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灵液被调换了，剩下的一点点灵液掺水跟其他药物后，让老爷子服用，这不是害人嘛？
他还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按时服用生命灵液，所以林老爷子也没服用其他药物。
结果，却是连续喝了几天掺了大量自来水与其他不知名药物的微量灵液！
“这是生命灵液精华版，即便是要稀释，也有一定比例，要是比例不对，普通人喝了也没事，就当成是喝了一杯废水罢了，可老爷子病情这么严重，他喝了这种勾兑了自来水的生命灵液，不但没啥效果，反而会加快老爷子器官的衰竭！”
这就像是泡温泉，你在水温合适的温泉里边待着，舒服惬意，洗去一身疲惫，但要是温度太高，那就会煮成大虾。
温度太低，也会让人无法忍受。
精华版生命灵液，是对人体最为温和的，吸收效率最好，疗养效果最好的，但要是被胡乱这么稀释，不但破坏本来的作用，反而会引发细胞器官的抗药性，造成不可逆的后果。
更何况，这里边除了水，还有其他药物！
因此，更是加速了老爷子的死亡！
“说，到底是谁调换的？！”
江夜已经处于暴怒边缘！
要知道，整个林家，唯一让他感激的人，也就是林老爷子了！
不管是当初林老爷子设立婚约，对江家的部分帮助，还是林老爷子告诉他关于父亲江战军的消息，都是让江夜感恩在心的。
可现在却发生这样的事情，这让江夜无法接受！
“生命灵液被调换了？怎么可能！这灵液一直都在冰箱里边放着，每天到服用的时间我才过去拿一瓶，平时都没其他人动才对啊？”
林振东有些疑惑的道，他对此并不知情。
“对啊，是不是弄错了？”
蒋桂香担心林振东被怀疑，也开口帮腔道。
江夜目光看向在场所有人，犀利的眼神从林老太太，蒋桂香，林振山，林振东，林文杰，林梦媛，林楚涵等所有人脸上划过。
最后，他定格在林振山脸上！
因为，只有林振山的眼神在躲闪，有惊惧之意！
“林振山，是不是你调换了爷爷的生命灵液？！”
江夜厉声质问，声音中蕴含着一股武道威势，以及赫赫杀气！
杀人越多，自身便会积聚更多的杀气，煞气，平时可以凝而不发，但一旦爆发出来，绝对会是排浪巨啸般的庞大压力。
更何况，现在的江夜，实力在炼气境中期，体内灵力比以前更加凝练庞大，气势更加骇人恐怖！
对付林振山这种普通人，无非是手到擒来的小事，不费吹灰之力。
林振山脸色惨白，面对着江夜，他仿佛面对着一尊强悍至极的魔神！
刚滚到嘴边的那些撒谎辩解的话语，都像是凝固住了一般，一个字也说不出口了！
他的脊背，像是在蒸笼中一般，汗水涔涔落下，湿透了衣衫。
不光是他，在场所有人都感受到了江夜气质的变化，个个脸色大变，像林梦媛和蒋桂香等，她们之所以对江夜态度转变，是因为江夜身价暴涨，拥有几十亿的资产！
可从未意识到，江夜居然还有着这么可怕的一面！
以前的江夜，给大家的感觉，是宁静的，平稳的，但此刻的江夜给众人的感觉，像是狂风暴雨，如同雷电狂澜，好似地震熔浆，带给众人非常强烈的压迫感！
所有人都胆战心惊地看着江夜，不敢说话，连呼吸都似乎凝滞了。
噗通！
林振山承受了最多的压力，仅仅片刻，他便支撑不住，膝盖一弯，便是跪倒在地。
他恐惧万分地看着江夜，嘴唇哆嗦，脊梁都被这股气势要压弯压断！
“说！”
江夜寒声冷喝道。
“好，我说，我说，是我！是我更换了生命灵液！”
林振山在这种压力下，已经是坚持不住，直接开口，说出了真相。
“爸！你别乱说！怎么可能是你？”
林梦媛与林文杰脸色一变，急声开口。
这种事情即便是做了，打死也不能承认啊！
这承认了，不就是在说自己杀了自己的亲生父亲吗？！
这可是罪无可恕的错误啊，这种错误，是一辈子都无法洗刷干净的污点啊！
“二弟，小夜说的，是……真的吗？”
