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曹操终于冲破桎梏,突破到八等的时候,在徐州的小沛,关羽和张飞进行一场前所未有的较量。
这是他们的习惯,二人勇冠汉朝,在吕布功力尽失之后已经难逢敌手,因此每每心有所悟的时候都会找对方切磋一番。
而每到这个时候,他们都不得不拉上刘备。因为张飞经常会从切磋变成忘情打斗,最后演变成性命相搏,关羽又心高气傲,不愿罢手认输。此时刘备就会走出来劝住,两人和气收场。
除了刘关张三人,现场还有两人,正是关羽新收的义子关平和早已成为他保镖的周仓。
“三弟,小心了!”
关羽提醒一声,青龙偃月刀青光绽放,极速向张飞劈落。张飞奋力抵抗,丈八蛇矛散发着强烈黑气,用力一横,双臂上举。
“砰”的一声巨响,两把脉器相撞,张飞身形一矮,腰骨“喇喇”作响。心惊之下,只觉二哥的青龙偃月刀比平时强了不知凡几,连忙做了个卸力的动作,身形急退。
“二哥,你来真的?”
张飞被彻底激怒,一声震天巨吼。
“我早已提醒与你。接下来,我将使出最新领悟的青龙偃月刀法,你小心应付。”
关羽长髯飘飘,红脸肃然,丹凤眼一睁一闭间散发着浓浓的战意。
张飞环眼一瞪,关羽满以为他会发作,正凝神戒备。忽见张飞停住脚步,哈哈大笑,“巧了,我刚好也新领悟出一套矛法,二哥可以赐教赐教。”
“哦?”关羽来了兴趣,“三弟的矛法有何名堂。”
岂料张飞挠挠豹头,支吾着不好意思说话。
看到张飞的尴尬模样,关羽更是好奇,连声追问。
张飞本就是个装不下任何心事的人,就算关羽不催促,迟早也忍不住会说。
“丑话说在前头,你们听到后不许笑,要是谁笑的话,我是会翻脸的。”张飞说得很认真。
在众人作出保证之后,张飞终于放下了顾虑,期期艾艾道:“我的新外功叫……叫屠猪矛法。”
饶是关羽此刻战意滔天,也差点笑出声来。就更别说在旁边看好戏的刘备,关平和周仓三人了。
刘备稳重,只是莞尔一笑,余下两人“噗嗤”一声,紧跟着又连忙掩上嘴巴,开始后悔。
“好啊,你们都在笑!”
张飞怒吼一声,豹头扭转,环眼圆瞪,正想找人出气。
他年轻时得遇高人传予蛇矛秘法,又天赋异禀,纵横汉朝数年,除了二哥关羽之外,谁也不服,连最开始的吕布也不放在眼里。战斗得多了,竟也慢慢积累出经验,一套酝酿已久的矛法逐渐成型。
他屠户出身,始终忘不了旧业,新矛法就是从这杀猪的过程中得到的灵感。本来他也想给新矛法取个文雅点高级点的名字,甚至还为此拉着徐庶学起了书法,但越是造作,新矛法越使不出威力。
因为有一点,他的矛法必须配合他的奔雷吼声才有效,每次出招,必须喊出招式的名头。在试了许久之后,他颓然放弃,拾回初衷,由着最原始的想法来。
“翼德,别分神,要是输了又要赖人。”关羽卧蝉眉一竖,倒拖着青龙偃月刀,脚步向张飞移去。
“小心了!”
只一个呼吸间,关羽已经走了数丈,他知道青龙偃月刀法的厉害,出刀之前不忘提醒。
张飞收拾心情,表情变得专注。
盛大而又威力无匹的刀身闪烁着慑人光华,在半空中划个圆形,途中几次加速,几次变换方向,光华更是璀璨夺目,“蓬”地一声向张飞砍来,就连数十丈远的刘备等人也感受到那惊天杀气。
刘备脸上变色,二弟这刀法如此霸道,可别把三弟伤了。
“斩猪手哟!”
