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上用了暗劲,加上练了一年的甩黄符,准头还是有的,男纸人腾空而去,落到烟筒边上,男纸人横着趴在房顶上,伸手就抓烟筒后面抓去,黑暗中我听到有人说了句:“卧槽!”
声音听上去很年轻,不像是刘老头苍老的声音,难不成丫的还有帮手?兄弟我一转身,一张黄符又贴到了女纸人身上,女纸人应该是个女鬼,有了冥折,该去转世投胎,所以并不凶恶,甚至挺温柔,整个过程都没有像男纸人一样吓唬我追着我。
兄弟我也就很温柔的对待她,黄符贴到身上之后,举起来也朝烟筒扔了过去,这下扔的远点,把躲在烟筒后面那人的后路给堵住了,丫的想要跳下来,就必须跳到院子里来,崩管是谁,只要他跳下来,兄弟我就有办法对付他。
顺手我从地上捡起个半截砖头,眼见黑纸人抓挠下,从烟筒后面窜出个黑色人影,嘴里嘟囔:“卧槽,碰到行家了!”
兄弟我看准了丫的冒头,一砖头砸了过去,嘭!的声,正砸在脑袋上,一声惨叫,黑色的人影反身就走,在他身后,两个被我贴了黄符增加了土煞的纸人,朝他一起狠撞了过去,那人躲无可躲,朝我这个方向紧跑了两步,从房顶上跳了下来。
黑色人影从烟筒后面冒头到现在为止,我都没看清楚他什么样,天黑是一个原因,还因为丫的穿了一身黑色衣服,我见他从房顶上跳下来,都没带犹豫的,站到他即将落地的地方,准备好了要给他来一脚狠的。
劲鼓足了,姿势摆好了,脚也蓄势待发了,可跳下来的人突然就消失了,我一下子就看不见了,像是随风而逝了……卧槽!兄弟我都傻了,这是怎么个情况啊?难道躲在烟筒后面的是鬼不是人?我茫然扭头去寻找他的踪迹,忽地后背传来一股大力,有人在我后背推了一把,兄弟我踉跄向前,差点没跌倒,幸亏最近这两年老跟鬼干架,身手还没落下,右脚向前一横,稳住了身体。
刚稳住,就又被人推了下,兄弟我刚控制住身体,处于将稳未稳的状态,这一推再也没支持住,扑着趴到了地上,心中这叫一个恼怒,自打出山,上了大学,甭管是跟清朝女鬼还是巫毒娃娃都没吃过这么大亏,就地一滚,半蹲在地上,掏出张黄符,念诵咒语:“酆都护魂,黑天长存。酆都猛将,疾速通灵。奉太上敕,不敢不来。风雷暗捉,急缚附身。急急如律令。
”
黄符叫做风雷暗捉符咒,顾名思义就是抓在暗处看不到精怪的咒语,黄符配合咒语就能追捕精怪,兄弟我念完咒语,黄符甩了出去,我双眼紧盯着黄符,又掏出张黄符来,等着黄符追到暗处的精怪,再补一下。
黄符绕着院子飞了一圈,我眼睛也跟着黄符在院子里看了一圈,除了房顶上的两个纸人,什么都没看到,黄符在院子里绕了个圈子又回来了,我伸手收了黄符,这叫一个纳闷。
更让我纳闷的是,房顶上的两个纸人突然就不动了,站在房檐上,居高临下的像是在看热闹,我真心有点发蒙,小心站起来四周观望,还是看不到任何东西,这当口我突然感觉身后右侧有动静,想要转身已经来不及了,兄弟我也是机灵,攥着黄符的手,反手就是一巴掌。
啪!一声脆响,我感觉到打在了人脸上的感觉,挺软,有温度,我急忙朝右后侧踹了过去,却踹了空,可我明明感觉打到人了,咋还一点动静都没有呢?既然有温度,说明不是鬼,如果不是鬼,那是个什么东西?成精的动物?也不像啊,如果真是成精的动物,兄弟我手里攥着黄符打中的它,起码也该哼一声吧?
