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果然是二位老神仙!原来棋圣鲜于琪旁边的老人叫——轩辕竹沥,他居然是个——绝世医圣!”听完相士朱福陵这番话,赵仁琦不仅耸然动容,“没想到自己原来还有这么大的造化——此生与二圣还有同时邂逅的时候:怪不得赌棋那天要我抽那根烟,肯定也是他老人家的良苦用心!”
“老弟!怎么了?是否也很惊讶断魂峰上怎么会有神仙居住?是否也很惊讶世上怎么会有——代亲诊脉?就连你这个世家子弟,我想也不知道世上还有这样的医术吧?”
相士朱福陵看赵仁琦有点儿发呆,边说边邀他共饮一杯:
“其实,我的惊讶远远要超过你!你毕竟是世家子弟,又是象棋高手,顶多是好奇而已;而我不同,一不懂医道,二不懂棋术,二位老神仙的能力已然是超出我的认知了!”
“接下来呢?是否发生了更不可思议的事?”赵仁琦不回答他的问话,而是直接反问。
“算你说对了!接下来的事那就更让人匪夷所思!纵使我几十年为人看相看风水,见过不少的人,经历过不少的事,也着实让我吃了一大惊!”朱福陵酒到了肚里,压了一口菜表露出无限惊讶的表情……
赵仁琦则依然默默地静心聆听相士朱福陵的故事——
“对!你代你女儿诊脉——快把你的右手伸出来放这儿!”轩辕竹沥不容置疑地说道,用手一指石桌上的脉枕,示意佘向平把手放上去。
李长喜和小蔡不敢相信尚有情可原。
佘向平几十年经营医疗器械,可以说天天跟医院的人打交道,可他从来也从没听说过什么“代亲诊脉”来给患者看病的事,他也被搞糊涂了,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李长喜在心里嘀咕:“老神仙怎么还有这一手儿?我怎么不知道呢?”
“快点儿!你现在不着急救你的女儿了?”轩辕竹沥显然有点儿不满意了。
佘向平一惊,半信半疑地把右手臂的衣袖往上捋了捋,手腕就放在了那个鸡血石材质的脉枕上。
老神仙轩辕竹沥毫不理会佘向平三人质疑的神态,轻舒右臂,右手食指、中指和无名指三指稳稳地放在了佘向平右手腕的寸关尺部;
然后,老神仙那一对金刚怒目的眼睛微微合起,就老僧入定般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了,甚至连他的一点呼吸的声音也听不到。
时间分分秒秒地过去;李长喜和小蔡紧张而好奇地看着这不可思议的诊脉场景……
右手号完,老神仙微睁二目略抬右手,示意佘向平换左手来号脉;佘向平对中医号脉一道并不陌生,知道双手号脉的一些道理,很配合地换了左手放在脉枕上。
只是,佘向平很奇怪:老神仙怎么号脉只用他自己的右手?他的左手五指为什么要用那么长的竹管套起来呢?
老神仙立刻又入定了。
时间大约过了半个小时,老神仙微睁二目,收起号脉的右手,站起身来走到佘向平身后,左手用手掌固定他的头部,因他左手的五指上套有竹管,他的五指不方便接触到佘向平的头部,尽量背伸起来,这样他就只有掌心附着在佘向平的头部。
随后,老神仙的右手大拇指依次点按佘向平的风府穴与百会穴,并轻柔地左右旋转了几下,然后老神仙两手放回身侧,转身端坐到了自己的石椅上,冲佘向平轻声说了三个字
“先稍坐!”随后,他就又合起二目,入定了。
见老神仙随即入定,佘向平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正了正身子,急于知道结果却不敢出声地坐在那儿,一脸肃穆地注视着入定中的老神仙。
李长喜和小蔡一样急于知道结果,跟佘向平一样,见老神仙又入定了,也是大气不敢出一声,直愣愣注视着老神仙,生怕他会突然间消失了一样。
“好奇怪的脉象!多少年来第一次遇到这样的脉象——真是奇哉!”老神仙入定后回忆着刚才号脉的情况,心中惊异不定——
一个由远而近的骨癌少女在病痛中挣扎的模糊身影,在老神仙的脑海中越来越清晰,直至可以清晰地看到骨癌少女身上经络气血的往复循行……
“六脉虽细虽微,但无一断绝,不见结、不见代,见涩而不重,竟如涓涓细流,绵延而来,绵延而去;肾脉虽沉沉入里,但却徐徐而搏,生机隐然;髓海汪洋,紊乱不散;”
“整个脉象,如泣如诉,如丝如缕,似有万千委屈无处诉说,似有万千衷肠需要倾吐……”
过了约十分钟左右,老神仙轩辕竹沥缓缓睁开他那一对金刚怒目眼,泛出无边慈祥的目光,那目光一团冲和之气,让人看了有一种发自内心景仰的感觉。
老神仙看了看着急知道结果的佘向平,陡然对他说道:
“你家院子里的水池子该调理一下了!”
佘向平一愣,讶然道:
“您怎么知道我家院子里有个水池子?那水池子有什么问题?怎么调理?跟我女儿的病有关系吗?”
