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一天,晚饭我吃了八个馒头两碗面条,还喝了一碗鸡蛋汤,王四木和刘耀儿都看傻了,尤其是王四木,当我吃到第七个馒头的时候,一把抓住我的手,道:“老尔哥,先前宿舍里排座次,让你当老大,我还不服气,现在兄弟我是真服了,就凭这饭量,你不当老大谁当老大?”
说的兄弟我好像大肚子汉一样,我也很无奈,可体力消耗太大了,就这还吃了个半饱不饱的,也不敢再吃了,万一再吃积食了呢?只能是停下了筷子,打了个饱嗝,问:“王四木,你给蒋有为大师打电话了没?”
“打了,蒋有为说晚上子时来学校,让我们到老看台楼去等他,让咱们放心,准备好钱就行了,些许小鬼不在他的话下,一定给咱们办的妥妥当当的。”
甭管蒋有为大师本事怎么样,起码话说的很让人安心,我多少对他有点期待了,加上画了两张黄符,事情应该能解决了,我琢磨下,对王四木道:“晚上你就别去了,人多不见得是好事,有我和蒋有为大师,咋也能保护好了老二。”
王四木有点胆怵,点头道:“成,那我就给你们守好宿舍,等你那边的事办完了,给我打电话,我把钱打给蒋有为大师。”说到这,看了一眼垂头丧气摆弄手机的刘耀儿道:“老二,你特妈能不能长点心?都这时候,还摆弄你那破手机呢?”
“不是,我就不明白了,明明是几个月前何美丽学姐被鬼附身了,那张脸咋还长我屁.股上了呢?为啥她除了有点虚弱,蹭破了点皮,一点事都没有?”
刘耀儿说的我和王四木一愣一愣的,一整天我俩光为刘耀儿的事忙东忙西的了,竟然忘记了何美丽,王四木急忙问道:“你是在跟何美丽聊微信呢?”
“是啊,还能是谁?我一直联系着她呢,她一点事都没有,什么都不记得,就是感觉身上有点冷,还有点发烧的意思,没什么大事,我问她那部位长脸了没有,还以为我调戏她呢,让我滚...”
何美丽没出事,倒是在我预料之中,附在何美丽身上的那个鬼玩意,被道经师宝印逼出何美丽体内,拍出的很彻底,后遗症是有,毕竟鬼上身不是好玩的,但只要多晒晒太阳,过几天体内残留的阴气消散干净也就没事了。
走出食堂,也就六点半,离子时还早,我们三个不想回宿舍,卖了几瓶饮料,就在小卖部的门口蹲着抽烟,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流,每个人都是那么青春,显得无忧无虑的,我忍不住有些恍惚,其实我是来上大学的,我应该跟他们一样,为啥晚上却要去跟鬼玩命?
我又想起付真光对我说过的话,你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躲都躲不开,难不成这就是命?我抬头看了看天,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
到了晚上十点半,我从床上跳下来,先是摸了摸脖子上的道经师宝印,又摸了摸左右裤兜里的两张黄符,感觉底气足了不少,此时还不算太晚,除了我上铺的王明睡了外,剩下的基本在玩手机,刘耀儿没脱衣服,盖着被子等我行动,见我起来,也站了起来,手里拎着两大瓶子...不说了,那玩意有点恶心,是兄弟我贡献出来的童子...大家都懂的。
为了保命,刘耀儿也顾不得恶心不恶心,一手一个拎着,看着我问道:“老尔哥,现在就出发?”
我琢磨着十点半了,校园里的人已经不多,要是让蒋有为大师等着就不太好了,点点头,跳到桌子上去推窗户,我俩有动作,宿舍其他人都看我俩,王楠还问呢:“跟学姐感情处的不错啊,今儿要上车了吧?”