我突然想起刘老头的两个结拜兄弟来了,难不成是乌龟成精了?不像啊,乌龟成精速度能这么快?实在是太诡异了,我很是蒙圈,脑袋上突然就挨了一家伙。
特别的疼,打的我眼前一黑,急忙稳住了伸手去摸,头上都流血了,再一看地上掉了半截砖头,这里我得说两句,刘老头的家是老式的平房,院子里铺的都是砖头,多少年也没整修过了,显得凹凸不平的,捡块砖头实在是在容易不过的事,而且晚上视线不好,你都看不出来是从那捡起来的。
这就太操蛋了,别人在暗,我在明处,老这么被动不是个办法啊,更操蛋的是我连对方是个什么东西都不知道,人?鬼?精怪?神仙?他姥姥的,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
兄弟我眼珠子都快瞪圆了,还是什么都看不到,我是相当无奈,想要开阴眼看看是什么东西都没时间,当下之际是不能在让偷袭得手,只能是后退了两步,躲到墙根底下,这么做是不想把后背留给偷袭的,如果后背暴露,简直就是防不胜防。
事到如今我也是没了办法,感觉那个东西还在院子里,只能是强行开阴眼了,吐了口吐沫在手心,念诵咒语:“天
清地明,阴浊阳清,五六阴尊,出幽入冥,永镇中位,护之仙成,脚踏七星,灵光永在……”
刚要往眼皮上抹,一个砖头无声无息的砸了过来,啪!的砸在我手臂上,愣是砸的我跳了起来,别说抹眼睛了,手都快砸折了,兄弟我也是真怒了,大声喊道:“偷袭算什么本事,有能耐的出来!”
没人搭理我,兄弟我就又抹眼睛,一个砖头又朝我砸了过来,幸亏兄弟我早有准备,一个闪身躲开了砖头,巧的是我转身到了前屋的后门,我灵机一动,琢磨着要是闪身进去店里,对方是不是就腾挪不开了?
这个想法随即就被我否决了,一是,进了店里空间太小,折腾不开,看不到对方影踪,简直是找死,再一个,万一不是刘老头设计我,进了店里,动起手来砸坏了店里的东西,兄弟我赔不起啊。
无可奈何之际,我突然在墙角摸到了把扫院子的大扫把,一把抓过来,猛地往身前一竖,趁这个功夫急忙把吐沫抹到眼睛上,最后一句咒语也随之念出:“急急如律令!”
强行开阴眼,绝对不好受,要将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双眼,在把施加的符咒的吐沫抹到眼睛上,别看只是吐沫,施了咒语后抹上去跟辣椒面抹上去没有任何区别,兄弟我眼珠子火辣辣的疼,却不敢稍微的缓上一缓,立刻就睁开了眼睛,泪眼模糊中,前面,左右,还是什么东西都没有,倒是房檐上站着的两个纸人里面我看到了傻愣愣的男鬼和女鬼。
能看到男鬼和女鬼,说明兄弟我开阴眼成功了,可咋还是看不到偷袭我的人呢?我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纳闷的功夫,一个砖头无声无息的又朝我砸了过来,风声呼啸中,兄弟我一低头,砖头砸在了墙上,反弹过来,啪的打在我后背上。
我听到黑暗中右侧响起个嘿嘿短促的笑声,一低头捡抄起大扫把,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横扫了过去,劲使得太大了,抡了个空,带的我原地转了一圈,仍然是什么都没看到,也什么都没扫到,我是真急眼了,琢磨着这么下去不是办法,突然想起以前看过的一个电影,座头市。
电影里的剑客是个老瞎子,什么都看不到,因为什么都看不到,耳朵变得无比灵敏,比不瞎的还厉害,兄弟我的眼睛已经不管用了,开了阴眼都看不到对手的存在,成了个睁眼瞎,但只要静下心来,用心感受,就能感受偷袭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