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顺上,露出钢筋般的肌。膛微微起伏,上大汗淋漓,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晶莹的亮光。他材不高,刚好到七尺二的样子,放到后世就是173公分左右。但是相当壮实,就像一块硬邦邦的铁石。他方脸,大嘴,大眼,浓眉。眉宇间尽是刚毅和自信,仿佛世上没什么事他是办不到的。
他后站着一排军士,俱都上,露出肌。估计他们刚训练完,膛不断起伏,喘着粗气。他们不像高顺那么若无其事,有些人脸上发白,有些弯腰喘气,一副累得不轻的样子。
高顺伸手止住张辽说话,转过去严肃地对着后面的军士,大声道:“太不像话了。也就三天时间没晨练,你们就变成这个样子。我看你们是过得太舒服了!往后一个月进行特别军训,范鹰,你做好训前规划。好了,原地解散!”
那个叫范鹰的汉子勾鼻深目,眼神就像鹰一样锐利有杀伤力。他也是为数不多喘得最轻的一个。听到高顺的命令,他全一紧,敬个军礼,大声回答,“是!”
余下军士脸上不敢有任何表,但听到“特别军训”的时候,内心都是一颤,跟着范鹰敬个军礼,然后各自散去。
“晨练现在已经差不多到午时,也就是后世十一点左右。这晨练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人人都说陷阵营士兵体素质过硬,但为什么喘成这样?”
看到史辛似有不解,张辽在他耳边低声道:“陷阵营训练时间和别人不一样。其他营都是两三天一练,每次卯时起,有半个时辰洗漱吃早饭,卯时中准时开始训练。而陷阵营要提前半个时辰起,小半个时辰准备。训练的强度比其他人强得多,花样也是五花八门,全部都是高将军自己研究出来的,稀奇古怪。有甩大缆,推石车,躺在软垫上举重,简直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史辛听了张辽的话,不动容。高顺制定的这些训练方法,跟后世的增肌方法有异曲同工之妙。要知道这是隔了差不多两千的时间。这些训练方法需要大量的实验,对人体的骨骼,肌结构非常熟悉,更有过人的毅力和超前的意识,这才能制定出来。
看到高顺向自己投来目光,史辛对他肃然起敬,腰杆直,一脸严肃道:“小子史辛,拜见高顺将军。”
“你就是史辛?”高顺上下打量着他,“进帐篷再说吧。”当先带路。他撩起帐帘,不忘提醒道,“哦,对了,地方有限,你们脱了鞋再进来,我们席地而坐。”
史辛进了帐篷,只见里面的只有三样摆设,,衣柜,书架,此外别无他物。上无被无枕,只有干巴巴硬邦邦的一张木。衣柜只放着几衣服,都叠得板板正正,一丝不苟,衣服已经洗得发白。书架上放了很多书籍,共分三层,每一层都写好标签。
高顺和张辽席地而坐,史辛则站立起来。
“你们要喝水吗?”高
顺问道。
“高将军,我好歹也是个大将,你就算假意招呼一下,我也没那么尴尬啊。你这样问,分明是不想招呼我嘛!”张辽白了他一眼。
“哎,文远,你不是外人,如果这都要绕一下弯子的话,就见外了。”高顺自有自己的解释。
“那……好吧,我不渴。”张辽苦笑着回答。
“你就是史辛?”这是高顺第二次向史辛发问同一个问题了。
“是的,我就是史辛。”史辛老实回答。
“把你的脉器祭出来我看看。”
史辛依言照做。
高顺目不转睛地看着天子剑和善恶盾,用手敲敲剑脊和盾面,又用手认真地丈量着他们的长度和厚度。这个过程他做得非常仔细,非常专注。这让史辛想起了前世考古的时候,自己挖到重要文物时的景。
“好!”高顺的话简洁而有力,“你可以收起来了。”
“你今年几岁等级多少了”
“我十二岁了,四等一重。”史辛据实回答。
高顺满意的表突然收了起来,眉头大皱,“才十二岁吗?嗯……这倒难办了。”
张辽同样皱眉,不解道:“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为何一定要到十五岁只要他脉器适合,悟够高,年龄只是一个很小的障碍,毕竟谁都会长到十五岁的。”
高顺脸色一沉,丝毫不给张辽面子,“你懂什么!十五岁正是男子骨骼初步定型的时候,格毅力也是这个时候开始稳定。十五岁之前只能算是孩子,什么都看不出来。”他缓了一缓,目光再次投向史辛,“你看看他,十二岁已经差不多六尺七寸的高,以后长下去,至少都有七尺五寸,这怎么能行?”