“上你大爷车啊,睡你的觉!”烦躁的刘耀儿骂了王楠一句,跟着我跳窗户出了宿舍楼,我俩做贼似的朝着老看台楼猫着腰快走,十来分钟后离老看台楼就只剩三百米左右的距离,我不敢在靠近,拽着刘耀儿躲在废水房,此处并不多隐蔽,却是斜对着老看台楼,视线开阔。
我探着脑袋往外看,没看到蒋有为大师的影子,来早了,还有十五分钟才到子时,所谓的子时,就是夜里十一点到一点这个时间段,此时是阴气最盛的时候,《黄帝内经》中说,夜半子时为阴阳大会,水火交泰之际,称为“合阴”,是一天中阴气最重的时候,鬼借阴势,这个时辰鬼最凶。也只有在鬼最凶的时候,才能显现原形,不显现原形也就无从谈起解决。
蒋有为知道这一点,说明本事还是有的,对此我很期待,暗暗祈祷蒋有为大师赶紧来把女鬼收了,治好刘耀儿腚上的脸,兄弟我要好好上学,等待中,过了十分钟,蒋有为还没有来,刘耀儿有些沉不住气了,拽着我问道:“老尔哥,你和王四木找的大师靠不靠谱啊?咋还不来呢?”
我也有点不放心了,眼见着就要到子时,蒋有为大师连影子都没看到,实在是有够操蛋,难不成是因为大师架子大?刚想到这,远处过来个人影,做贼似的跑到老看台的墙根下,小声招呼:“人呢?我来了!”
三百米的距离,又是晚上,还有点云遮月,真有点看不太清楚是不是蒋有为大师,不过,除了蒋有为,还有谁发神经大晚上到这破地方来?
我从兜里掏出一张黄符,往衣服上贴了一张,既能防身,关键时刻还能扯下来就用,拽着刘耀儿快步走了过去,走到一百米的时候,我已经确定来的是蒋有为蒋有为大师的,丫的见了我和刘耀儿,跳着脚的摆了摆手。
如果说蒋有为白天还是个正常人,晚上的简直就是...我都没法形容了,就见丫的穿了身黄色的道袍,脚下一双白旅游鞋,一顶道帽戴在他那毛寸的脑袋上,跟和尚戴个道帽基本没区别,离谱的是,还背了个背包,背包后面是一根铜管,这也就算了,最为离奇的是,怀里还抱了一条黑色的小哈巴狗,狗嘴上还戴了个口罩...
离蒋有为大师还有五十米左右的距离我停住了,哭笑不得的看着蒋有为大师,刘耀儿也傻眼了,小声问道:“卧槽,这就是你和王四木请来的逗比?”
蒋有为大师见了我,眼前一亮,迎上来对我道:“兄弟我准时吧?放心,今天有我在,那都不是事。”跟我说完话,看了看我身边的刘耀儿,问我:“这就是你那位屁.股上长脸的同学?”
屁股上长脸这件事,都快成刘耀儿的心病了,听到蒋有为大师问起,脸涨的通红,也没说话,我看的也是好奇,上面这张脸涨的通红,下面那张脸会不会也能变个颜色?
“哎,这位同学,你把裤子脱了,我看看你那张脸是怎么回事?”
刘耀儿都快哭了,扭头看我,我也不知道这位蒋有为大师到底本事如何,付真光说过,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没准人家能看出点啥来呢?我对刘耀儿道:“老二,就让大师看看,长都长了,还怕看咋地?”
刘耀儿早就没主意了,听我这么说,弯腰脱裤子,我没想到的是,当他撅腚露出那张脸的时候,蒋有为大师楞了楞,随即撩开道袍,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来,一脸兴奋的对着刘耀儿腚上的脸拍了个照片,嘴里还嘟囔:“我勒个去,腚上还真长脸了,发到朋友圈兄弟我就火了啊!”
我都听傻了,这大师也太不着调了吧?刘耀儿也有点急,提留起裤子就要去抢手机,蒋有为把手机塞回兜里,还跟刘耀儿支把呢:“别闹,正事要紧,有没拍到你脸,别人就算看到了,你怕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