佘向平一口气问了好几个问题,神情很是激动。
原来,佘向平此前找过不少的风水先生,花了不少的钱。
那些人都说他家的水池子有问题,也说了一些破法;佘向平都一一照做了,可就是没发现有什么效果——
他的女儿佘瞻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现在水池子有问题再一次从老神仙的嘴里说出,佘向平的感觉自是较过去大不相同——
过去那些人是去过他家实地看过的,而且还是专门儿的风水先生;而这个老神仙,他根本没去过他家里,也没听李长喜说过他懂风水。
看来,他家的水池子还真是有问题!佘向平的震惊和渴望在脸上表露无遗!
李长喜和小蔡也是一愣:“难道他是真的老神仙?这么远他怎么知道佘老板家院子里有个水池子?”
老神仙不接佘向平的话茬儿,娓娓说起患者的病情:
“你女儿的病情很严重,也很怪异,跟一般的骨癌不同,里面掺杂的因素很多、很杂,比如也掺杂了水池子等等之类,恐怕一般的方法救不了她 。”
佘向平急道:“那怎么办?难道您也没有办法吗?”
说完觉得自己说漏了嘴,佘向平赶紧向老神仙解释道:
“请老神仙不要误会——我是着急,不知道怎么表达才好。您说该怎么办?我听您的!”
李长喜和小蔡也一起看向老神仙,那神情是告诉老神仙希望不要怪佘向平的无心之失。
老神仙不以为意道:“可以理解。一般方法救不了,不见得二般方法救不了。”
佘向平大喜,打断老神仙的话急问道:
“二般方法该怎么办?不管有多难,我都会配合您!”
老神仙诡异地说道:
“你觉得你女儿的命值多少钱?”
佘向平包括李长喜和小蔡他们三人,谁也没想到老神仙不但没有直接回答他们三人都想听的话,还反问一个跟治病不沾边的雷人问题,他们三人都感到很意外,也很不解。
佘向平不知所措道:
“不知老神仙为何有此一问?在我心里,我女儿的命是无价的,是多少钱都没法衡量的!我只希望她活得好好的。您救救她吧!”
说到女儿,佘向平动情了,眼泪在眼眶里转了几转,终于顺着脸颊流了出来——小蔡赶紧掏出纸巾递给佘向平,佘向平接过纸巾做了个不好意思的动作,开始擦泪水。
老神仙满意地点了点头道:
“那好!既然如此,为了你女儿的病,你愿意拿出你一半的财产吗?”
老神仙的话音没落地,李长喜、佘向平和小蔡三人就惊呆了,心道:“不是看病不收钱吗?怎么突然一下子让拿出一半财产?”
李长喜不知道佘向平有多少钱,只是在心里猜测那一定是很多钱,肯定比他要的那100万要多得多,不由得直愣愣两眼看向老神仙,仿佛第一次认识一样。
小蔡不同,他知道佘向平有多少财产,几乎惊呼出声——
一半财产?那可是十个亿啊!
我的天!这也太讹人了吧?有这么玩儿的吗?
佘向平虽不明所以,感到意外,但为了救女儿,老神仙的问话他必须回答,而且还回答得很干脆:
“我愿意!别说一半的财产,就是让我拿出所有的财产——或者,要我的命,我都愿意!”
佘向平竟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李长喜和小蔡也被佘向平的情绪所感染,二人忍不住一起说:
“好!佘老板好样的!”
没想到老神仙冲佘向平摆了摆手道:
“又不是让你去死,何必搞得这么悲戚戚的?我是救人,怎么会先让你去死?”
顿了顿,老神仙又说道:
“不是我要你的钱,我要你的钱有什么用?你以为我刚才说看病不收钱,是逗你玩儿的?”
“再说,也不是现在要你就拿那么多钱出来。”
“我是要你在你的女儿痊愈后,拿出你的一半财产,交给我去布施世上那些个世俗的男男女女,为你女儿也为你家积些功德,以便让你女儿永远离开病灾。”
佘向平等三人这才明白,老神仙原来是这么个意思:
积功德那可是件大事情,马虎不得!
老神仙考虑得还挺周全!
佘向平虽然觉得要他拿出一半财产给些不相干的人,心中有些不舍,但听老神仙说是为了他佘向平的女儿,是为了他佘向平的家积功德、除病灾,心里马上就释然了,觉得值!
钱算什么?钱不就是为人服务的吗?
于是,佘向平更加敬重老神仙轩辕竹沥了,觉得他就是活佛转世,站起来冲老神仙一揖到地道:
“老神仙真乃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转世!您怎么说我怎么办——只要我的女儿能好好活着,要什么我都舍得!”
佘向平的话刚说完,老神仙轩辕竹沥忽然一脸严肃,冲李长喜和小蔡说道:
“既然如此,请你们二位先到屋外回避一下,我跟这个小佘老板有些私话要说!”
老神仙一严肃,他那一对金刚怒目眼透出的那一团和气随之消失,瞬间现出凛然之色。
李长喜和小蔡被老神仙这么冷不丁的变化吓了一跳。
佘向平冲小蔡向外摆了摆手,示意快出去;李长喜也很自觉地与小蔡一起出了石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