只奶猫。
此时此刻也顾不上许多了,微微用了点劲捏了这小猫一把。
“喵呜……”
一声不大但十分愤怒的猫叫顿时传出。
那畜生愣了一下,眼睛滴溜溜的转着,紧接着竟直接越上了一户人家的屋顶,叮呤咣啷的跑走了。
我轻轻的安抚着小猫,怒视着王剑星:“你还没一只猫靠谱。”
十几分钟后我们俩人回到了家,王剑星的父亲和村里的其他人还没睡呢。
就坐在沙发上等待着,王紫灵坐在一旁打着瞌睡,看起来十分的惹人怜爱。
见我们进来,几人急忙站了起来:“处理好了?”
王剑星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大口大口的喝着,显然是吓傻了。
众人又看向了我。
我缓缓而道:“是一只好几百年的耗子精,我俩差点被吃了。”
众人一惊。
“那,解决了吗?”
我盯着王剑星:“你们看他这个模样,像是能解决的吗?先是暴露了我们,然后又是带着我进了一个死胡同,最后又没拿子弹,我俩能活着回来已经是奇迹了。”
王剑星坐在原地,依旧是大口喝着水,身体还在止不住的颤抖。
“算了,算了。也不能全怪他,我该早点和他交代清楚的。今晚就这样了,明天我再回那里想想办法吧。”
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
几人看了看,也只能点头。
一夜无话,次日清晨,因为跟着师傅从小到大,每天都有早起的习惯。
我起床的时候天还没亮,也是好在农村房间都比较多,否则还真住不下。
可当我推开门的时候,院子里已经有人在了。
定睛看去,只见一白袍女子,穿戏家战铠,手持一柄红缨,在院子里舞的生风,姿势优美,丝毫不拖沓,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个极好的刀马旦。
过了许久,我推开门走出。
轻轻的鼓着掌:“真不错,你这功底可不比你哥弱。”
王紫灵回头看我,微微笑道:“可惜,我也只能自己玩玩。我哥不会带着我唱阴戏的。”
我有些诧异:“你有这功底,唱什么阴戏?唱几年阳戏可能就当名角了。”
王紫灵摇了摇头:“我不想唱阳戏,偷学这些也只是为了看看我没有看过的世界。”
我咽了口口水,也就没在说啥。
反正王家这一家人的脑回路都挺清奇的。
见我不再做声,王紫灵反而朝着我问道:“别说这个了,小张师父,你今天打算怎么处理那只怪物啊!”
我沉默了片刻:“那畜生不知悔改,凡人对付不了他,还得想其他办法。”
王紫灵不明所以的看着我,但也没有问。
许久,我缓缓开口:“那畜生是只老鼠精,对于猫的恐惧还是刻在骨子里的,这么看来,得请几个帮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