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人加速行进,不一会儿进了宫门,朝未央宫方向走去。在进宫门之前,李儒提前亲率飞熊军进入皇宫,把守各处要道。要是有什么风吹草动,只要守卫的士兵发一声喊,必定得到同伴强有力的增援。
飞熊军作为汉朝最出名的兵种之一,和陷阵营,先登营齐名。飞熊军共有一千人,经历千锤百炼,多番生死大战,岂是史辛那天潜入太师府的巡逻兵可比。
跟陷阵营比起来,飞熊军个人能力稍有不如,但他们人多势众,嗜血好斗,狠劲一点都不比陷阵营差。如果这两支军队遇上,虽然各自的领队高顺比华雄略强,但总体来说还是飞熊军占优的。
华雄是飞熊军的统领,贾诩和李儒需要陪着董卓进宫受禅,而北门并不是防守的重点,交给了个信得过的校尉主持大局。五十个黑衣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大白天的,他们并未蒙面,作为皇帝的军队,要是蒙面出现的话就显得太过阴森,与皇室光明正大地位形象不符。虽然没蒙面,但也是黑帽罩面,遮住了大部分的真容。这些人浑身散发着阴冷的气息,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
百姓们本来热情高涨,但董卓一行人突然冷着脸加速向前,跟着就是几十个神神秘秘的黑衣人一言不发地跟了进去,个个都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有些机灵的百姓开始意识到不对。一想到之前董吕双方的不和传闻,不由变得惴惴不安:难道大战马上就会爆发?这样的恐慌一传十,十传百,长安街头顿时变得鸡飞狗跳,百姓们一哄而散,回到家后禁闭大门,全体噤声,一副大难临头的样子。
街头变得空荡荡的,鹰部的人为免暴露,只好隐藏在大街小巷的隐蔽处,或者早已准备好的落脚点,伺机而动。
鹰部自以为做得隐蔽,却早已被经验丰富的暗组盯上了。
此时李儒正在准备着禅让的相关事宜,刺杀过貂蝉的那个鹰目头领悄无声息地靠过去,低声道:“大人,刚才我们发现一些不明身份的人,似乎在做盯梢和刺探的任务。依我看,是不是应该把这些钉子先拔除掉?”
李儒正忙得不可开交,表情有点不耐烦,匆匆问了一句,“对方什么来头?”
“不知道。但看行为应该是新手。”
李儒瞪了他一眼,“陈一,你没看到我在忙吗?既然是新手,速战速决就行了,还用问我?”
“是!”
陈一连忙低下头,鹰目一眯,因为即将到来的杀戮而变得浑身发热起来。
“李二,张三,王四,何五,你们分别负责东北,东南,西南,西北四个方向。各领十个暗组成员,另外再在外面选一百个士兵跟随。由四个方向开始,扫荡附近所有可疑的地点。”陈一说完,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宁杀错,别放过!但是别弄出动静,毕竟是主公的大喜日子,别落人话柄。”
暗组所有人都低着头,发出一种神秘的幽
冷气质,没人说话。他们对上级的命令从来都只有执行,不需回答。事实上他们并不适应在白天行动,暴露在人前让他们浑身不自在。听到陈一的吩咐,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每一个人都在想着:陈一的意思是,我不管你杀的是谁,抢夺与否,杀的有多少无辜的人,总之不要搞出大动静,而且保证完成任务,其余一概不管!
这就是暗组的办事方式,残忍而嗜血。暗组一直在替董卓做着见不得光的事,受贾诩和李儒两人节制。每个组员没有自己的名字,就算是组织赋予的名字,也是随时会变动的。他们的姓是固定的“陈李张王何……”一直排下去,名也是固定的数字“一二三四五……”组合起来就是陈一,李二,张三,王四,何五。如果任何一个人死了,就由下一个顶替,换成他的名字。
陈一当“陈一”已经有很多年,在暗组中拥有相当高的地位。但陈一最近有些苦恼。他在圣教暗杀貂蝉一事以失败告终,不止被十五岁的史辛打得非常狼狈,最终还惶惶如丧家之犬地逃走。这件事在暗组之间传播,很多人开始猜测,陈一是不是老了,能力下降了,这种猜测让某些人的心里产生了一些别样的想法。
陈一死了,李二就变成了新的陈一,成为大家的领导。这件事陈一很清楚,李二张三更清楚。地位越高,管得越多,但待遇和权力就更大。谁不想成为下一个陈一?