经高顺一说,张辽也意识到了什么,忧虑地点了下头,“七尺五寸……嗯,这倒难办了。”
史辛急了,而且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好不容易来到这里,却因为高太高而被拒绝,他心有不甘,但一想到刚才陷阵营的人清一色的矮个子,他多少都意识到不妙了。“请问两位将军,高有什么问题吗?”
“大有问题啊。”张辽叹了口气,代高顺回答,“陷阵营剑盾皆绝,却是以防守为首。战斗时,时时需要弯下腰,扎好马步,以盾牌抵挡敌人的进攻,再伺机以剑斩杀敌人,因此必需要下盘极稳的人。一个人太高,只会让下盘不稳,就算他如何强力壮,也是没用的。”
张辽说的话,确实是道理。就像后世那些举重运动员,如果找高个子来做,很容易就因为上面压力太大,下盘不稳而失去重心,从而失去平衡而往后倒下。
听张辽说完,高顺已经连连摇头,满脸失望,“我听人说,最近洛阳城出了个天才少年脉师史辛,悟奇高,人又韧十足,常常想收入帐下,结果……唉,大失所望啊。唉,可惜了那么好的脉器。没了,什么都
没了。”语气透露着绝望。
“没了……什么都没了……”史辛额头见汗,“高将军的语气,好像我史辛死了一样。”
张辽连忙解释道:“史兄弟莫怪,高将军一直想找个人继承衣钵,但双脉器的人本就难找,更何况是剑盾都合符标准的人。他一时失望才会出言得罪。”
史辛不服气道,“并非每个高个子都是重心不稳的,可以通过锻炼,化缺点为优点。”他依稀记得,以前就有过举重的世界冠军,高差不多到一米九的。
高顺和张辽齐齐摇头,“难,太难了。”
“那如果我步法灵活,以攻为首,以防为辅,这样不也可以吗?”史辛努力争取着。
高顺和张辽对望一眼,张辽试探着问:“不如给他一个机会,试试再说”
高顺沉思半刻,依然坚决摇头道:“我的天罡剑盾,只传授陷阵营的人,断没有试一试的道理,史兄弟还是请回吧!”
就在此时,忽然帐外响起一把清亮的声音:“高将军,听史辛一说,我觉得你更应该给他一个机会了。”
张辽和高顺同时起立,“军师!”
那三个文官官职并不高,被士兵领进营后好吃好喝供着,其中自然少不了派出些银子。像陈宫这种在南军营地位超然的实权人物,只需要进去说几句话,安抚一番,就出来了。
陈宫识趣地脱掉鞋子,掀起帐帘走了进来。他边走边说,“你们陷阵营强是很强,但也有一个问题。每次都先挨打,后反击。如果遇到机动强的兵种,或者远程兵种,你们就会吃亏。因此……”他招呼着两位同僚坐在地上,“史辛的到来,有可能给你们带来不一样的提升呢。”
史辛向陈宫恭敬一礼,感激他为自己说话。他一深究,陈宫话中的意思,不是自己依附陷阵营,是陷阵营需要自己。
要说南军营中最有说话权的,除了精神支柱吕布之外,就数陈宫说一不二了。高顺只好听他继续说下去。
“既然史辛灵活见长,他以后也是个高个子,大可以走攻击路线,这样一来,就可以填补你们陷阵营的缺点……”
“军师,我们陷阵营没有缺点……”
“你先听我说”,陈宫止住高顺的话,“你想想,有一个人快速地切入到敌阵,吸引住敌人的攻击,拖慢敌人的进度。余下的人毫发无损地向前推进,一鼓作气拿下敌人。这样的陷阵营,是不是更有杀伤力?”
高顺眼前一亮,细细品味着陈宫这句话,“吸引……攻击,拖慢……进度。毫发无损……”
高顺似乎被陈宫说动了,但史辛的上却冒出了冷汗,“让我去吸引攻击力,冲进敌阵。这样一来,我不就成了炮灰这是帮我还是害我啊?”正待抗议,岂料陈宫向他微微摇头,一副有成竹的样子。
史辛只好把话吞回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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