林振东不可思议地看着林振山，声音都有些颤抖。
他想象不到，怎么可能还有亲生儿子这么对待自己将死的父亲的？
“我……”
面对林振东的质问，林振山张嘴无言，事实摆在眼前，他能说什么？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仅仅是将生命灵液换成自来水而已，里边添加的药物，也就是维生素和一些其他补药而已，怎么就会被发现呢？
而且，怎么会加速老爷子的死亡呢？
“我，我是换了！可我没做错任何事！”
林振山梗着脖子喊道，他看着林振东，又将目光看向江夜，愤怒地道：“你和爸这两年去了飞鹰国治病，一直没有回来，家里企业发展也不景气，我的医馆又被他给搞得停业整顿了！你知道家里还有多少钱吗？爸的病已经没救了，那我拿生命灵液出去卖钱，有什么错？这么大几千万花在一个迟早要死的人身上，还不如花在活人身上！”
林振山理直气壮的喊道。
他觉得自己没有做错，“如果爸醒过来，他肯定也不怪罪我的！”
“可你这样，是害死爸的凶手！”
林振东捶胸顿足，愤怒地看着林振山，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忤逆话来！
“孽障！”
“我怎么生出来你这么个孽障啊！！造孽啊真是！！”
林老太太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颤巍巍地走到林振山跟前，举起手中的凤头杖，便是狠狠砸在了林振山的身上。
“我没做错！”
“我知道，爸死了后，我肯定分不到多少财产，你们从小就疼大哥，死后分遗产，我肯定只能喝点汤水儿，肉都是老大的，既然这样，我为什么不能争取财产，为什么不能靠自己的手段挣钱？！”
林振山咬着牙，承受着凤头杖砸在身上带来的剧痛，但他却依然是死不悔改，眼神怨恨地看着众人。
“孽障，你说的这是人话嘛？！我和你爸什么时候亏待过你，你哥这么多年来，一直照顾着你爸，你呢，家里出钱给你开了个药房，结果被你经营成这个鬼样子，你还好意思怪家里？”
林老太太看林振山的眼神，满是陌生！
这还是自己的儿子吗？
怎么能说出这种冰冷无情的话来呢！
“这可是你亲爹，你说的这话，你听听还是人说的嘛？！”
林老太太气得将凤头杖在地上砸的梆梆直响，一口气没顺上来，险些摔倒在地。
“妈！”
林振东连忙扶住老太太坐回椅子上。
林老太太坐在椅子上，眼神透露出深深的失望和痛心！
“小夜，那现在老爷子还有救吗？”
林老太太目光看向江夜。
“哎！老爷子本来就是穷途末路，生命灵液也就是续命罢了！现在连续断了几天，已经没接续住最后一口元气，就算继续服用生命灵液，也是回天乏力了！”
江夜沉声说道。
他是医生，但还没到能从阎王手底下抢回人命的地步！
丹武药神的传承里边，倒是有生死人肉白骨的手段，甚至可以让死去数天的人还阳转生，但这都已经超出普通医术范畴了，称之为神术也不为过。
这种手段，只有在实力达到一定地步后才能实现，像江夜现在，根本不可能实现！
“哎！”
林老太太重重地叹了口气。
这时候，病床上突然响起一道微弱的哼声，林老爷子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周围，道：“生死有命，算了吧！其实本来就快死了，早死晚死，也就这几个月的时间罢了！能回来看你们一眼，死在家里，落叶归根，我已经了无遗憾了。”
“老头子！”
林老太太声音悲怆，目光沉痛无比。
两人携手走过几十年风雨，现在却看着对方即将走到生命的终点，说不难过那是假的。
“爷爷！”
林楚涵也扑倒在老爷子床边，不停地啜泣着，苗条的身躯一颤一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