但暗组是杜绝私下决斗的,李二要成为陈一,就要证明陈一的无能,以及自己的强大。只要证明了这一点,李二就上升为了陈一,陈一就下降为李二。
陈一必须要用这次的行动,来证明自己依然宝刀未老,让李二死心。
安排完毕,陈一跟剩余的十个暗组成员领了三百士兵,赶到长安城的中央,居中策应。
四个方向上,一个暗组成员领着十个士兵,一共十组,挨家挨户拍开门搜查。觉得可疑的人,他们会严加盘问,回答得不好的就会被抓起来,有重大嫌疑的,甚至会当场击毙。
鹰部的人意识到步步接近的危机,全员向后缩去,并派人向隐匿在妓院的史辛禀告情况。
史辛聚集所有人,拿出一张草绘的长安地图,皱眉道:“鹰部刚刚起步,还没有实力正面对抗黑衣人。看来……”他换上一副轻松的表情,微笑着看着众人,“看来我们不能再躲着了,要临时成立几个暗杀小组,给点颜色他们看看。”
马超和潘凤摩拳擦掌,表情变得兴奋,马超道:“哎哟,终于能动一动了,这两天待在这里闷出鸟来。”
潘凤则嘿嘿地说出经典台词:“主公快派我出去,我的大斧已经饥渴难耐了。”
史辛笑着摇了摇头,提出了自己的部署,“周幼平与张宁,马孟起一组,诸葛孔明与夫人一组,我与史阿,潘无双一组,王越前辈与赵子龙一组,先杀边缘位置的十个人,再逐渐往中心杀去。”
“我们这一行,为的是神不知鬼不觉地消灭敌人。速度,准确度,隐蔽度缺一不可。张宁主控制,幼平和孟起快速收割人头;诸葛夫人擅长防御,由你护住孔明,孔明一边控制一边以诸葛连弩射击,非常稳妥;王越前辈和子龙在外历练一年半,配合打起来应该得心应手。还有我们这一组……好了,时间紧迫,我们边走边说吧!”
史辛解释完毕,让大家分头行事。这些人都是六等以上的脉师,个人能力很强。长安城中地方宽广,有意隐藏的话很容易避开暗组的注意。只用了一刻钟的时间,全部队伍到达预定的位置,马上就要与计划中的敌人接触。
此时整个长安都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当中,别说商铺关门,街上没有行人,连寻常人家也传不出半点声响。
史辛等三人隐藏在一个拐角处,一队士兵在一个黑衣人的带领下,狞笑着走进一间民房。不一会儿,只听民房内传出一把尖锐的女声,只叫得一下就戛然而止。随之就是偶尔士兵们“吃吃”的淫笑声和翻箱倒柜的细碎声。
史辛向史阿和潘凤使个眼色,史阿会意,悄然无声地跃上房顶,史辛和潘凤则屏住呼吸,慢慢欺近民房的门口。
“你奶奶的,想不到这小娘皮细皮嫩肉的,比刚才那老妇好太多了!早知道老子排第五……”
“排第几你也是废物一个,没等..你就..了,就知道耍嘴皮子。”
“你们别吵,我还是个雏儿,让我多多学习,等一下就要到我了。说起来,老子还有些紧张呢!”
五个年轻的士兵围着中间的一男一女,在评头论足。中间这男的穿着凉州军的兵服,裤子脱到脚跟,早已像潘凤大斧那般饥渴难耐。女的被死死压在身下,剧烈挣扎,身上的衣衫早已被撕烂,泪流满脸,嘴巴却被捂着,发出“呜呜”的悲鸣声。
“别他妈动,你个小贱人,小心军爷扭断了你脖子。”
中间的士兵大声恐吓,急得满头大汗,又引来旁边五个士兵的无情嘲笑。
他们附近躺着三具尸体,看打扮应该是女子的家人,早被这帮禽兽杀害。
四个年长的士兵嘴里嘟嘟哝哝,翻箱倒柜,只奔着钱财去,偶尔回首看看不得其法的中间士兵,露出不屑的神情。
一个黑衣人神色凛然地站在他们的不远处,眉头轻皱,仿佛嫌弃他们拖延的时间太久了。
史辛和潘凤看到这种情景,胸腔早已被怒火填满,史辛向潘凤竖起五个手指,指指围观的五个士兵。又竖起四个手指,指指自己,抬了抬眉头,询问潘凤明不明白。
潘凤再傻也知道手势的含义,重重地点了点头。史辛探头看向在天井屋檐露出半个脑袋的史阿,只见他点了点头,手中的脉器突出半寸,显然已经就位。
“上将潘凤,杀!”
史辛一声低喝,人已经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