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周泰最后一句话,张宁呆立当场。
“这个呆子,竟然也会说“喜欢”二字。”张宁心底升起一阵酸楚,又有一丝甜蜜,“也罢,等我照顾好赵云,万一那呆子有个三长两短,我随他去了便是。”
想通此节,张宁反而没那么悲伤了。在原地怔怔出神了一会儿,她叹息一声,步入树林。
就快到达赵云顿悟之处,忽见一直没有动静的赵云龙吟一声,一道亮银色气雾从龙胆枪上飞跃而起,光耀夺目。这道气雾萦绕赵云周,便似那蛟龙一般,久久不散。
赵云已经缓缓站了起来,脚步运起处,手中龙胆枪一探一收,再探再收。七探七收之后,枪走如蛇,飘飘忽忽地向前攻出七招,枪头亮得吓人,行踪不定,杀机暗含,竟隐隐有龙腾飞跃之势。
他的步法也不简单,明明是在前行,却前后左右都有他的足迹,难以捉摸。
赵云舞得一阵,忽然嘿的一声,龙胆枪往前一送,枪尖光芒大发,枪杆嗡嗡作响。突然“噗”的一声,不远处传来一声闷响,竟然凌空在树干上刺出一个大洞来。
见赵云停下所有动作,张宁这才敢走过去。
“喂,赵云,你在这坐了许久,就是创造这枪法吗?区区一枪法,用的时间也太长了吧?要是能早点醒来,周泰就不用死了,呜呜呜……”
提起周泰,张宁的眼圈又红了,蹲在地上呜呜哭了起来。
赵云顿觉五雷轰顶,好不容易控制好绪,急问道:“快告诉我,怎么回事?周泰是怎么死的?哭什么,说呀!”
圣教众年轻将领志趣相投,感深厚,得知周泰被自己拖累而死,赵云如何不惊
见赵云一向与人为善的赵云动了真怒,睁圆了眼睛一副吃人的模样,张宁反而害怕起来,吞了口唾沫,嗫嚅着道:“周泰还没死呢。虽……虽然没死,但也离死不远矣!”当下把刚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见赵云紧握双手,神悲愤,反而安慰道,“你不要担心,他们刚去不久,我们快马追赶或许可以追回他们。”
赵云摇头道:“你不懂。他们此去是为了阻挡敌军让主公撤退和掩饰我的行踪,换做是我,也会全速赶路。唉!恐怕他们如今已经深陷敌阵了,我当速去支援!”
他说完,只觉时间又紧迫了些,匆匆解下马匹,跃马而上,朝外奔去。
张宁追出两步,“你等等,我也要去。”
赵云也不回头,“你先留在这里,战场上惊险万分,万一你有什么闪失,我们还要分心照顾你。你放心,我此去必定要把王越前辈和周泰带回。”
张宁停住脚步,怀
疑道:“你就你一个”
“不错,就是我!”
“一个!”
赵云抛下这句话,人已在三丈之外。
再说王越独自一人策马狂奔,只一会儿就看到了夏侯渊的大军。
远远望去,只见逃走那两个斥候已经来到夏侯渊边,正气急败坏地指着来路说着什么,不用想,肯定是说树林里有埋伏,死了二十八个兄弟云云。
夏侯渊勃然大怒,“史辛一路倦疲,相信走不了多远,很有可能就在那片树林当中。我们应派大军围剿。”
话声刚落,忽听一个斥候惊恐地指着远方道:“就……就是他,用剑杀了我们许多兄弟。”
夏侯渊目力极佳,一眼便认出了王越。他不怒反喜,“那就是王越,史辛阵营里等级最高的脉师。既然他在这里,史辛定然跑不远了。”
“传令下去,右军围剿王越。左军和中军调转马头,向那边那个树林进发。”转头对后的张辽道,“文远将军,右军就交给你了,务必要诛杀王越,断史辛一个臂膀。”
“好!”