张飞吼叫一声,蹦出这几个字,跟屠户杀猪时的叫喊声一模一样,又是惹得众人一阵嬉笑。
丈八蛇矛比之青龙偃月刀细长,打法也较为灵活。关羽的攻势滔天,张飞不会傻到硬挡,丈八蛇矛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切向其右手。
“嗯……”关羽眉头一皱,被张飞的吼声震得一窒,虽然只有一刹那的时间,但高手过招,只差毫厘,青龙偃月刀的去势稍微变缓。丈八蛇矛已像闪电般切了过来。
为了避开蛇矛锋芒,关羽手腕一转,以刀柄挡住,大刀变斩为削,削向张飞的豹头。
“当”的一声,两者相撞,发出震天巨响。张飞的手一抖,蛇矛被青龙偃月刀弹了出去两寸。关羽则手腕一麻,斩下去的大刀偏离了原来的轨迹。
两人的眼神在空中匆匆一碰,同时嘿的一声,再次变招。
“刮猪‖毛喽!”
张飞短暂调整,手上一变,蛇矛在半路突兀地转了个弯,矛刃平贴而上,从下而上刮向关羽胸前,竟真像刮猪‖毛一样。
以张飞的实力,暂时还伤不了关羽,但这一招用得够怪,一不小心就可以把关羽的长髯刮下一些来。
关羽的长髯保留多年,是他的标志之一,怎舍得损害。红脸一沉,青龙偃月刀坐地而起,刮起一大片尘土,斩向张飞腰间的同时,九丈高的身材往后一仰,避开蛇矛。避是避开了,但也因此失去平衡。
他对自己这一刀充满信心,因为是横斩,张飞必须得后跃才能避得开。
但张飞没有避,他以极速抽回蛇矛,双手抓稳横在腰间,以此挡住大刀。同时脚步踏出,不退反进,如此冒险的做法,相信之后会有杀招。
“砰”的一声巨响,青龙偃月刀结结实实地砍在蛇矛上,就连关羽也是右手一颤,更别说力量小于他的张飞了。
蛇矛的中段被刀刃砍中,上面的黑气一暗,发出“嗡嗡”的声音,差点脱手,虎口传来一阵阵的麻意。
“二哥这刀法也忒厉害了点,横斩也有这种力道,下次不能这么冒险了。”张飞心里在嘀咕,忍住手上的不适感,大叫:“剖猪肚喂!”蛇矛从上而下,剖向关羽胸膛。
关羽也是大吃一惊,随后一喜。张飞这一挡,证明他的真气已不弱于自己,大哥帐下,同时有了两位八等脉师。
“且住!”关羽突然叫停,“我有问题要问你。”
“问什么问,打完再说!”
张飞杀得性起,见关羽要退,顿时变得焦躁起来。刚才他输了关羽一筹,哪肯善罢甘休。哇哇大叫说着就要持矛来攻。
关羽持刀而立,对他的攻击不闻不问,张飞哪料得到他说停就停,只好挠挠豹头,也停了下来。
“三弟,你是何时升上八等的?”
“哈哈,被二哥发现了。还想着突然袭击,吓你一跳。怎么,二哥是不是很羡慕呢?”张飞得意非凡,浑然忘记了前一瞬还想缠斗,“是昨天的事。我创出屠猪矛法的同时,真气变得汹涌澎湃,就此升上了八等。”
关羽抚须浅笑,“想不到三弟紧随我之后,也升到了八等,实在可喜可贺。”
“紧随?也?”
张飞狐疑地看着关羽,听出了别样的意味,“二哥,我记得你昨天还是七等巅峰,最多也是今天升上八等的。这“紧随你之后”,又是如何判断的?”
关羽哈哈一笑,“总之我比你早就是了。”说完也不理张飞,径直走向刘备。
“二哥,你讲清楚啊,别走。”张飞暗叫一声不妙,快速追上,想在关羽见到刘备之前截住他。
岂料关羽步子大,早他一步赶到,向刘备拱手道:“大哥,翼德继我之后,成为第二个升上八等的人,不枉我平时的指导!”
刘备离远已经听到两人的争论,激动地飞奔而来,眼泛泪光,“两位兄弟,这个消息太振奋人心了……”
张飞不依不饶,高声争辩:“大哥,不是这样的……”
“走,我们喝酒去。”
众人兴高采烈地簇拥着关羽,往校场外走去。留下独站在场的张飞,一阵风吹过,仿佛还听到他喃喃自语的声音。
“不是这样的……”
千千