张辽也不说废话,欣然前往。
当下五千兵马一分为二,一千右军在张辽的率领下朝着王越呼啸而去。而另外四千兵马在夏侯渊的带领下围攻树林。
王越本以为以一人之力可以拖住敌军,却想不到敌人一分为二。他对军务本就不抬太熟悉,只好独自迎战张辽以及右军,心里祈求周泰等人能及时脱险吧。
还没等他接触到敌军,对面已经箭如飞蝗,王越祭出万千剑,以秋叶剑法应对。
秋叶剑法中大部分招式密集繁复,对付箭雨最为合适。但王越有剑招,战马却没有,只一个照面,战马中数箭,哀鸣一声倒地不起。
王越一声长啸,形疾奔,箭雨便落在了后头。
“王越,早闻你天下第一剑师的名头,让我张文远来会一会你!”
张辽一拍马背,跃下地来,月牙戟挟着风声横扫过来。
王越吃了一惊,张辽竟然也有七等三重的修为,跟自己一样。低头避过一戟,出手还了一剑,劝道:“你往主公吕布已投我圣教麾下,高顺和陈宫亦然。我主史辛乃皇室后裔,圣教乃儒家正宗,你缘何要加入曹这种叛乱诸侯?何不放下脉器,与我们一起为正义而战”
“呸!我张文远早已报了吕奉先的知遇之恩,当初在长安已讲个明白,我何去何从已与他无关。他不知受了史辛的什么诡计,说好的退隐山林,却又受了史辛的招降。史辛害我并州军分崩离析,总有一天会让他血债血偿。你不用多说,看招吧!”
虽然两人修为一样,但两人的长处却各有偏向:王越单挑能力更强,张辽更适合军队冲阵。
这种况下王越是有优势的,但张辽后有一千士兵,这些士兵中有不少善之人,瞅准机会就会放出冷箭。虽说不能要了王越命,但也会让他的剑招变乱,之前建立的优势顷刻间变得然无存。
张辽受了夏侯渊战令,务必要擒住王越。因此一边打,一边招呼士兵把王越围起来,以防他突然逃亡。围侍的士兵高声呐喊,给张辽鼓舞助威,张辽越来越得心应手。
王越深知自己已经深陷危机当中,只好趁着张辽仍然和自己单打独斗,招招抢攻起来。
两人各有顾忌,一时打得难解难分。
再说夏侯渊带着四千人马杀奔树林而来,行到半路,一匹快马从侧面疾奔而来,正是史辛的将领周泰。
夏侯渊也听过周泰的名头,是史辛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每次有战斗都会带他在边。
“哼!既然王越和周泰都从树林出来,那么更可肯定史辛就在里面。周泰一个人也不能翻起什么风浪,我当亲至树林,活捉史辛。”
夏侯渊打定主意,吩咐副将夏侯恩率领左军一千人前去围杀周泰,自己亲率中军三千人杀奔树林而来。
夏侯恩得了将领,在周泰距离己方二十丈的距离时下令放箭。
周泰祭出暴烈拳挡箭,在战马倒下的一瞬间形急拔,闷头向夏侯恩杀来。
这当然是周泰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勇敢表现,同时也是对夏侯恩的蔑视。
“不知死活的家伙,给我,死他!”夏侯恩勃然大怒,但他修为只有四等,论个人能力远远不是周泰的对手。只好指挥士兵对着周泰一轮狂。
周泰不是王越,更没有秋叶剑法这种有效的挡箭外功,只好狂舞着暴烈拳,能挡多少是多少。
忽听噗噗两声,两边大腿已经中了两箭,血流如注。周泰对箭矢不闻不问,就连眉头也没皱一下,前进的速度反而加快了许多。
“放箭,放箭,你们怎么回事?没吃饭吗?出的箭一点力道也没有!”
在夏侯恩的咒骂下,弓箭手尽力箭,周泰上又中了两箭,但同时他也冲到了阵前,跟夏侯恩只隔了两三个人。
见周泰面目狰狞,浑浴血,怒睁着一对眼睛瞪着自己,夏侯恩心胆俱裂,一溜烟跑到后阵躲了起来,一时竟忘了自己为主将的份。
周泰一声虎吼,全扑上,暴烈拳砸到两人的头上,顿时脑浆迸出。处敌阵之中的他心中大定,心想他们忌讳伤到同伴,应该不会再放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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